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的位面:厄休拉的幻想游记》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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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恩纳·穆穆伊语说出的所有话都是这样。每段话当中都包含着其他的潜在含义,因为每一个单字的意义要依靠其周围其他单字的意义才能确定。因此,你不能将这些单字看做是与我们的单词完全一样的东西。
在我们的语言中,一个单词是一个实体,它有固定的读音,固定的使用形式。比如说cat。不管这个单词是在句子中,还是将其单独拿出来,它都有固定的含义:某种确定的动物。这个单词的读法是固定的三个音素,写法则是固定的三个字母——c,a,t,也许还要加上S,这样就完成了cat这个单词。清晰明了。动词的变化性则更大一些。当你使用had这个单词的时候是想表达什么呢?它的意思就不是全部由其本身决定了。had与cat是不同的,它需要上下文,需要一个主语和一个宾语。
在恩纳·穆穆伊语中,没有一个单词是和cat一样的。每个单词都更像had,但程度则更深,深得多。
举个例子吧,就说dde这个音节。它没有一个确定的意思。A no dde rail as这段话的意思基本上相当于“我们到树林里去吧”,在这里,dde的意思是“树林”。但如果你说,Dim a dde mil as,这代表的意思差不多是“路边的那棵树”,在这里,dde的意思是“树”,而a的意思不再是“去、到”,而是“路”,而as也不再是“里面”而是“旁边”。但如果这一群有固定意义的词分散到其他的词中间去,意思就又变了——Hse vuy uno a dde muas med as hro se se:旅行者们穿过了万物皆不能生长的沙漠。现在dde的意思变成了“沙漠”,而不是“树”。还有,O be k"a dde k"a,这里的dde意为“好客的,慷慨的”——跟“树”已经完全没有关系了,或者可以说是某种隐喻。上述这段话的意思基本可以认为是“谢谢”。
当然,一个单字可以表达的意义并不是无限的,但是我们仍然不可能将它所有可能或潜在的意义全部列出来。甚至不能够像汉语字典那样,将其所有可能的意义列出一个长长的清单。汉语也是一种单音节的语言,其中的每一个音节,如“兴”或“隆”,其本身都可能有数十种以上的含义,但它仍然是一个单词,尽管它的意义在一定程度上要依靠上下文来确定,且在汉字中可能有数十个字读音完全相同,而表达的意义则完全不同。事实上,一个音节所代表的每个不同的意义都是一个单词,一个实体,语言的宽阔河床中的一颗鹅卵石。
在恩纳·穆穆伊语中,每个音节只有一种写法。但它不是一颗鹅卵石。它是语言长河中的一滴水。
学习恩纳·穆穆伊语就好像学习如何编织水滴。我确信,即使是对于他们自己来说,学习这门语言也不会比我们学的时候更轻松。但是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所以这不是个问题。他们的生活方式和我们不同,我们的方式就如同一匹比赛中的赛马那样,从此处开始,到彼处结束。他们生活在时间的中心,就好像海星的生活是以它自己为中心。就好像太阳在它自己光芒的中心。
我对这门语言所知甚少——虽然我方才所做的关于dde这个音节的专题论述似乎有着相当强的学术性,但事实上我确实所知甚少,而且就算是我所知道的内容,也不能确保其正确性。我仅有的知识都是来自于儿童的。孩子们使用单词的方法与我们较为接近,他们有可能会用不同的句子来表达同样的意义。但是孩子们一直都在学习:在十岁左右的时候,他们开始学习读书写字,这时他们所说的话就越来越像成年人说的了;等到他们十四五岁时,我就很难听懂他们在说什么——除非他们让刚学会说话的幼儿对我说话。他们经常这么做。人们一生都在学习如何读写。我怀疑这不仅仅是学习已有的字符,还包括发明新的字符,以及新的字符组合方式——那些美丽的、充满意义的字符图案。
