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别来无恙》第185章


这一路倒是挺顺利,直到第九天,等我们从日喀则出发前往樟木口岸,却在沿途出了点小状况。
应该说是我本人拖了团队的后腿。
这天下午两点,我们在抵达加乌拉山口时,我们的队长小球在问询过大家的意见之后,决定还是去参观一下建于1899年的西藏红教寺庙绒布寺。这个寺庙地处珠峰北坡的绒布并存末端,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寺庙,距离珠峰顶约20公里,海拔高达5100米。
在上到4500米的高度时,我可能是因为小感冒的原因,越发觉得呼吸沉重。孤狼帮着拿了氧气罐给我,我抱着氧气罐才得以舒服一些。
好不容易熬到了目的地,我整个人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但是看到小球和猫眼已经往前走去参观了,我的呼吸越发沉重,也不敢逞强再乱作走动,就在外面候着,孤狼看我状态不好,过来打算扶我一把,可是他的手还没碰到我,就被一个人从后面把他的手扼住了。
我有些晕乎乎地回过头来,我差点就怀疑我真的是高原反应到完全糊涂了,要不然我不会出现这样的错觉。
浮现在我面前的,居然是张竞驰的脸。
可是,很快我就发现,这不是错觉。
张竞驰,他真的凭空出现在了海拔5100米高的地方,他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因为,我永远也忘记不了他的声音。
他就这样冷冷地冲着孤狼说:“她是我的老婆,我们是有证的,还是由我来扶她比较合适。我不喜欢别的男人对我的老婆太殷勤。”
可能是张竞驰的气场镇住了孤狼,孤狼的手很快悬空在那里,我觉得我的脚软绵绵的,张竞驰伸手拽了我一把,我就跌入了一个稳固的怀抱里面。
我正在精神恍惚中,又听到张竞驰说:“我实在很抱歉破换了你们的团队架构,但我还是要把李橙带走,她感冒了,在那么高海拔的地方,我怕她出意外。”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被横腰抱了起来,在天旋地转中,我被塞进了一辆车里面,然后一路的摇摇晃晃,我越觉得头很沉,眼皮子不断地打架,我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等我醒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一派纯白的天花板。
我作势想要爬起来,却头痛欲裂,浑身没有力气。
正当我在折腾着的时候,门开了,张竞驰端着一个杯子进来,他直接递到我的嘴边说:“喝点水。”
我确实很渴,没想太多,捧着杯子就咕咚喝了一大半。
等我喝好了,张竞驰把杯子接过来放在床头柜上面,他挨着我坐在床上,他说:“你的那些队友,我让他们先往下一站出发了。”
我一听完全懵了。
我当初跟小球他们组队,沿途的费用都是大家平摊的,我就算是中途退出,我觉得我也该把那钱给补上,这是道义。
撑着头痛,我急急地说:“因为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我已经拖了他们的后腿,我现在连自己的份子钱都还没给齐,还让他们三个多摊钱了,他们出发了?我得去把钱给补上。”
扫了我一眼,张竞驰淡淡地说:“钱我帮你给你,还多给了一倍,他们挺高兴的,还和我喝了一顿小酒。”
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坑了张竞驰的钱,也好过坑自己的队友的,毕竟张竞驰他有的是钱。
但是,松完气之后,我又觉得郁闷。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之间还会在见面,还是在西藏的途中。
这让我觉得尴尬。
至于我为什么觉得尴尬,那是因为,在我和张竞驰结婚没多久,有一天晚上我们坐在阳台吹风侃大山,张竞驰说等忙完了那一段,就带我去旅游度蜜月,他问我想去哪里,我当时说的,就是我想跟他一起来西藏,走西北大环线。
当时张竞驰笑我傻,说哪有人度蜜月跑去西藏度蜜月的,要去也是去马尔代夫什么的,我执拗地说我就要去西藏,就算我跟他以后散了,我也会一个人去把西藏逛一遍,就当给自己补一个蜜月。
没想到一语成谶。
我们果然还是会散,哪怕会有一纸婚书维系着,却已经失去了拥抱携手一生的资格。
而现在,我们还是在西藏碰面。
正当我不遗余力地发呆时,张竞驰又缓慢地开口说:“等你休息两天身体好了些,我开车带你走剩下的路线吧。”
203前妻;再见() 
经过了将近两年的时间打磨,我的心气已经慢慢地被磨平,我已经没有了跟他较劲的冲动,那些怨恨他的情绪,也随着时光的蹉跎,变得没有那么浓厚了。
我微微地埋下头来,没跟他在同一个频道上,我轻声问:“你怎么也在这里?”
