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愿王妃有点忙》第118章


再看向宁泽的目光里写满了“你骗我的吧?”他把东西给她的时候,可一点没让人觉得这东西贵重!!!给得那么随意,更没让她觉得这是定情信物!!!
宁泽认真地点头,“这东西,定不能转赠他人,得留给咱们的儿子。”
惠袅袅疑惑地摸着那块温润的玉佩,思量了好一会,动了动唇,眼睛猛地一睁,“这是虎符?!”
宁王府的虎符竟然藏在宁泽随身佩戴的玉佩里
宁泽“嗯”了一声,“你既是喜欢这玉,到不得不给他的时候再寻个能人将虎符取出来不伤此玉。三块虎符每传到不同的人手中,都会另寻一个收纳的去处。是以,除了收着虎符的本人,谁也不知道虎符在哪里。圣上知道了这个,就是你我不愿,他也会强行赐婚的。总不能让两块虎符都到大将军府。”
惠袅袅叹一声糟了,“我这是上了贼船了!现在下船还来得及吗?”
听出她话里的调笑意味,宁泽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上扬的眼角透着危险,像一只瞄准了猎物即欲捕食的狐狸,让惠袅袅忽地就心里发慌了起来。
“不下船就不下船吧。”扯了扯勒得她脖子有些紧的披风系带,一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将脸埋了过去,唇上火辣辣地疼,一定破皮了,“你怎么就成宁王了?你父王和母妃呢?”
心中的顾虑消除,她便不会像以往一般有意地与他保持距离了,指尖把玩着他垂在身后的发,语气轻柔起来,带着撒娇的意味,“怎就这么急着来奉旨?在这大将军府里,总归是跑不掉的。”
“嗯谁知道会不会有万一呢?总要先定下来了才能放心的。”若不是早上被老宁王给推去了上朝,他会来得更早。
惠袅袅吃吃地笑了起来,而后又默了下去,“宁泽,要是难受,就别憋着。”像宁姚一样哭出来。
“嗯,的确是有些难受,最近的吉日在两个月之后,还要两个月才能完婚”
听他嗟叹,惠袅袅直起身子,睁大了眼看着他,“你说什么呢?”
宁泽侧脸回视她,疑惑,“你说的不是完婚之事?”
惠袅袅抚额,思量着是不是说话的方式不对才造成了这样的误解,她问的是他面对父母和离的心情,而他,似乎说的是让人羞臊之事
到底要如何说才能让既不增加他的伤心又能让他明白她的意思呢?
惠袅袅很苦恼。
垂着头,蔫蔫的,抬头看他一眼,叹息一声,复又垂下头去。如此往复,宁泽笑出声来,捏了捏她的鼻子,引得她将鼻子皱了皱,想起这只脆弱的琼鼻在不久前才放出两管热血,便收了手,“还有件难受的事情,便是我父母大抵不会来参加我们的婚仪了。”
看惠袅袅的神色,便知她误会了,又道:“他们无事,只是我娘跑了,我爹把宁王府丢给我,也跟着跑了。”
惠袅袅眨了眨眼,满心想的是梦境里的事。
而后弯唇笑了起来。
虽是和离了,却比起前世先后早故的好。
她弯了眉眼,“所以,你现在成了宁王了?”
宁泽“嗯”了一声,说“是”。语气里有些无可奈何,想来是不愿意做这个宁王的。
“不过,他们这一闹,却是助了我们。有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老宁王,再加上一个把江山送予美人只为博美人一笑的我,圣上对宁王府也该放心了。”
他有些得意,一双上扬的桃花眼里含着笑意。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因着他父母的事,再加上筹备婚事,他又在皇帝面前唏嘘嗟叹了一番,皇帝虽不愿,还是勉强给了他些时间,让他到年节沐休时间结束之后再开始处理政事。
宁泽眨了眨眼,“在这之前,我能多些时间与你相伴,之后”他又眨了眨眼,“据说临近婚期的人不宜见面,我便只有辛苦一下,去朝堂里待着了。”
惠袅袅因着他的话觉得羞赧,想说“不要他伴”,又觉得太过违心,话未出口便被他直视的目光给迫得藏了脸,好似她只要把这话说出口便会引出什么祸事来似的。
第九十五章() 
宁泽不以为意。皇帝的心思是个迷。权臣热衷朝政了;要忌惮担心臣子有异心;无心于朝政了,又要遗憾才不能尽其用。是以;宁泽如今的处境,在今圣期间,反倒是最安全的了。
“王爷这样又如何?这天下;总归是他楚家的天下。想当初,太祖皇帝把刚打下的江山丢给一个不到十岁孩子,嘱咐宁傅二家的先祖好生辅佐;便带着汐后看晨光暮景去了。时至今日;我也有效仿的想法。”
他神色间徜徉;似乎已经想到了那一身轻松的时候。
惠袅袅倒是惊叹,“太祖皇帝既开了国;为何又要弃了这江山?”
