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香密码:拼图者》第632章


我也不寒暄,跟他笑笑,直入主题,问:“怎么样,跟我们拼一把,从这里出去?”
他没看我,而是呆呆地看着半张脸被打肿的莫玉梅,看着看着,突然仰天大笑起来,说:“没想到你也能有今天啊!”
他的声音又粗又哑,真是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了。
他笑完看定我,问:“黎绪呢?”
我说她没在这里。
傅城听完脸色慢慢变冷,往后退了半步,说:“那我怎么相信你?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又合着伙来耍弄我?”
他用了“又”这个字,可见吃过不少亏。
我想了想,回头喊林涯,叫他把之前从我口袋里掏去的那个zippo打火机扔过来。
林涯在电瓶车上,离着我们两百米的距离,听见我的话,抬手想扔,但马上停住,因为我身上还有易燃物,他怕万一擦出火星弄出意外,所以下车送过来。
我把打火机递给傅城,他接过,拿在手里仔仔细细看,特别是机体上一道不深不浅的划痕,不但看,还用手指抚摸几遍,动作里有种久违了的况味,然后他眼睛里又冒出一点亮光,语气却还很淡,说:“不错,是黎绪的,老苗送她的礼物,一般不离身,所以要么你真是她很要好的朋友,要么就是她出事了。”
我说:“是出了点事,救我们一朋友的时候,脑袋被人抡了一棍,救我的时候,又折了条胳膊,现在在医院躺着,常坤安排了人手保护,付宇新时不时会过去照看几眼。”
他还不十分确信。
我又想了想,便笑起来,把莫玉梅交给殷三郎,往前走了几步,走到房间的中央,附到傅城耳边悄声说:“黎绪的女儿,四岁了吧,叫付鑫,算命先生说那孩子命里缺金,所以取这么个名。孩子出生的时候,是你拜托朋友在她们母女身边照顾,后来也是你托人把孩子送到安全地去的。”
说完,笑着看他,这笑意里有感激的成份也有幸会的意思,见他发怔,又补充一句:“你当年用聊闲话的方式传达给黎绪的信息,她理解出来了,所以现在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这回他终于信了,瞬间眼神发亮,刚才枯树根样的脸上绽放出光彩来,而且有点着急:“说,要我怎么做!”
我叫他等一下,然后转身快步走到岔路口喊沈建庆过来,叫他把傅城给我放出来。
沈建庆犹豫地看莫玉梅。
莫玉梅不看他,只低垂着头从牙齿缝里蹦出两个字:“不行。”
我听见这话回手就是一耳光,扇得她喘不上气。见她还不松口,抬起膝盖往她腹股沟狠狠顶过去,这下用力过重,她趔趄着要瘫倒,张开嘴哇地吐出一口黑血。
虽然我不知道莫玉梅在研究中心到底有多重要或者说有多大的权力地位,我只要看清楚沈建庆对她忠心耿耿就行。以前修叔叔常跟我说,要善待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忠心。但这次我却奉行了苏墨森的人生哲学,忠心可以善待,更可以加以利用。
也不知道沈建庆是真的心疼莫玉梅受苦,还是怕万一她死掉,以后他的地位和事业会受影响,总之是看不下去了,不再顾她反对还是同意,自己拿定主意用对讲下指令通知某个管理处的人将傅城的手铐脚铐解开。
指令下达不到一分钟,就听见沉闷两声响,上下都解开了,全是计算机控制的。
傅城抚摸着手腕走出来,灰白的脸上泛起些潮红的颜色,四肢突然间充满力量,再次问我要怎么办。
我没有回答,而是看了一眼他的两只手腕和脚踝,被铁铐磨出厚厚一层光滑的茧,多少苦头吃尽!
我把头往殷三郎他们那边偏了偏,跟他说:“先过去。”
598、大集结() 
傅城听我的指示,走到电瓶车那边去了,他仔细打量每一个人,看见苏醒时吃了一惊,马上再回转脸看我,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平常人看见一对长得九分十分相似的同性双胞胎都会吃惊,何况我们是异性双生,在医学上的概率极低极低,几乎为零。
电瓶车位置不够,林涯下车步行,把位置让给傅城,傅城因为搞不清楚具体情况,也就不推辞,挤着坐了上来,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后面黑压压的兵,长长长长吐出口气,朝我笑:“你下手可真够狠的!”
