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靡全血族》第109章

拜托，我不干了还不行吗！伊夫欲哭无泪，赶紧把帽檐往下压了压，如果被当场识破身份，可能就是他的腿被卸掉喂鳄鱼了。
“我们知道错了，下次不敢迟到了。”伊夫有意压低声音说着，他翻着眼珠偷看眼前的男子，是mr。j的创始人，也是这里的老板——哈迪先生。
哈迪先生从外貌上看是位中年男子的模样，金色亮发背到脑后，戴着金属边眼镜，同时眼睛腿儿上还勾着链子，文质彬彬，如果不是刚才动手打人还爆了粗口，倒是绅士模样。伊夫对哈迪先生也有点了解，他们年纪差不多都是200多岁，传闻哈迪先生的性格比较固执，从刚才动手打人的状况上看，完全就是老顽固的做派嘛，比他的心理年龄老多了。
哈迪先生没有消气还想再责备他们两句，被其他同事拦住了，他们说现在工作间干活的人不多了，再骂就都跑了。哈迪先生这才哼了一声，匆匆走开了。
众人朝着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其中一位留着中分头的吸血鬼发起牢骚。
“就先生这脾气，咱们就等着破产散伙吧。”
“是啊，刚才那人来谈条件，态度是傲慢了一点，但都是真金白银的硬条件啊！如果哈迪先生愿意多聊几句，待遇能更好呢！可他到好，对方没说两句就动手打人了。”
“真无聊，完全没有干劲了，咱们就等着破产后的赔偿金吧。”
众人怨声载道，一位岁数较大的吸血鬼劝导起大家，他说哈迪先生是不愿意让大家辛苦创立的公司送给别人，他心里比谁都着急，也比谁都难以释怀。
……
伊夫和雷德假装工人一声不吭地站在旁边听着。伊夫捕捉着信息，看来传闻没有错，mr。j已经到了举步为艰的地步了，不仅如此，他还注意到了工人的工作状态，简直就是‘萎靡’的代名词了，一个个都是有气无力昏昏欲睡的混日子模样，伊夫觉得如果是发生在‘热吻’，他会把这些家伙都辞掉，“萎靡不振”只会像瘟疫一样蔓延，传染至整个团队，真到病入膏肓了，就只能期盼有好心人给个不错的价格卖掉了。
“咱们要走吗？”雷德小声问着，他也感觉到mr。j和他们的预期有些不同，至少全员颓废的光景让人信心全无。
伊夫犹豫了会，小声说着：“再等等吧，来都来了，至少把今天混过去吧。”他们俩正说着悄悄话，有人吩咐他们去干活了。
定制棺材的工作间和成品棺材大批量生产的车间有很大区别，这里大部分是要依靠手工作业，尤其是对客户的要求上，更是要精益求精。
伊夫按照吩咐去到了棺材板的雕刻间，主要负责将设计稿制成棺材，并且在上面做相应的修饰，包括雕花，刻字等，很考验制棺者的手艺。雷德则在离他不远的位置上干点体力活。
坐在工作台上，伊夫非常兴奋，他已经很久没有大显身手了，身为热吻的著名设计师，全套的手艺可是基本功呢。
伊夫把帽檐稍微提起来一点，摆正了一块棺材板，从桌子上拿起设计稿推敲。
按照工作流程，制棺者需要先熟悉下设计稿，充分理解后将棺材呈现出来，当他看过设计稿之后，身为专业人士的臭脾气就开始发作了。
这他妈是什么玩意？明明就是设计了一半的半成品啊！糊弄谁呢！
如果是在自己的公司，他一准就掀桌了，但现在是作为间谍来侦查的，他吞了口气，拿着设计稿去到一位看似是主管的人面前，往桌子上一拍，示意他这半成品没法做！
主管正在玩手机，是目前最费钱的一款名为《血块消消乐》的游戏，说它费钱是因为血族的玩家总是控制不好指甲的长度和力度，在消消乐的同时经常会把屏幕划花了，所以《血块消消乐》公司的主要产业是换手机屏的。
伊夫的出现像是打扰到了他的消遣，主管抬起眼皮，“你是？我以前好像没有见过你。”
“先生。这并不重要，你先看看这个吧。”伊夫把设计稿推了上去，指着上面的图案，“这算什么设计稿？也就完成了一半！”
主管瞄了一眼，表情几乎没有变化。
“哦，因为拖欠工资，设计师最近去休假了。”
