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危情》第257章


他打开灯,靠在床头上,点燃一支香烟。
蒙面人出现在床前,仍然戴着黑色发套。
“陈虎昨天晚上几点走的?”
‘十二点多吧。你和他差点撞上吧?“
“是差点撞上。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没关系。”
蒙面人拉把椅子,坐在床尾。陶铁良狠狠吸了口烟说:
“我警告你,并通过你,警告你的主子,以后不许再打扰我。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们要再上我这里添乱,我一个个全把你们抖落出来!”
“哼,你就不怕我们先把你抖落出来?”
“你们没那分胆量。你们的日子过得比我好,少说也有七亿八亿的非法所得。我从来没贪污过一分钱。能怕你们,笑话。”
“钱有你一份。你什么时候想要,什么时候就给你。早给你,怕你心里不踏实。陶局,昨天晚上,你们去武警支队,研究了什么?”
“什么我也不会告诉你。你先回答我,勒死刘喜翠,害死章成功,撞死沈东阳,是不是你干的?”
“审我?不错,都是我干的。我还可以告诉你,焦小玉送给焦东方照片的密写也是我干的,勒死侯德威的母亲也是我干的。”
陶铁良从来没听说过侯德威母亲的事情,疑惑地问:
“你说跟腰的母亲?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产
蒙面人冷笑说:
“方浩对你并不信任,没告诉你的事情多着呢。陈虎秘密到东北去外调,找到了侯德威的母亲。但他又晚了一步,我已经处理过了。”
“你滥杀无辜,就不怕报应?”
“谁挡道谁就有辜。权力的争夺是和平时期的战争,是战争就会流血。”
“你为谁效劳?”
“这个还不到你知道的时候。到了洗牌的那一天,你自然会明白的。你要是认为我们仅仅是一批巧取豪夺天下财富的人,那你就大错特错了。聚天下之财,行人间正道,才是我们的宗旨。前者是手段,后者是目的。钱放在一个腐朽的政府的手里是没有用的;同样也不让天下财富落到新生资本家的腰包里;至于外国资本家的钱,当然能夺过来多少就多少,多多益善。最终我们要恢复被改革开放剥夺了地位的工人阶级和贫下中农的利益,恢复无产阶级专政,建立一个民族利益至高无上的民族主义与共产主义相结合的政府。这就是王中王说的大洗牌。你要以为我杀死那么多人而有负罪感,你就错了。我心里非常坦然。希望你也能坦然。”
“原来你们还有政治野心?”
“陶局,只要你对我们忠诚,到大洗牌的一天,不会忘记你。不错,我们是用非法手段弄了一些钱,这叫取之于民,取之于国。等十年后大洗牌的那天,我们会把所有的钱拿出来,用之于民,用之于国。说吧,你们开会研究了什么?”
陶铁良冷笑几声说:
“好呀,你没白耽误我睡觉,让我听到了博大精深的腐败夺权论。过去真是小看你们了。其实你们并不高明。陈虎已经怀疑是利用香烟传送了密写药水。焦东方的供词更是愚蠢、漏洞百出。”
“陶局,其实我们已经知道他们要采取的行动。方法自作聪明,也不想想他跟谁玩牌,能让他胡个满贯?太不自量力!我来是给你布置一项任务。你要在这次行动中,趁乱一枪击毙陈虎。这是王中王的决定,除去陈虎,你就安全了,也是为了除去公害,他太不知道天高地厚,必须予以严惩。”
陶铁良手中的烟掉到了被子上。蒙面人走过来,从被子上捡起烟,熄灭在床头柜的烟缸里。
“下不了手?陈虎已经怀疑到了你,迟早把你送上断头台。别让你们过去的交情蒙住了你的眼睛。他是你的敌人。他会毫不犹豫地向你开枪。你把这件事做完了,王中王考虑调动你的工作,一个更能发挥你才干的职位。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可靠的干部。你想明白了,你没什么可犹豫的。不是陈虎死,就是你死。我可能出现在现场,不是我也会有别人,监督你的行动,或者说帮助你下手。这次行动之后,专案组会来个大清理。陈虎要是还活着,你就等着进安岭监狱吧。陶局,勿谓言之不预呀!”