我扁着嘴笑,说:“你上次和黎绪见面时,和她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她费很大力气去破解里面的意思,告诉我说,研究中心除地面上的部分以外,还有地面下这一部分。”
他点头:“对。聪明。就知道告诉她不会错。”
我继续说:“后面还有一条信息,是说”
因为考虑到接下去可能还会有别的状况,万一我们行动失败落到对方手里会断送后路,所以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傅城完全不需要我说出来,立刻明白接下去要怎么做,马上下车,走到前面跟殷三郎说:“我开车。”
殷三郎把驾驶座让出来。
我问傅城认不认识迷宫里的路,他撇了下嘴,说:“我辅助设计的,还参与了全程监工,闭着眼睛都能飞出去。”
傅城这时才看见站在前面不远处的陆运衡,一下爽朗地大笑起来:“好久不见啊。”
陆运衡也笑:“好久不见,你怎么弄得这么邋遢,丑得不像样,我都不想搭理你。”
傅城伸手胡乱整理了下头发,说:“一年到头关着,弄帅了给谁看?”
有傅城,就不需要陆运衡戴着眼罩辨路了。我们挤了挤,腾出点位置,陆运衡和殷三郎站在两侧,扶着杆子,催傅城赶紧开车,陆运衡催完还补了句:“出去以后可赶紧把自己弄整齐了再买身新衣服换上,别让你老婆以为你这几年是上山当野人去了。”
这话听着真舒心,好像真的马上就能出去了似的,可前后左右到处都是扛枪的黑士兵,一层层涌过来,虽然忌着车上三条重要人命所以行事小心,但我也发现他们的武器有所变化了,之前一律都只有麻醉枪,但这会每拨人里都加入了两个扛机关枪的。
也就是说,对方也做了破釜沉舟的准备,绝对不会放我们离开这里,所以等到了傅城四年前秘密设下的那条逃生通道前,免不了要打一场硬仗,见血肯定难免,最坏最坏的结局,也无论如何要掩护苏醒和殷三郎夫妇安全离开。
想到这里突然心惊,觉出人性的残忍,林涯和陈丕沧,还有傅城和陆运衡也都是活生生的人命,都在整个营救过程中拼尽全力不计后果,生死关头有所取舍的时候,我竟就把他们靠后了。
人的私心,真是不能深究。
不免又想起从前黎绪开玩笑一样跟我说过的话,她说到了什么什么关键时刻非要牺牲掉谁的话,就把她牺牲掉。
原来有时候,牺牲真的是一种必须,不管是牺牲别人,还是牺牲自己,或者牺牲自己又连带牺牲别人。
我问傅城大概要多久能到逃生通道。
他说:“算不好时间,因为要避开几个有重兵把守的危险区域,免得发生不必要的冲突。”
我问他什么样的地方会有重兵把守。
他回答说:“类似计算机控制中心、武器库、生化实验室、病毒菌种和特殊药物冻存处等地方都有重兵把守,一旦外人靠近,那些把守的兵就有可能不问三七二十一乱开枪,更何况我们这情况,他们就算礼貌点问一句两句,我们也答不上来个三七二十一,打死都属活该。”
我说:“咦,你不是这里峻工以后就被收押了么,怎么能知道的这么清楚?”
他说:“每隔一段时间会对各种机关和布防进行全面检查,有时哪里出故障了,也会把我提出来配合帮忙修理,想不知道都不行。”
我们一边说着话一边飞一般赶路,即使在这么快的速度下,殷三少奶奶还是拿着枪在射击头顶的摄像头,速度太快,偶尔几枪打偏,子弹乱跳挺吓人,大部分都是准的。她每每射得高兴就会扭脸朝殷三郎笑,有次抓着栏杆站起来去亲吻他的唇,生死关头这么玩,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极限秀恩爱了。
我扒着座椅背把嘴凑到前面傅城的耳边,告诉他进入逃生通道前免不了一场恶战,要他提前做好准备,千万别到了通道入口才停车。
他沉沉一笑,说:“我也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这点心思还是有的。”
然后我低声和林涯讨论战略,打起来时,我们掩护。林涯很坚定地表示没问题。接着我把嘴凑到苏醒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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