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爱成瘾》第110章


祁俊炎倚在墙壁,静听着她的下文。
“我也知道今天过后,所有的事情都会画上句点。”
“——”
“我只想告诉你等明天太阳照常升起,等一切回到最初的轨迹…”她顿了顿,勇敢的说:“我…想要…嫁给你!”
话语终毕,电话两端都一片沉寂。
祁俊炎怔着,望着脚下奢华的地毯上绣着一束束雍容的牡丹,地毯一直沿到会厅的尽头,婚礼的现场。
——等明天太阳照常升起,等一切回到最初的轨迹,我…想要…嫁给你!
祁俊炎闭眸的笑着,眼底的热潮暗暗的涌动着。
“好!”他轻声的回应着:“小调情,你等我娶你。”
——等明天太阳照常升起,等一切回到最初的轨迹,你等我娶你。
————————
电闪雷鸣,暴雨哗哗,像天河决了口子,路旁一行梧桐,潮湿的枝叶仿佛伸出着利爪,在暴雨中飘摇,那狂风卷着雨丝好似皮鞭,狠命的抽在凌若兰的身上,寒意席卷,一个趔趄,她重重的跌撞于地,那冰冷的雨水如天陷似的铺天盖地从灰蒙中倾泻而下,她无助的哭着,早已分不清雨水与泪,精致的容颜被雨水冲刷的惨白,那撕裂的哭诉在长空一记响雷里颤栗:“玉儿——”她喉咙似撕碎一般:“老天爷,你为什么那么残忍?她还只是个孩子,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孩子,她人生还有还多的路未走,却为何残忍的割裂这一切,为什么?”
眼前的一切仿佛蒙上薄雾,她看不清,直到幻成模糊的影子,直到那嘶吼漫成呢喃,电话紧握在手中,失尽的理智在恍惚中抽离,又一点一点拉回。
“小姐,你去哪里?”出租车司直从那后视镜中瞥过后座的那一身湿漉,狼狈至极的女人,凌若兰轻倚在车窗,木然的望过窗外风雨里的南江,清澈的眼眸渐沉。
“小姐——”师傅又出言问过,凌若兰才回神。
她回到了安置房,钥匙在掌心,她颤栗的启门,湿漉的发丝,潺着水珠,疾速坠落在那油光可鉴的地板上,她从自己柜中取过那一份入院书,底下还有一沓厚厚的纸页,都是那三年里她与‘凌玉’往来的信件,她望着满页里一行行整齐的字体,依稀可闻的油墨中印下着时间留下的痕迹。
她翻过,一页又一页,
“姐姐,不用担心我,我一切安好,倒是你不要劳累,记着保护自己,我才能安心养病。”
眼底涌入着热潮,泪水如珠,滴落在字里行间,
“姐姐,我们一起好好的活着,才是给我们恩赐、爱护的人最好的报答。”
她全身似筛糠一样的颤栗着,一面是安抚的谎言,另一面却是残忍的真相,泪影摩挲,击溃的支离破碎,她望见凌玉在病床上孤苦伶仃的抱着雪白的枕头,病魔缠身她哭诉的喃喃:姐姐,疼;姐姐,抱抱我;姐姐,我想回家…却仿佛又看见每个日夜,灯影下男人坚毅的背影,苍劲有力的指间却踌躇,如炬的目光渐沉,终仿着凌玉的语气,一字一句的写下:好好的活着,才是报答…
他编织了三年善意的谎言,她在牢狱艰难支持到现在,只为了那一句,好好活着,才是报道…
她仿佛听见他的声音,低沉的、沙哑的从那薄唇中轻喊,兰儿,我们一起好好活着,才是给我们恩惠、爱护的人最好的报答。
“呜————”她哽咽的垂首,额际撞上着书柜,手底松懈,那怀中厚厚的纸页散落,凄绝的卷起,在呜咽声中落寞的回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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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俊炎派人根据李亦然的手机做了定位,直到得知李亦然的婚车正在前往酒店的路途,悬下的心终松懈一番,他从角落里回到婚礼的会厅,重返座位,用那支专线发给宸轩简讯:在路上。
孟宸轩收到,轻瞥过祁俊炎,一记点头,暗示坐等,祁俊炎会意,掩过眸底。曼妙的旋律弥漫,在那场腥风暴雨上蒙过一层温情的色彩。孟宸轩沉下心等着李亦然落网,眉宇间轻蹙,那深眸里却闪过一簇莫名的忐忑。
阡陌纵横的街口,红灯亮起,布加迪平稳停下。
后车位上的男人,隔着镜片望着窗外雨下,车里暖气映在车窗上,只覆着一层轻薄的雾珠,李亦然沉寂着,司机更不敢吭声,透过车镜看着那深沉如海的男人。
静、很静,刮雨器不厌其烦的摆动着,只发出烦闷的声响,李亦然蹙眉,手插在裤子口袋,掌心却攥紧着那戒指盒,眸底却蕴着更深。
兹兹——
手机再响,不停的响彻,他取过,李兴章来电,电话在掌心一遍遍响彻,他却失神。
——你在犹豫?
