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花开天下白》第89章


辞镜的身体被剑光穿过,却从未反抗,只是淡笑,他不显露魔族真身,不反抗,就那么任由天逐月与南风的剑光呼啸,就那么任由剑神宫万千剑修齐齐落剑。
“我是魔族不假。”辞镜的声音冰冷无情,“天宫却非我血洗。”
“你反抗啊,为什么不反抗?”天边忽的传来一声女音,竟是白衣的沧乐,她早已泪落如雨,挥着剑杀入不老山,那份癫狂,似是不管不顾弃了一切,“天族一代四神女,谁又比谁差的了多少?”
沧乐每挥剑,便掀起一片海浪,水无忧面色苍白,“停下!停下,那是我姐姐!”
沧乐冷笑,宛如勾魂的妖魅,额心那一抹堕魔的印记妖艳,望向天逐月,“你答应过我,不伤害辞镜的。”
“是么?”天逐月满目云淡风轻,不掩饰她的嘲讽,“你没有看到你的夫君根本就是想舍身成仁么?你这般不顾性命又能得到什么?不如你将那孽子抓来,我恢复你的天族神女身份如何?我可以给你一个废了修为的辞镜,如何?”
沧乐的笑容带着阴毒,太霄这一代的第一美人,决绝如烈焰,竟然是身披红色血衣,毅然冲向了大阵里,周身帝光闪耀,杀向万千剑修。
从前海州灯宴上,沧乐面纱揭落,惊艳红尘万千。
如今她以绝代风华辗转于剑修之间,那些男子仿佛都失了魂,甘愿倾倒于她的裙下。
那美,便是毁灭。
辞镜低垂着眼睫,似是轻轻叹了口气,“何必呢?”
沧乐冷冷笑,“左右,我是得不到你欢喜的,可我就是死,都不会让她们这些假惺惺的神仙来杀你,你是我的夫君,有人不惜你,我稀罕!”
辞镜摇摇头,宛若谪仙叹息,“痴儿。”
我再也忍不住,朝着辞镜大喊,“辞镜,逃!逃!”
他摇摇头,“若我走了,今日死的便可能是你了。”
眼泪滑落脸庞,我勉强笑着,大喊,“不会的,他们不会杀我的,你走啊!你以为你这样能感动谁?你不是一向清醒伶俐么?你不要你的魔族了么?既然如此,何必假惺惺呢?”
隔着火桑花,我能够看到辞镜的笑容,他的眸中似是有光,“乖。”
我怒喝,转头望向红颜,笑了笑,“凤凰帝翎,归来!”
那笑容,一定丑极了。红颜身上,一直被他贴身收藏的凤凰帝翎绽放出绝代红光,径直打退了红颜,我借着凤凰帝翎的帝力,径直飞向阵内,挡在辞镜面前。
四目相对,落泪无言。
辞镜的目光悠远,似是叹着气,“颜儿,你为何总是这么执拗呢?我是魔,你是神明,原本你远远看着我死就是了。”
我轻飘飘地笑了,任由漫天剑光同样穿过我的身体,我憨笑着,拉了拉辞镜衣袖,似哭非哭,“辞镜,我好累啊。”
辞镜的雪眸微微一痛,下意识伸手要抹去我的泪,“你不怕么?一旦再不离去,就要真的成为太霄罪人了。”
我摇摇头,好看的笑着,宛如太霄天初见,“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啊辞镜。”
“帝王谷里,我虽剜了你的心头肉,割了你的魔帝指骨,却也丢了自己的心。我给你下了秘法哦。”
辞镜紧紧抱着我,“颜儿,杀了我,你还可以安稳地做你的妖后,日后恢复天宫荣耀。”
我落泪,“那秘法,是阴阳并蒂夺轮回,不死不休不独活。”
我掷地有声,终于放开了一切执念,大声喊道:“辞镜若死,朱颜绝不独活!”
天地好像安静了下来,一柄剑忽然挡在了天逐月面前,天逐月抬头,映入眼帘的便是南风那张冷漠的脸,他带着坚定,带着决绝,“阿月,我不许任何人伤害她,你知道的。这是我的底线。”
从他听到阴阳并蒂秘法时,就再也无法欺骗自己可以看着朱颜死在自己面前。
“你为了她,竟然决定不忍了?你处心积虑地想要掌握我的命门,竟然放弃了?就因为她!”天逐月怒极反笑,声音逐渐没有了温度,“上古年间,你浴血沙场,我为你守护一世,伴你出生入死,做你的盾,你却如此待我!”
