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冰人世家》第43章


:“令狐南卿!!想死就跟二哥说一声!”
“……二哥娇羞的模样真是有趣。”南卿幽幽地看着我,语气变得有些森然,“原来二哥已经跟观莲音做过那事了啊。”
我一时语塞,知道南卿分明是将我误会成了在下的那个,可经过他方才的试探,能相信我是压倒观莲音的才怪。“呵呵,感觉有点不爽呢……”南卿的脸色很是阴沉,周身缭绕着某种不知名的黑气,头顶青烟打量了我好一会儿,垂首叹气道,“罢,嫁出去的二哥泼出去的水,我才不管你。”
话虽如此,他脸上的阴沉之色却并没有消减半分,将自己褪下来的衣裳悉数穿好,半晌惆怅地道:“我想北北了。”
我正在一旁郁闷着,闻言便舒展开了眉眼,揽住南卿的肩膀微笑道:“北北啊,他现在正和司徒夫妇在一起谈天,二哥带你去找他好不好?”
南卿看了我一眼,淡淡道:“不必了,二姐。”
我:“……”
☆、第三十五章
……
半盏茶功夫后;被我酣畅淋漓地揍了一顿的南卿哭着跑去找爹告状了。
我朝酸痛的拳头吹了口气,默默地取出净化过的妖兽血和空白阵谱,坐在幽静的小阁中一笔一划地绘制起来。司徒烟不愧是天下第一城的皇城主;所居之地四处弥漫着五行灵气;当真是个静修的好地方。我打开一本不久前从焚香城买来的阵谱,凝神看了许久;将上面的篆体符文熟记于心,将稍加改良的阵图以赤红的妖兽血绘于卷轴;放出鸳鸯潜进去;算作她新的居所。
算算日子;一入秋定云宗就该举办他们的试炼大会了,届时又会有无数的年轻修士崭露头角;或是灵根奇异或是慧根颇佳;兴许这寻仙的道路上又会热闹些。想当年我也有过凌云壮志,爷爷为我引气入体后便兴冲冲地想要赴往定云宗拜师,可灵根晦涩自是不提,身为冰人的忙碌也不容许我在修行上太过精进。
摆出凝聚五行灵气的法阵后,我开始引导体内灵息在丹田与经脉之间运转,身体慢慢变得轻灵的同时,我发觉自己竟有些想念观莲音。
独自修炼,终究是没有双修来得快。
想到方才扮作观莲音的南卿那挑逗的姿态,我感到鼻间一热,竟险些将血滴到阵谱上去。鸳鸯在旁边鄙夷地看着我,半晌叹了口气,靠过来用那女儿家的香袖为我擦拭了一番。
“鸳鸯……”
见我唤她,她便收回了身边的小聚元阵,神色有些怅然地靠到了我的肩上。我这些日子因为没怎么修行,便时常将她遗忘在储物袋里,她在郁闷的同时,阵灵感应似乎也减弱了不少。我知道因为我平白得了一个元婴助修,修为提升得太快,与鸳鸯的阵灵感应便时常出现误差,灵体变淡也在情理之中,可我又没办法在与观莲音双修的同时顾及鸳鸯,想到鸳鸯也会有离开我的一天,心情便不由得有些低落。
我忽然理解了当年大哥失去水仙时的心情。鸳鸯不会说话,情感也不像水仙那般丰富,我尚且会感到心痛,更别说水仙那种与修士无异的高阶阵灵了。
带着沉重的心情睡了一觉起身,我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块糕点,正欲送到口中时,却发现自己的肚皮很是圆润,一点饥饿的迹象都没有。我这才迟钝地想起筑基后径直促成的辟谷,吃不吃已无甚所谓了。
昨晚似乎下了场朦胧的小雨,清晨的空气幽香而湿润,我出了楼阁后便被司徒家过于高大的殿宇吓住,一时间忘了昨日的路,于是放出纸鸽在面前悠悠飞着带领,在这瑰丽的福地中慢慢朝爹下榻的客房走去。
还未走出多远,我便看到了一身白衣的司徒筱雨。她抱肩坐在雕饰着金凤的长廊边,头上的珍珠花显得清纯可人,只是气色看起来不太好。我远远地停住脚步,心里琢磨着究竟是要上前去招呼,还是就此避开。
犹豫间,我听到了北卿那特有的软糯嗓音:“筱雨姐姐。”
司徒筱雨一回头,便看到了两个并肩而行的少年,一个如她般白衣胜雪,长发松松地挽在肩前;一个身着道袍,青丝束在脑后。“你们是……”司徒筱雨不知道方才唤她的是谁,便有些困惑地开口道。“我是令狐家的四子,北卿。”北卿笑着指指身边的南卿,“他是我三哥,南卿。”
“北卿南卿……”司徒筱雨打量着两人,似乎从他们身上发现了我的影子,问道,“你们可是西卿的弟弟?”
