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爱成瘾》第92章


温柔的声音消逝,到最后只剩一屋冷清空寂,手指愣在空中,他闭眸,一颗冰冷的泪水静静淌过。
凌若兰抱膝埋首,蜷在角落里,她哪儿也没去,在安置房里平静度过一夜,暴风雨过后,天色渐亮,清晨的露珠格外清晰,洗尽尘埃,城市每个角落仿佛被洗礼一般,焕然一新,她转醒,抬头看着玻璃窗隔出一方湛蓝天空,纯净的未有杂质。她的人生每一次以为逼到绝境,未有退路时,她抬头,逼回那些要落的泪水,望着清亮天色,才明白一切都会过去。人生如梦,又若镜花水月,不过惘然而已。
曾以为她对他无法割舍,心如刀割,艰难之中,却还是放下了。
那夜我许的是‘持子之手,与子偕老’,我还没有实现,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你怎么又骗我要离开我?
她一直记得《倾城之恋》中,柳原对流苏说,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真是诗经里最悲哀的一首诗,生与死与离别,都是大事,不由我们支配,比起外界的力量,我们人是多么小,多么小!可是我们偏要说:我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们一生一世都别离开,好像我们自己做的了主似地。
她讨厌将事看得如此透彻,如此偏执,可现实残酷如此,他和她都做不了主。
她静静的笑过,离开他的第一天,天空竟是这样的明亮,可她的心如死灰一般,不会跳动。离开安置房,她最后一次环视,屋里施工到一半,可那水泥地面上依旧摆放着那耳机摆放的心形图样,listentyheart,她连心都骗了他,还剩下什么。
她看过,恍然间绝尘而去。

宁瑞接到若兰的电话时,她正在集团开晨会,一开始她挂断,可凌若兰一直打进来,她怕是有急事,便临时暂停会议,匆匆朝向一旁的会客室:“喂”她终接通。
宁瑞在电话那端听见一阵阵海浪声:“凌若兰?”她探着声音问,那端良久传来:“宁瑞姐。”女人轻语:“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宁瑞只听见她声色中的沉寂,不安的揣测过:“什么事?只要宁某能做得到。”
下一刻,
“可不可以重新回到宸轩的身边?”
宁瑞惊愕,却不解其义。
女人淡声:“可不可以回到他身边,陪着他,照顾他,爱着他?”
“到底怎么回事?”
“宁瑞姐,答应我吧。”
“为什么要这么说。”
“若兰没这个福分去爱他,我曾说他就像夜晚的星辰,闪烁其人,每一次我都是抬头去仰望,这是我们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孟首长说的没错,老祖宗留下的一席话,不是一袭死板冰冷的教训,
宁瑞仿佛听出着端倪:“如果你真认为这是你们最大的问题,以这样的借口离开他,那孟宸轩真算是看走了眼。” '+='。 m
“无所谓了。”若兰笑过,家世差距只是借口,她欲盖弥彰,之所以选择这一步,
是因为李亦然下了套,就等着她跳,她不能拖累孟宸轩,让他去护她;更重要的是她望见孟首长苍老的眼中,满溢的期许,家族荣光,亦是宸轩该肩负的责任,她又怎能去连累他!
“若兰,我爱他,那份爱并不比你少,可感情不是我情愿就可以得到结果,我曾和你说过孟宸轩是个有担当,有责任的男人,更值得你去爱。你知道吗,我一直未曾告诉你,音乐会那晚,我被下药,和他独处在一间房,就算我脱光站在他眼前,他都不会正眼看我一眼。我不说,是因为这对女人来说是个耻辱,我今天告诉你,是我希望孟宸轩并没看走眼,他心里有你,喜欢你,甚至五年来第一次给我联系竟是为你打理好工作,托我照顾你。我始终忘不了他若有所思的说,宁瑞,我喜欢她,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我也忘不了我被下药那晚,他决然的拒绝,甚至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凌若兰,你知道吗,他喜欢你,就是那么的喜欢你。”
凌若兰垂首,热泪盈眶,她下了多大的勇气,多大的决心才走到这一步,她求宁瑞,因为宁瑞是用生命去爱她的宸轩,就如同她爱宸轩一样,不计一切,飞蛾扑火,她时间不多了,她求宁瑞,这是她在自首前所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答应我吧,宁瑞姐。”她稳过气息,踌躇间,终将所有的事情告诉她,宁瑞怔过,她说:“宸轩四面楚歌,我免不了牢狱之灾,在我自首前,我只想有人替我好好的爱他,”她捂唇,泪水凶猛的涌入:“我才能安心,才能了无牵挂,才能赎回我曾犯下的罪!”