他们是很好的园艺家。他们种植的东西基本上可以说是在自行生长,因为这里没有杂草,也没有害虫,所以不需要除草杀虫。不过,你也应该知道,就算如此,在一个种植园里总还是有些事情要做的。在我居住的村庄里,总是会有人在种植园或树林中工作。不过,没有一个人会让工作把自己搞得疲惫不堪。工作结束之后的下午,他们会聚集在树荫下,嬉笑着交谈着,进行他们那种极其漫长的谈话。
他们的交谈经常会被附近其他人的背诵和朗读打断。也有些人根本没有去交谈,他们一直在读或写。有很多人每天都在薄纸上写字,当然,他们写得非常慢。写好后,他们会将这张纸送到其他村民手中,互相传递,每一个拿到这张纸的人都会大声朗读上面的字。也有些人会在村中的工场里加工一块宝石,用金线、猫眼石、紫水晶之类的材料制作头饰、胸针、复杂的项链,等等。这些首饰做好之后,也会在村民之间互相传递,人们轮流戴上这首饰,但没有人会将它留在自己手中。在村庄中也有一些贝壳钱币,有时,某人会在赌博游戏中赢得许多钱币,则其他人会用一两个宝石首饰换回钱币,通常这个时候大家都会大笑并且互相嘲讽。其中一些珠宝首饰非常漂亮,极其精妙、复杂、奇特,也有些非常巨大的宝石项链,其形状像是超新星或互锁的螺旋。有些时候我也得到了首饰。那就是我学会“o be k"a dde k"a”这句话的原因。我会将这首饰戴上,过一会儿再交给其他人。其实我内心里是很想将它据为己有的。
后来,我终于意识到有些加工过的珠宝是一个句子,或一行诗。也许所有的珠宝都是。
村中的乡学设在一株坚果树下。温暖多云的天气永远不会变化,所以你可以呆在室外。似乎没人介意我坐在学校那里听讲。孩子们每天都会聚集在这棵树下玩耍,不过,有时会有一个村民走过来,教他们一些事。大部分课程似乎都是讲故事形式的语言练习〖TXT小说下载:。。〗。教师讲一个故事的开头部分,由一个孩子继续讲下去,然后其他小孩再接着前面的同学讲。每个人都非常专注地聆听,准备随时接上去。根据我的分析,他们所讲的事情无非是村中的日常事务,相当沉闷,但有的时候也会出现转义,整个故事变成了一个笑话。如果有人创造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用词法或连接法,所有人都会非常开心——“宝石!”他们会说。有时会有一个比较正规的教师来到村庄里,讲授为期一到三天的课程,教孩子们读和写,然后这位教师又会前往附近的其他村庄。这个时候,青年人和一些成年人也会来到树下,与孩子们一起听课。我也正是因为听过课,才得以搞清楚在一段具体的文字中某个单词该作何理解。
村民们从未试图询问关于我本人的问题,包括我是从哪里来的,等等。他们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好奇心。他们亲切、耐心、慷慨,与我共享食物,还送给我一栋房屋,让我和他们一起工作,但他们对我不感兴趣。或者,据我了解他们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除了那些日常的工作——照料种植园、准备食物、打磨珠宝、写字和交谈。但他们只会两两交谈。
对我来说,他们的语言太过复杂,因此他们很可能认为我是个智力残障人士,正如所有来到这个位面的外人一样。我也曾做过最平常的学习语言尝试:交换单词。拍打着自己的胸口,说出自己的名字,同时好奇地看着你面前的人;或者拿起一片叶子,然后说“叶子”,同时充满希望地看着你面前的人……他们完全没有反应。就连小孩也都是一样。
据我了解,恩纳·穆穆伊人没有名字。他们相互之间的称呼从来不是固定的,而是根据长久的或临时的血缘关系、抚养与依赖关系、当时的具体情况以及无数种不同的社会联系和感情纽带而确定的。我可以指着我自己,说“劳伦”,但是这不能表达以上的任意一种关系。
我猜,我所说的语言在他们听来不过是一个白痴发出的噪音。
除了他们自己之外,他们的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会说话。除了他们自己之外,其他的东西就连感觉能力都没有,智力就更不用说了。在他们的世界上只有一种语言。他们将我视为一个人类,不过是一个智力有缺陷的人类。我不能说话。我不能将那些单字恰当地连接起来。
我在机场的时候身上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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