《[爽文]机甲猎手》第334章

秋词喝了一口咖啡，问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谢开颜看了她一眼，又叫服务员端上来一杯咖啡，同样一饮而尽之后，呼出一口气道：“这段时间，累死我了。”
“怎么？”
谢开颜又觑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清理帝国残留间谍的工作，你以为很轻松吗？以前还有萧春水和林枫分担，现在两人失踪。我家老头子认为这是一个机会，只要办好了这件事，我以前颓废那几年在联盟军方形成的消极影响就能一笔勾销。所以差事全都落在我头上了。”
秋词毫无诚意的说道：“辛苦了。”
他家爷爷倒是个聪明人，以前明面上有萧春水一枝独放，暗地里又有林枫堪当大任，年轻一辈的风头几乎被两人包揽。谢开颜论能力论本事不在两人之下，却因为杨媛媛之事大受打击，才颓废了许多年。
这个时机，正好是给他造势的机会。联盟军部需要一个大放异彩的年轻一辈榜样，萧春水和林枫既然消失了，谢开颜就是最好的人选。
“我师父要见你。”谢开颜说道：“他让我带你去见他。”
“什么时候？”
“如果现在有空的话，就现在吧。”
秋词愣了一下，问道：“这么急？”
她和连云山之间，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没有交集，为何要见她？
虽然想不通，秋词还是跟着谢开颜去见了连云山。
见面地点不是户内，而是在比亚尼公园的一座假山凉亭内。
连云山负手而立，身着灰色的练功服，秋词看得出，他身上的练功服原本该是白色，也不知道多久没洗，才会成了如今的灰色。
谢开颜将秋词带到后，便悄悄的离开。
秋词打量着身形如山的魁梧老人，连云山则像是没有发现她来了一般，只抬头看着天外的卷卷流云，沉默不语。
两人谁都没有先开口，像是互相比拼着耐性一般。秋词本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但是谁要和她比耐性，可算是找错对手了。耐性这个东西，只要她想，没几个人能比的上她。
前世她可是带着海盗舰队在星际中讨生活，经常是几个月乃至一年以上枯燥的旅程，她甚至能忍受在机甲中一待就是几个月，期间不言不动。
瞧连云山没有开口的意思，她也不打算开口，反正是他要见她，而不是她求着他。
“丫头。”阿瞒声音有些猥琐。
“嗯？”秋词心不在焉。
“瞧见这老头儿的屁股了吗？”阿瞒声音压抑不住兴奋。
“……嗯”
“上去，照着他屁股踢上一脚，大爷我让他装，看他怎么装的下去。”阿瞒骂骂咧咧，最恨这种装13的人，尤其是在他阿瞒大人面前。论资历，论年纪，他直接可以做连云山的爷爷爷爷爷爷爷爷……
“除非我想干掉他，不然我不是他的对手。”秋词翻了个白眼。
不过阿瞒说的对，她凭什么要跑来看老头儿装模作样？于是她站起身，整了整衣衫。
连云山心神看似云游物外，其实一直锁定在她身上，还以为小女孩儿终于忍不住要开口了，谁知秋词竟然淡定的转身走出了凉亭，瞧那样式，这是直接要下山。
“咳。”连云山装不下去了，假意重重咳嗽一声。
秋词站定脚步，嘴角勾起一抹笑，这老头儿，就是贱皮子，非要她甩脸子才肯好好说话。不过他到底是联盟武力第一人，身份地位摆在哪里，也不好太不给面子。
“不知道连大师有什么事？”
连云山板着脸，瞪了她一眼后才缓缓道：“你在调查黑山羊公司？”
。
313　请柬
……313、请柬……
秋词愣住了。冰@火！中文
她调查黑山羊公司的事除了刀郎，谁都不知道，连云山从哪里知道的？
到目前为止，黑山羊公司一直暗中不计损失的帮助秋家，没有一点对秋家不利的苗头。正是因为这样，她才很担心，所以才会暗中调查，想要知道黑山羊公司的企图。
却不料，还没调查出个二五六，反倒把连云山惹出来了。
连云山摆摆手，打断了秋词的思虑：“你也别胡猜乱想，我也是受人之托前来，告诉你别再继续调查下去，反正不会对你们秋家不利就是了。反而是大大的好事，有黑山羊公司不计成本的帮助，你们秋家想不大富大贵都很难。”
“谁呀？”秋词问。