对不起,我爱你!~
0o16 被禁锢的三年时光() 
“这一些”
“二年前就装修好了,就等着你这个主人入住。”
“谢谢”除了谢谢,还能说什么,她微微垂首,却见林逸递给她一个盒子:“这是今天给你办出狱手续时,狱警交还给你的东西。”
若兰接过,林逸轻拍过她肩背:“好好休息,修养几天,再过几天是圣诞,我们一起去纪念广场做摩天轮,算为你接风,好不好?”
她怔过,
“你不是一直都想坐吗?”
若兰点头,林逸走后,她抚摸着盒子蜷在飘窗上,她打开,里面是一部手机,一条兰草项链,还有一本被撕碎了的日记。她静悄的拂过,取过手机,她点开,三年了,早已没电自动关机,她怔了怔,只将手机放下,重得新生,她想换掉以前的号码。
又是一年平安夜,广场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中央矗立着一颗圣诞树,人来人往,又有不少人止步,花上五元钱买个愿望,忆起那年挂在圣诞树上的愿望双木非林心相连,多少时光在‘想’念里消逝,若兰若有所思,莞尔一笑,不再许什么愿望,早已看清不过是骗人的把戏。
抽回目光,若兰用公共电话拨通过林逸的手机,可是一直是关机状态。
摩天轮九点开动,眼下已经八点五拾,冬天的夜幕来的特别早,南江的繁华早已涌没在人群中,霓虹闪烁,歌舞升平。
不是说好了一起坐摩天轮为她接风吗?就算临时有事,他也应该事先打声招呼,还是他手机没电?若兰再拨,依旧是关机,眼看时间就要快到了,若兰只先匆匆赶去检票。
摩天大轮缓缓升起,她斜睨着脚下的风景,慢慢的,地面上的人群越来越远。王菲的歌声空旷而哀伤:“原谅你和你的无名指,你让我相信还真有感情这回事。”
她倚窗而望,站在高处睨尽的是不一样的风景,环视着,繁华深处,她目光的彼岸却见一记挺拔的身影,一袭白色衬衣和黑色大衣,那影站在摩天轮下,隔着玻璃窗,她离他越来越远,若兰怔着,苍茫大地,寂寥霜天,而他和她相隔而视,三年,恍如一梦。
一首夜会回旋在欢愉的夜晚,却又带着几分怅然,
他看着她,即使那么远,远到只剩下一抹黑影,
她看着他,渐上的摩天轮拉开了彼此的距离,即使那么远,远到芸芸众生中只剩这孤寂的黑影。
窗外女人歌唱着:“霓虹灯奄奄一息,十二点钟将成为历史,往事若无其事,关系也没关系,我们来不及重新认识。两个人的巧合,总有个人坚持,回到原来的路,住同一个城市。”
摩天轮升到了最高点,有人说,摩天轮的最高点,是离幸福的最近的地方。可是他和她相隔甚远,他们就像这摩天轮,会离地面越来越远,也会离天空越来越近,可是摩天轮终究是要回到原点,
南江的江水逶迤而犹伤的流动着,天地为琴,水为弦,银河杵立,他们对视,广场有人放烟火,烟花在窗外开成了花朵,爆裂的声音,掩盖了歌声。时间停止,
身后的风景都黯淡成静止的背景。整个仿佛世界只剩他和她,南江的钟声渐渐响起,欢乐的人们默默倒计时,有人祈祷,有人欢愉,也有人暗自神伤…嘭,一抹银辉幽幽地散向人间,原来爱一个人的滋味,无论是春光灿烂,还是落叶萧瑟都是那么刻骨铭心。思念一段时光的掌纹,她就是这样一直躲在某一时间,某一地点想念着他。而阻碍他们面前的不是伤痕,不是他人,而是时间,三年时光,物转星移,物事人非,他和她又岂会不知?
摩天轮终回到原点,那身影在人海中消失不见。
凌若兰踏下,回首环视过,她径自埋在拥挤的人群里,处处欢愉声,烟火鸣放,霓虹不夜天,她的心静静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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