蒙面人敏捷地转身离开。
陶铁良下床,走到门口,把防盗链扣好。他回到卧室,把微型录像带从机盒中取出。他不知道该把微型录像带藏在什么地方,因为它既是王中王犯罪集团的罪证,也是他自己的罪证。王中王果然是王中之王,他连围抄仓库及追踪新窝点的机密计划都能事先知道,显然他是一条中枢神经。他们要的不仅是钱,还企图对中国政权来一次大洗牌。他们是一伙丧心病狂的左手提着屠刀、右手提着钱袋的野心家。我怎么会卷进这么一个阴谋团伙里呢?他们把我和陈虎摆在必死其一的位置上。我不杀陈虎,他们可能就要杀了我,也可能借陈虎的手杀我。我杀了陈虎,从此就要充当他们的杀人机器,他们通过我的手,来实行他们的专政。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上午八点三十分,陈虎在办公室接到一个不曾料到的电话。
“我是何可待。你上午有事吗?”
陈虎要准备晚上的行动,他谨慎地说:
“有点事。你有事吗?”
“那太遗憾了。我想和你聊聊,错过时间,怕没有机会了。”
“那好,出了检察院大门往右拐,我在喜来登专卖店门口等你。马上来。”
“我就去。”
陈虎放下电话。自何可待住进医院后,陈虎一直没有见过他。这小子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告诉我呢?
在喜来登专卖店门口,何可待上了车,坐在副座上。
“陈局,你给我当一把出租司机,送我去机场。”
“可待,你要拿我开涮,得挑个日子,今天我真有事。”
“开车。保证不让你白费力气。咱们哥们儿认识时间也不短了,你给我开回车,也是应当的。”
陈虎发动引擎,切诺基驰向通往机场的方向。
何可待点燃一支烟,抽了一口说:
“陈局,你的同行,没在你的车上安装窃听器吧?”
陈虎斜了何可待一眼说:
“你是美国大片看多了,发什么神经?”
“不是我发神经,是为你的安全着想。小玉不就进入了他们的圈套。你的末日也不远了。”
陈虎提起了警觉。
“你怎么知道小玉的事?”
“这个你别问。焦小玉被抓,拍手称快的人多着呢!为此事难受的,怕也仅仅是你和我。小玉单纯到傻瓜的程度,她最大的问题是对系统和体制过于信任,所以才落进了别人的圈套。而编织圈套的人正是借助于系统和体制的力量。这个毛病你也有,所以我也为你担心。”
“你去机场干什么?接人?”
“接人就不敢劳你大驾。我去美国,从此黄鹤一去不归。我要跟这个国家拜拜了。临走想和你谈谈。”
“去美国?你小子要逃之夭夭,怎么连行李都没带?”
“朋友开另一辆车去机场,我的行李在那辆车上呢。我要和你谈件事关重大的小事,所以单独来见你。”
“你保密很严呀,临上飞机才通知我。他们批准你出境了?”
“凭什么不批?我没前科,又没犯罪。其实签证早下来了,是我自己拖着没走。我成了多余的人,只好远走他乡,到异国去当二等公民。你把车开到高速路人口的立交桥下就行,不敢麻烦你送我上机场,我的车在桥下等着我呢。”
陈虎笑笑说:
“你走得这么匆匆,我也没什么东西送给你。”
“免了。但我有件东西要送给你。这件东西给了你,对你也许是福,也许是祸,就看你怎么使用它了。”
“不是原子弹吧?”
“也差不多。我肯定,是你特别想要的东西。”
陈虎一手扶方向盘,一手挠着刀疤说:
“那就拿出来,别卖乖了。”
“别着急,我就是为送这个东西来的。最后一刻,我要表示一下对共和国的忠诚。”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我自己再不给自己贴点金,脸上就剩下别人给我抹的狗屎了。你放慢点车速,快到桥了。陈局,你还记得我老爸的黑皮本吗?”
“记得。”
“你后来看到黑皮本没有?”
“没有。”
“我知道你没有看到。黑皮本上全是高层贪官污吏的秘密记录,到不了你的手里。实话告诉你,我手里有一套复印件。”
陈虎本能地刹住车。
“别停车,警察罚款。你慢慢开。你还记得联号的一万美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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