——爸,用我一辈子的人生去接受这场婚事,难道我不该为自己犹豫吗?
——先生,天下没有两颗一样的钻石…
声音、画面、停留!
他回神,长按关机,直将电话扔在一旁,瞥过司机,只言:“掉头。”
“参谋长——”司机愕然,不料下一刻男人将他从驾驶位上拉下,合上车门,发动引擎,他熟稔握过方向盘,直掉转车头,车如出膛的子弹飞驰而过,只激起一滩水花。
李亦然直加速,疾速朝那片安置房的方向驰去。
终篇:逃婚() 
李亦然直加速,疾速朝那片安置房的方向驰去
凌若兰恍惚的抱着那一沓信件走出着楼道,暴雨依旧,她失神的抬头,雨花砸进了她眼里,她紧搂着信,攥紧自己的怀底,用外衣遮挡,下一刻只听见‘叱’的一声响,她侧目,只望见那辆黑色的布加迪停驻眼前,车窗上的水印,模糊了男人的容颜,若隐若现间,她觉那双厉眸如炬,聚过炙热的目光,她怔着,男人踏下,身穿一袭白色的燕尾服,他一言不发,任凭雨水冲刷,步步的朝向她,离她一步之遥却驻足,四眸对视。
凌若兰已不知所畏,攥着怀中的物品,轻嘲的问他:“你来这里做什么?”她笑着,心中悲恸早让她意志坍塌,可宸轩还在婚礼场上等他,他说今天就是终点,一切即将结束,她嘴角的笑意漫过,只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直摔而下,却落入一记宽厚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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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宸轩瞥过会厅,等候多时的宾客在底下窃窃私语,贵宾席上的李兴章心底已是焦灼,可面上看去依旧镇定,欧阳庆林时不时瞥过腕表,眉头已皱,望过一旁静候的李兴章。正当此刻,孟宸轩只见李兴章亲信匆匆前往,只俯身,在李兴章耳畔汇报着什么,老人立马神色忽变,再也按捺不住,起身从侧门悄声离去。
孟宸轩修眉一皱,似乎意料到事态不对,他亦起身,悄悄褪下,祁俊炎察觉,视线跟随他离去的方向,他连忙发简讯问过:怎么了?
孟宸轩回复:有情况!
下一刻,祁俊炎立马得到消息李亦然手机关机,与外界断了联系,难道是他们内部消息外泄?李亦然中途调转潜逃。他一怔,连忙与宸轩联系:李亦然失去联系,怕是潜逃。
孟宸轩眸光微闪,那一行字落入眼底,他神色沉下,握过手机,在无人的角落,立马拨通凌若兰的电话,眉心紧蹙未曾舒展,电话里的嘟声却不急不缓,可他一颗心只卡在嗓子眼,拳心紧握,心里默念、祷告,兰儿,接电话,快接电话。
终于,接通。
“兰儿”他喊过,声色中一喜,只待电话那端回应。
“是我——”
孟宸轩怔着,李亦然的声音不偏不离的越过,传入他耳畔,他握紧的拳心,露出苍劲的骨骼:“凌若兰呢?”他只问。
那端一时沉寂,下一刻,一阵忙音。
怔忡间,那复杂的眼神里,怒意、愤懑和无奈不断的交织着,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咬紧牙关,强硬的拳头用力击向墙壁,嘭的一声,赫然而怒。
良久,他逼着自己冷静,倘若连他此刻乱了分寸,他怎得救凌若兰?
孟宸轩定神,立马给祁俊炎联系:你在这守着。
祁俊炎收到,意识到事态严峻,他立马赶出,只在不远处望过孟宸轩,为避开李亦然手下的眼线,他转身,故作与他人通话,问过:“发生了什么事?”
“若兰被李亦然挟持。”孟宸轩低语,近乎隐忍的控制住那怒意的声色,低沉,面上只故作了然无事,话音刚落,祁俊炎脚下的步子忽然停驻,他转身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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