张竞驰轻咳了一声,他淡淡地说:“一路跟着你呢,你一个女孩子跟着那么几个陌生人跑那么远,红姐不放心打给我了,我就过来看看。还真是巧,我刚刚追上你们,就碰到你高原反应了。”
我哦了一声。
原来是红姐告诉他的啊。
接下来,又是漫长的沉默。
是张竞驰打破这沉默的僵持的,他说:“现在我们在樟木口岸,等你休息好了,我们下一站去看日喀则的中尼友谊大桥看看,接着再去拉萨看布达拉宫和扎什伦布寺,我还会带你去纳木措,我们也会去可可西里,去唐古拉山。而且,我不会让你错过青海湖,你想去看的地方,我都会把你带到。”
我整个人愣在那里。
我没有想到他会对西北大环线倒背如流。
抿着嘴沉默了一阵,我依然轻声地说:“你这一次的攻略做的不错,是临时上网跟网友学的吗?”
依然是淡淡的语气,张竞驰温吞地说:“从你说你想去西藏度蜜月那一天开始,我就开始自驾来西藏的路线了,我能记得那么清楚,一点也不出奇。”
我又哦了一声。
心里面揪着,有些难受。
我差点一个冲动就问,张竞驰你当年跟高琳是怎么一回事,你那时候不愿意告诉我答案,现在不介意说一下吧。
可是,我还没有把机会把这个问出口,张竞驰又是用一副似乎事不关己的语气轻描淡写地说:“放心吧,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挽回你。我其实来到西藏之后,一下子豁然开朗了,你要走,你想要新的海阔天空,我不该那么自私地拦着,总之等这趟旅途完了,我回到深圳就会安排人拟定离婚协议书,我尊重你的选择,我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
我浑身僵了一下。
这两年来,虽然我们没有联系,不再见面,但是因为有一纸婚书的维系,我潜意识里面觉得我还没有完全失去他,而现在他说会放我自由,我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只觉得越发的沉重。
我知道我很矛盾,但是人性本来如此,我又不是圣人,哪里会例外。
实在不想再这个话题,我不经意地岔开话题说:“我有点饿了。”
张竞驰很快站起来,他微微俯身下来说:“那咱们去吃饭。”
吃完饭,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张竞驰把我送到门口,他随即止步说:“我就住在对面,你晚上要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过来敲门就好。”
我站在那里,潦草地嗯了一声。
张竞驰倒没有立刻走掉,他想了想又说:“这里的治安不知道怎么样,不然咱们互留个电话码,你有什么事,打给我我就过来。你把你的给我一下。”
我基本是啥也没想,就把掏出来递给了他。
张竞驰开锁捣鼓了一下,他身上的电话就响了。
让我局促的是,他居然用起了猫猫的铃声。
跟我的局促不一样,张竞驰倒显得很是淡定,他很快将递回来给我说:“我去睡觉了,晚安。”
就这样,他转身走到了对面,开了门钻进去,然后很快关上了门。
我站在那里,自嘲地笑笑,又有些茫然若失。
接下来十几天的行程,张竞驰一个人开车,他娴熟地把我带到了我想看到的地方,他还拿着单反帮我拍了很多照片。
他是真的下定决心放我自由,总之这一路,他一直恪守着男女之间该保持的安全距离,对我客气而疏远。
我们终于回到了成都。
在机场的时候,他要回去深圳,我要回去福建,我们在登机的时候,并排坐在候机室的椅子上,各自沉默。
最后还是张竞驰率先打破了这沉默的僵持,他说:“离婚后,我希望我们还是好朋友,你来深圳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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