连云山浓眉皱了皱，虎目一瞪：“我没说就是不能告诉你，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秋词沉默，很想依着阿瞒的说话，照他屁股上来一脚，看他在半空中飘荡时，是不是还这般神气？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站住。”连云山低喝道，见秋词顿了脚步，他犹豫了一会儿，低声叹道：“林音，是真的死了吗？”
秋词不奇怪他知道这件事，上一次的表彰大会上，威廉。乔治能请得动他出手，两人的关系可想而知。
她想了想，实话实说道：“未必。”林音死没死，她还真不敢确定，虽然百分之九十九的几率必死无疑，不过对于那种介乎于人与神之间的人物，很难以常理判断。
“未必？”连云山浓眉一掀：“什么意思？”
“我没有看到她死，只看到她掉进了冰川下。然后冰川塌陷。”只不过塌陷的原因却是她干的，这一点她当然不会说。
连云山有一瞬间的失神，片刻后才呐呐道：“也许对她来说，这是个解脱。”
见他不在留着她说话。秋词欠了欠身：“那我先走了。”
连云山依然没有反应，走出凉亭，她忽然停下脚步，回身道：“连大师可还记得王良？”顿了顿。她继续道：“他很尊重你，如果你偶尔有空去看看他，他一定很高兴。”
连云山沉默如钟。
沿着山道而下，夕阳在天边拉开了一条彩练。霞光万丈。
谢开颜早就下山去了，就在山底等她。
秋词慢悠悠的行走在无人的山道上，倦鸟返林。夕阳晚照。树木沙沙作响。
她忽然心里涌起一种无比寂寞的情绪。
阿瞒得知自己的同类全部消失后，大约便是这类情绪吧。
真正与她生死与共的，陪她在无垠星空漫游的，是前世的红蜘蛛海盗们。让她念念不忘的父亲是红胡子船长，那个又严厉又慈爱的粗鲁的男人。
可是，这一世已经有了柳言，她的存在。似乎显得太多余。
红蜘蛛海盗没有人认识她，红胡子老爹和洛克叔叔也不知道她，她要怎么告诉他们事实？只怕会被说成是神经病吧。
这一世柳言的出现，带给她太大的震撼，她明白，她已经不是前世的柳言，而是今生的秋词。
这个发现很让人恼火，明明她还记得他们，对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和前世同样的感情，但他们已经不记得她，她成了一个被放逐在所有人记忆外的人。
遗忘，其实是一个极度残忍的词汇。
萧春水的出现，就像是一抹阳光，太耀眼太透明太单纯。她喜欢干净的人，虽然她的心谈不上干净。
也许就是因为知道自己心里不干净，所以才特别喜欢干净的人。可以说是互补，也可以说是异样的性格，总是互相吸引。
这样一个干净剔透的人，偏偏对她很好，她又岂能无动于衷？
一辈子那么长，有那么一个可以放心交付身心，永远不用担心背叛的伴侣，那一定很幸福。就算有些其他毛病，也是可以忍受的。
可惜生活和她开了个玩笑，萧春水居然是帝国太子。她还没有要背叛联盟的决定，也没那个想法，所以她只能让他走，走出她的生活。
对于林枫，前世的恨意似乎慢慢淡了，毕竟这一世他还没来得及伤害她。凭着一股坚持，最终杀了他之后，她似乎没有太大的快感。
秋词知道，这是因为她对前世依然是眷念的，林枫就是和她前世纠缠很深的人。死了，就意味着和前世的联系又少了很大一部分。
这真是一个让人纠结的问题。
她拼命的维护秋家，或许是因为，她想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秋家在，她就是秋家四小姐，秋家最受宠的幼女。
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不是连自己为什么存在都不知道的可怜虫，不是被所有人遗忘的未来女海盗。
“阿瞒，我想去乌托邦自由领，瞧一瞧那个很可能是我出生之地的地方。”许久之后，她忽然说道。既然对自己的存在价值产生了疑惑，不如去自己出生的地方看看。
山道两旁的灯火鳞比栉次的亮起，晕黄的光线打在周围的植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