“拖欠工资？休假？”伊夫诧异了。
“是的，休假了，如果哈迪先生能说两句软话，也许他能把设计稿完成了再走。”
主管又端详了一遍设计稿，朝着伊夫眨眨眼睛，“你看，大致雏形已经出来，你就看着做吧，反正那家伙在结了工资之前是不会回来的。”
伊夫满头黑线呀，这糊弄程度简直让人提不起干劲儿！
“好吧，好吧。”主管也觉得有点难为这位小制棺师了，就打发伊夫去另外的工作区打下手。伊夫预感着，这份半成品的设计稿恐怕要搁置了，等到快交货的时候匆匆制作交差，然后顾客就与他们将此生不再往来。
他像踢皮球一样去到了另一个工作台前，已经兴致减半，不过看到工作台上挂着的订单签名又有点兴趣了。
这是一张来自东区‘牛血大亨’的订单，就是专门做牛血生意的家族，那家人的人丁众多，所以会选择比较便宜的中端产品，不过订单上用的是大亨的笔名，伊夫以前见过他的笔名和笔迹所以认识。大亨之所以没有亮出本名，恐怕是想看看mr。j的手艺吧，顺利的话会是一桩大订单呢。
只是……
伊夫嘴角抽了下，大亨您恐怕要失望了……
工作台上的小哥一看就是个新手，他战战兢兢地雕刻着花纹，然后手滑了截掉了一块。
按照常理，定制棺材出现失误是要重做的，他却捡起来试图粘上，发现不行，就索性改变了花纹图案。
伊夫脸上的肌肉线条绷紧了。
紧接着新手在修饰时又失手了，然后继续凑合着，伊夫的脸色都要拧出墨水了。
当对方试图掩饰更多的错误时，伊夫按住了他的胳膊，新手战战兢兢地问了句：“干什么？”
干什么？竟然还要问他？伊夫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放大了。
“看看你都在干什么！”此话一出就惊动了工作间里萎靡的同事们，大家齐刷刷地抬起头。
伊夫夺过棺材板举在空中，“看看这该死的设计，该死的手艺，和该死的态度吧！”
“竟然叫一个新手来做定制棺材，如果定制棺材业自身都不当回事了，谁还会买你们的棺材！”
旁边马上有人搭话了，指着那位新手，“他的老师和哈迪先生吵架了，所以没来上班，不然……”
“先生，我在说话，请保持安静！”伊夫烦透了满嘴借口的说辞，指着对方身上的认证，“身为有制棺师认证的您，看着新手把棺材搞砸，又做了什么呢？”
“你！”对方来了情绪，他指着伊夫，“你个新来的还挺狂！”他撸起了袖子，雷德见形式有变也准备出手了。
伊夫示意雷德先别动，他眯起了眼睛，挑衅道：“都是同行，动手就没意思了，我们还是用手艺来说话吧。”
对方一看伊夫就是个学徒的装扮，立马接受了挑战。
较量马上展开，他们分别坐在工作台两边，两块棺材板在面前，自由发挥。
其他同事都围了过来，大家早已无心工作，看到有人比试手艺，都觉得很带劲！
那位制棺师可是名副其实有资格证的，他白了伊夫一眼，傲慢地呼出气息，伊夫则摸着棺材板专心思量着设计。
哨声响起，他们动手了。
制棺师按照套路操作，在棺材板上描绘着图案，他忙的热火朝天，酣畅淋漓，自我感觉好的要飞起来了，结果一抬头却发现——竟然没有一个人在看他，所有人都聚集在伊夫的工作台边，窃窃私语。
“这是今年最流行的图案啊。”有人小声说着。
“刀法细腻，细节处理的真好。”
“天，有必要做的这么细致吗？”
“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渐渐地比赛中连窃窃私语都没有了，所有人只是认真欣赏伊夫作业，不断随着进程赞叹和微笑。
雷德默默地站在后方，他好像看得懂又看不懂，总觉得众人像是沉浸在回忆里，回忆着制棺带给他们的快乐。
……
伊夫工作到忘我了，他双手并用，变化角度，不断测量，拉近，放远，反复比较，鸭舌帽总是挡着他的视线，索性扔在了一旁，他不断修饰调整，终于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