诸葛卿此刻却是停了手,美眸在颤抖,指着我,“你疯了,你竟然!”
她的手指在发颤,“神与魔,哈哈哈,朱颜,你竟然,你竟然又一次弃了红颜,你让我如何不恨你!”
我低首,望向红颜,后者早已无悲无喜,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站在妖后左云纤身旁,神色落寞。
“红颜…”我张张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红颜仿佛要哭了,“颜儿,你回来,好不好?我替你去当人质,你回来,他们会杀了你的。”
见我笑开,红颜突然猛的推开了左云纤,径直跑进了大阵,紧紧抱住我,“我不是小孩子散开了,他们会杀了你的。”
辞镜望着四周已经停滞的大阵,又望了望鲜血满身的沧乐,最终望向我,周身忽然散开滔天魔气,那双雪眸渐渐猩红,“颜儿,跟我走。”
从他知晓阴阳并蒂秘法时,就知道此生都不可能放任他心上的姑娘一个人在太霄厮杀。
她已经为了他弃了太霄神明,他又为何还要拘泥于神魔。
我转身,望着辞镜的魔气,又望了望太霄观宴的神明,轻轻推开了红颜,静静地站在辞镜面前,音色响彻太霄。
“从前我总是想着要继承太霄最高的位置,我想做到那个很高很远的目标,我不想血染太霄,我只想神魔可以有一天共存在这个世界上!”我红着眼睛,“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神明自诩高高在上,可是却为了夺位不择手段,残害无辜生灵,魔族自诩为了生存大义,却掀起腥风血雨,屠戮无辜。为什么一定要决一死活呢?”
辞镜呆滞,忽然笑开,这才是他眼中的那个小姑娘啊。
世人以为她无情凉薄,以为她贪恋权贵,却不知她内心有一个比所有人都高的梦想。
从他在落凰坡初见她,他就知道,她是一个内心多么温柔的帝姬。
南风的脸上亦是扬起了笑容,那是他南风的徒弟,也是他南风放在心上几万年的小姑娘啊。
她永远那么优秀,好像一道光。
“可是,可是,大家都变了。”我笑了笑,摇着头,不顾及满身鲜血,望向水无忧,望向沧乐,望向天逐月:“你们都以为我无情无义,可是谁来问问我,当你们可以随心所欲选择一生时,我已经被酪上了守护太霄的重任!如若可以,谁不想同心爱之人双宿双飞,谁愿意眼睁睁看着亲人死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
“我的父母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我的姐妹为了太霄红尘劫弃了我,我的姐姐觉醒记忆算计我只因为我爱上了一个魔,我的好朋友帮着他的姐姐背叛我却要我珍惜眼前人,我的师尊亲手联合我的仇人害死了我的妹妹,害死了唯一对我真心好的侍女,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们却还要害死我的孩子,还要害死我的爱人,你们以我的婚礼作为筹谋,可曾问过我,打从一开始,就是你们给我定了杀神星命,却厌恶天宫帝姬霸道不可救药!你们一个个毁了我的人生,却和我讲生灵大义,为什么!我可曾害得你们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辞镜可曾害得你们魂飞魄散埋骨南荒?”
伤口控制不住地裂开,我口含鲜血,大笑,“神明大义,谁来问我,我想要的是什么?”
“我连我自己是谁,都没有人能告诉我!如若可以,我宁愿不要什么阴阳莲花,不要什么凤凰帝翎!我只想要一个家…我只想保护我的亲人,我有什么错…”
我的哭声终于响彻了不老山,神明泣血,辞镜紧紧抱着我,神色苍白,“颜儿…颜儿…”
南风的剑就悬在天逐月面前,如若有人观望,便会发现,从来能让这位绝代帝君露出神伤的,就只有天宫的朱颜一人而已,因为了解,所以她的哀伤,就是他的致命伤。
诸葛卿的额心闪着惊人的彩光,最终归于宁静,“为什么,为什么那人会选了你…你根本不像她…”
我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身体里帝力的流逝以及生命的衰竭,辞镜就在我的身边,我难看地笑了笑,张张嘴,“照顾好念白。保护好他。”
第172章 章一百七十四 太霄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 
爱是什么呢,爱是梦里红尘,是太霄种种的风花雪月,是我这一生的情动与情终。
在我生命终结的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那些佛陀的哀悯,仿佛看到了帝王谷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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