“我猜”宁泽笑了笑;意味不明,“或许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听出他话里的打趣之意;惠袅袅不饶他,捏着他的脸,拉成滑稽的形状,“我、不、信!”
宁泽无奈,斟酌了一下道:“年岁已久,我只知道两件事。”
惠袅袅追问是哪两件。
宁泽道:“其一;太祖皇帝曾写下一首小诗;‘美人如斯;婀娜翩姿。美人如其;顾盼娉婷。美人怎笑,巧嫣倩嬉。美人怎泣,流转多情。美人何怒,明眸瞋兮。美人何忧,逝水流萤。白云苍狗,美人如汐。1’是以,我以为汐后必然是一个绝世倾城的美人。”
他看着面前的人,一字一句地将太祖皇帝的小诗念出来,声音低,轻且柔。好似诗里描写的人是他面前的这个一般,自带着一抹情愫。他亦是愿意放弃王位带着面前的人潇洒惬意的。
惠袅袅有点懵,觉得自己怎么着都和绝世倾城是扯不上关系的,便追问他第二件是什么。
宁泽哀怨地看她一言,遇上这么个不解风情的媳妇真是件惆怅的事情。不过说到第二件的时候,他正了神色,“汐后曾阻止太祖皇帝坑俘二十万,因此青史留名。”
惠袅袅低声将他这句话重复了一遍,猛地打了一个颤,倒吸气一声,“坑俘?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活埋?!”
宁泽点头,纵使他只从书卷中的只言片语中读及,亦能感觉到俘虏面临被坑时的悲壮。
不是几十几百,是足足二十万人
惠袅袅点着手指头数了数。
自己一生,再加上她爷爷一生,合起来完成的了愿数也不过千件左右,化解了千个鬼身上的怨气,二十万实在是一个天文数字!那一瞬,便给了几十个了愿师一辈子的工作量!!!
惠袅袅终于把这里面的倍数关系给理清了,一偏头,却见宁泽阖着眼,呼吸轻浅绵长。他抱着她,下巴枕在她的肩上,她一偏脸,唇便贴上了他的脸。
心中一惊,而后安定下来。
看到他眼底浮现的淡淡青色,不敢乱动。
他说得风轻云淡,到底心里还是在意那些事的。要不然,怎么会不过半天一夜未见,便疲累成了这个样子?
可既然疲累成了这个样子,为何不说?还要那般胡闹
想到先前的胡闹,惠袅袅别过脸去,觉得又羞又臊。
又恼自己怎么没早些发现他的异样,让他回去休息,随后又想到这屋里冷冷的,只比外边的雪地里暖上那么一点
悄悄地抽了被她压住的披风往他身上盖,这才发现,原本勒着她的脖子的系绳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开了。
心中又暖又愧。
他对自己这般照顾,细致如斯,她却连什么也没有发现。
心念一动,回抱着他,半边脸相贴,缩在大榉木椅里自己也睡了过去。
好在傅恒和傅严岳的身形都特别高大,大将军府里的椅子都是做的有两人宽的,所以,他们两个挤在一张椅子里,也不见得有多拥挤。
睡着的前一瞬,惠袅袅还唇边带笑地想着,明明是在自己家里,却弄得如同在野外一般,还得相拥着取暖。
睡醒的后一瞬,便看清楚了面前与她离得极近的一张脸,他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将她抱在怀中,近距离地细数她长而卷的睫毛。原本盖去了他身上的披风,却是妥妥地将她包住。眼下的淡青色已经淡得几不见痕迹,想来这一觉睡得别扭了些,效果应当是不错的。
“可数清楚了有多少根?”眼波流转间,她打趣他。
宁泽扬着唇,轻碰了一下她的眼,惊得她忙闭紧了眼,发出“啊呀”声,耳边传来他的低笑声,“左边,一百三十根,右边一百四十根。袅袅,你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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