北卿眼尖,早就发现了躲在不远处的我,脸上人畜无害的微笑刹那间博得了司徒筱雨的好感:“是,这些日子我们不成器的二哥一定给筱雨姐姐添麻烦了吧。”
他说着侧过头去,似是想要获得南卿的赞同,可南卿却淡淡地瞥了司徒筱雨一眼,似乎没什么兴趣与这位城主之女谈话。我有些不悦,隔空打了个气指过去,却被北卿不痛不痒地侧身躲过。“麻烦称不上……他倒真是让我挺伤心的。”司徒筱雨说着叹了口气,又惆怅地坐回长廊边,看起了被雨水浸润过的仙花灵草。
“令筱雨姐姐这般漂亮的姑娘伤心,二哥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北卿说着坐到他身边,眼睛瞥向一旁的南卿,“南南,我说得对不对?”
南卿淡淡地嗯了一声,心情似乎也不怎么好。
我在原地站了许久,跟随着调转方向的纸鸽走上了另一条路。想到司徒筱雨阴郁的情绪都来自我,心底便有些不是滋味,只好就这么避开。北卿一向会安慰人,想必司徒筱雨很快就能高兴起来,把对我的情愫都从心中抛却。
看到爹的时候,他正穿着绸子的黑袍坐在白玉桌前画符箓,身边放着一小壶未被净化的妖兽血,因为没有开口说话,天然的蠢意便被掩饰了几分,长长的黑袖拂在空白符纸上的模样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瞥了一眼从门外走进来的我,他顺手将那半壶妖兽血推到我身前,看样子是让我帮忙净化它。
我面无表情地在指尖凝出一点元气,伸手探入壶中,漫不经心地搅拌起来。
爹手中的白骨笔一点点在符纸上勾勒,面容看起来静谧而闲适,仿佛这司徒家的府邸就是他的居处,令我不由得泛起了嘀咕。楼兰一行爹看似毫无防备,对那位伽罗长老信任有加,可到头来却是他率先在赌坊找到了还未逃脱的伽罗,与定云宗一起擒住了他;莫非这次司徒烟的寿宴,他也是有备而来?
正出神地想着,我听到爹喝了一声:“你这小兔崽子发什么呆?还不快把妖兽血端过来!”
他这话说得没有丝毫怒意,反而看上去春风荡漾的。我默默地把净化过的妖兽血端过去,继而打量着那张俊脸,怎么看怎么觉得古怪。与他的好心情相比,此时的我颇有些失落,伏在凉凉的白玉桌上磨蹭了许久,抬头幽幽地道:“爹,我想世叔。”
爹嘴角那浅浅的笑容一僵,脸色立马黑了:“想他作甚?”
看到他不爽的表情,我的心情霎时明媚了许多,嘿嘿地笑道:“无事……爹这些日子不想娘吗?”
正在符箓上勾画的白骨笔一停,爹把妖兽血滴入到面前的砚台中,脸上的幽怨很是分明。娘这一去就是多日,期间连个传话都没有,硬生生把爹一个大好玉人变成了怨妇。我看出他的心思,摸着下巴戏谑地道:“我倒是忘了,爹那日在楼兰搂着姑娘玩得好不愉快,哪里还记得自己远在东海的糟糠之妻?”
“呸,当时那伽罗赌得起兴,看到我后险些逃走,我若是不装醉犯傻搂姑娘,哪能打消他的顾虑?”爹冷哼道,“楼兰之行诡处多多,让那定云宗抢尽了风头,我若不在最后一搏,令狐家颜面何存?”
我扬了扬眉,没再说什么。爹是万事顾着令狐家的颜面,可爷爷却是万事顾着静虚真人的颜面,这两者冲撞在一起,指不定会在日后生出什么滑稽事来。
“阿西。”爹忽然严肃地唤了我一声,见我朝他看来,便语气认真地说道,“你当真要和那观鸟人在一起?他又不是什么雌雄莫辩的兔儿爷,你倒是来说说看,一个与爹同岁的老妖精究竟是哪里将你迷住的?”
我听得蹙眉,含糊了许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道:“我在他上面。”
爹顿时被我哽住,许是想起了那日观莲音五雷轰顶的毒誓,神色便变得复杂起来。他背着手在桌边徘徊,半晌停下脚步,取出一张雪白的宣纸铺在之前的符纸上,蘸了墨在上面哗哗地书写起来。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站起身来刚想去瞧瞧上面的内容,便看到他将吹干的宣纸卷成筒状,绑在一只纸鸽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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