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规》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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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坐到客厅的沙发上,自觉地空开一小段距离。陈阳保持着对徐一峰的审视,竟使得前夫不敢正眼看她。“你同事说的和你说的一样。”陈阳抿了一口徐一峰给她倒的水,“不过来之前,我打了个电话问了点儿情况——听说你现在还喜欢打听一些没头绪的案子。是这样儿吧?”“谁告诉你咳咳!”徐一峰一下儿从沙发上弹起来,旋即又恢复了平静,“啊,我知道你给谁打的电话了。”陈阳点了点头。“咳那你觉得,她说的这些,可信吗?”徐一峰重新坐下来。他的前妻却忍不住笑了:“这么说吧,按一般的逻辑,要是你跑去跟她丈夫说她的什么什么事儿,那她丈夫应该琢磨琢磨可信度的问题。而换成她特别是如今的她说起你,那十有**是诚心诚意的。”这话把徐一峰噎得找不出反驳的言辞,他只能在猛咳两下后恨恨道:“你这假设不成立。我才不会去找那孙子聊天儿呢!”“我想和你谈的不是假设,而是事实。”陈阳像开导学生的老师一样语重心长,“说实话,你这次的伤,还有上次的,或者以前哪次的,是不是为这些案子弄的?”
徐一峰流露出一种厌恶的神情,他相信这是他们离婚前她最不喜欢看到的脸色之一。“别抬举我啦咳咳这种案子,我还当刑警那会儿就咳咳就没本事破,现在改看菜市场了,你以为我反倒能咳咳咳你倒比他们都看得起我!”
陈阳站起身来,抓紧自己的包,淡淡说道:“好了,我该去接东东了。你好自为之。”说罢径直往大门走去。“你现在还看婆媳大战的电视剧么?”前妻步子很快,徐一峰用一句问话拦住她。“现在大家都看宫斗剧了吧。”陈阳有点儿莫名其妙,“我也看这个。”“当初你咳咳看婆媳大战的剧上瘾,可你我妈吵过架么?”此言一出,两人都笑了,徐一峰的笑藏在嘴角,陈阳的笑裹在心中。见前妻不说话,刑天继续道:“所以,我打听那些案子,就和咳咳咳就和看大片儿一样,是解闷儿用的,是图个新鲜刺激,是真想凭它们翻身咳咳当神探。”
陈阳沉默了一会儿,说:“听我说,你解闷儿也好,推车也罢,都要多注意点儿,别再伤成这样儿了。别人我不敢说,起码儿东东,我,或者还有她,都会替你担心的。
事实上另有至少一个人也会替他担心,这个人早先神不知鬼不觉地爬进了帝子佳园那栋曾经被“领针”扫描过的别墅。别墅区外围的面包车里,坐着接应她的愚公。
第205章 真心话(中)() 
准确地说,刑天与前妻谈及电视剧的时候,白蛇还藏在愚公的面包车后车厢里,只等夜更深、更静一些。
午夜前一个小时,犯规小组中最年轻的成员一面留心遮掩好手电的光束,一面着手在别墅二层验看为数不多的物品。一楼她已搜过,走廊的那些画也被她一幅一幅地摘下来连同它们背面的墙壁一起接受了检查,可惜都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加入小组之初,刑天曾教过她,警方搜查与窃贼入户“扫荡”的一大区别,在于警察必须盯着那些看似毫无价值的东西,从中找出关键的线索。这个道理就算是看刑侦剧的观众也不难明白,但是当一名小偷要将其付诸行动,他就得要求自己对固有的行为习惯作出改变。不得不说,白蛇花了点儿工夫,才在细节方面有了明显的改善。然而一旦遇到一无所获的状况,她还是忍不住会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能力仍有缺陷,今晚到目前为止亦是这样。
“我没问题!”昨天下午太阳落山以后,在东远印刷厂和愚公、简爱、但丁密会时,待他们问她以现在的状态能否投入到行动当中,她用令他们稍感意外的斩钉截铁的态度作出回答。“明天是个绝好的机会,也很可能是未来一段时间内,我们取得决定性进展的唯一机会。”愚公攥紧他的茶杯,说道,“我不想给你压力,可明天没有格斗本领强的‘同事’提供支援。”“为了他们俩,我也一定把活儿干好!”白蛇的话音甚是响亮。
别墅的那位主人不在家,联排的另一半也空着;弥漫的雾霾令今夜的帝子佳园犹如海市蜃楼一般,小区的住户几乎没有喜欢熬夜的,到了这钟点儿早熄灯睡了;凭手电筒照亮儿的保安的巡逻路线与时间间隔,通过一个白天的观察已基本弄清。就客观环境来看,这次郑浩辉的住处搜集隐藏于此的一切与他有关的信息,对白蛇而言是一次相对安全的潜入计划。她依然戴了那枚领针,却并未配备无线电通话装置——因为小组搞不到。通过领针,愚公可以实时关注她的处境,在她可能遭遇麻烦时前去提供必要的帮助。
如同事先的估计,麻烦尚未有出现的可能。愚公由传输到智能手机上的画面看出的,除了一件接一件被翻查的东西,还有白蛇和以往不尽相同的行事风格。没错,她出手还是那样利落,对每件东西轻拿轻放,仔细检查过之后放归原位,但依动作来看,她今天仿佛比平时更勇敢,或者说更冲动。愚公与白蛇一同执行入室搜查任务的次数极为有限,对她这方面表现的认识是有意无意地从刑天的描述和事后的录像分析之中归纳出来的。那些认识提醒他,在这种时候,年轻的小偷总是讲求谨慎为上,甚至有时会畏首畏尾,宁可无功而返,也决不打草惊蛇。而此时此刻,领针别在她的领口,愚公看不到她的表情,却根据间或猛烈晃动的镜头和在镜头前频繁摆动的手臂,感受到她似乎完全放开了手脚,就像青春期女生在整理自己的衣柜一样,过去的许多顾忌大概都被她抛到了一边。大概今天这房子让她感觉不到太大压力吧。愚公倒不觉得她的举动有什么出格的。
刑天和卓吾被他用这辆面包车拉回北京的那天深夜,在张厂长爱人的诊所,卓吾和白蛇对坐于前厅。“你自己下了车,把他一个人留在车上?”白蛇瞪着眼质问道。卓吾的颈部蹭掉一块皮肉,肘关节和腰部也受到撞击,所幸没伤到骨头。而白蛇埋怨的眼神给他造成的痛感可比这些伤强烈得多。“我说过了,是他让我下车的。我不会开车,也不是指挥者,而且不瞒你,我当时被那辆没有司机的车吓得不知所措了。他让我下去,我以为他有好办法,就听了他的。”“你就看不出他是想和那辆车对撞?你跑了,让他一个人去撞那辆没人的车?”“你要想说我胆小,我承认,我那时候确实非常害怕。你要是咬定我临阵脱逃,我无话可说。难道我非得陪着他一起去撞车,才够勇敢够义气?”白蛇仰起头,抬手遮住眼睛,深吸几口气,锋利的语气稍有收敛:“亏他唉!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有危险的话,我们也不能把‘同事’抛下,你至少该劝劝他下车和你一起跑呀!”
卓吾猛地一挣身子,随后咬着牙揉了揉腰,压住嗓门儿低吼道:“下车一起跑?然后一起被轧死是吧!”他眼前浮现出了数小时之前的模糊的情景:他跑下公路拨通愚公的手机用暗号大声问着“喂,是伊尔东(120)吗”,回头看到黑色桑塔纳准备趁宝马转弯之际向它的侧面撞过去。孰料,无人驾驶的“幽灵宝马”竟然像长了眼睛一样,根本没有拐弯,而是在绕进弯道前直接冲了出去,闯入了旁边颠簸的、布满石块与矮灌木的野路。它闪着远光灯,晃了几下车头,便照到了呆若木鸡的卓吾。卓吾刚刚跟愚公隐晦地报告了他们所处的路段,就见幽灵宝马如饿虎一般直朝他扑来。“我靠!”他完全慌了,慌不择路,只顾拔腿朝尽可能远的地方狂奔、躲闪。不幸的是,他比不了电影里那些跑得比车还快的主角,几次回头,看见的都是幽灵宝马逼得越来越近。终于,他感到宝马的车头就要顶到自己的屁股了,正欲再回一次头,忽听到另一辆车尖锐的车轮声急促袭来,接着,他就被撞到了,整个人摔了出去。砰!这不是他落地的声音,而是两车相撞的爆响,随之而来的还有玻璃破碎及零件溅落的“哗啦”声。卓吾摔得很重,脖子也被灌木狠狠剐了一下,循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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