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心难测》第142章


早该知道的,那孩子,从始至终都是满心满眼的只有眼前这人。有什么师徒情会是这样的?不惜忤逆父母,为的都是这人?会只是普通的师徒之情吗?
早该知道的,如今那父女两人,已形同陌路,若不是因为这段孽缘,又怎会令他们父女反目?
齐王妃跌坐在地,痛苦道:“华笙,你真是我这辈子的噩梦啊。”
年轻的时候争夫婿,如今抢女儿。
这人,还真是她挥不散的噩梦呢。
华笙苦涩的扯了个笑,道:“你们,也是我的噩梦啊。”
落叶纷飞,寒风凛冽,
两人在这凛冽的寒风中静默了许久。
齐王妃呆滞的看着落在她衣裙上的落叶,无须她去抚落,下一场风,也会将其带走。
风吹叶落,风吹叶又飘。
如同过客一般,来了便走,只留下了一些或轻易,或不易抹去的痕迹。
是啊,人这一生,身边之人不皆是来来往往的过客吗?
长伴之人,能细数的,又有几许呢?
自是少之又少的啊!
这些她都明白的。
可她不明白的是,为何连自己的骨肉,也会成了过客呢?
明明,这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骨肉啊,为何有朝一日,会这样不惜一切的跟别人走了呢?
不知在这寒风之中呆坐了多久,最终,齐王妃还是选择敛起了那些情绪,冷静下来问了一句:“昨夜之事”
齐王妃坐了多久,华笙便站了多久,她一开口,华笙立马就接道:“你放心,昨夜之事,她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不过是一些小惊吓而已,现在已经没事了。”
“好,好,没事就好。”齐王妃拍了拍衣裙,平静的站起身来背对着华笙道:“那这段时日,她就劳你费心了。”
说罢,便强拖着那疲惫的身子,往外走去。
那萧瑟倚偻的背影,就连华笙见了,都忍不住动容了。
“王妃!”华笙高声唤了一句:“相信我,我会好好待她的。”
“呵。”齐王妃冷笑一声,抹去了脸上的泪痕,回身应道:“王爷欲与西凉联盟,共御外敌。可你知不知道,两国若是要联盟,通常会以何手段来巩固这关系?”
闻言,华笙眸光一凝,冷声问道:“他想用流年来联姻?”
点到即止,齐王妃不再多说,只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罢。”
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来,昨夜之事,冲的可不止是我与长轻的,还把齐王也给算计进去了。”齐王妃离开之后,流苏才从暗处走了出来,道:“昨夜之事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如今大多数人都认为,年儿名节已毁,这联姻之事,怕是没那么容易的,你莫要太过担心了。”
华笙顿觉疲惫。
她坐到了台阶之上,沉眸道:“那可未必,就算都说流年毁了名节,又有何用?若是此次只是将流年拿来用做巩固齐王与西凉之间的关系,那这婚事,可就是必成不可了。殿下难道不知,这天下,对男子总是会格外宽容一些吗?若一个男子,身处高位,还对一个失了名节的女子死心塌地,非她不娶,天下人只会赞叹他的痴情。反之,若是男子,呵,不对,对那些男子来说,哪有什么名节可言呐!世人都觉得,男子三妻四妾,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断然不会去怜惜默默追随那些男人的女子。他们只会觉得,这陪伴夫婿,不离不弃之事,就是我们这些女子该做的,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是啊,这事情,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男子与女子身上,就是不同的说法了。
男子可以三妻四妾,为何女子就定要苦守那一人?
“我明白你说的了,若是到时候,西凉之人当场提出对年儿痴心已久,就算年儿失了名节,他也会对她真心不悔,那时候众人只会感叹他的痴情,而不会再往深处去想了,那这联姻之事,可能还会再顺畅不少。”
没有什么人,愿意无条件为别人付出的。西凉与齐王若要联盟,照现在的情形来说,定会是齐王获利最大。所以,西凉人必须就要手握住能够牵制到齐王的筹码。
而流年,恰巧就是那个能牵制住齐王与丞相的最好人选。
所以,齐王妃方才所说的那些话,若不是平白捏造,那这联姻之事,定是八九不离十的了。
流苏在华笙身旁坐了下来,冷笑道:“看来,这册后大典之上,怕是要热闹了。”
册后大典,异国使臣皆会到场,那时候,定是提出联姻之举的最佳时机。
华笙敛眉问了句:“有什么办法,能避开这件事情吗?”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转眼;便到了册后之日。
这几日期间,流年过得还算是舒坦的;当日被齐王妃所撞破的事情;不但没有被齐王妃拿来大做文章,反而还因齐王妃的游说而阻止了齐王那急着想要进宫接回流年的做法;这才让流年能在那几日之中可以安心的待在宫中与华笙温存一番。
直到册后大典上;流年才再次见到了齐王与齐王妃。
同样的,多日见不着流苏面的卫长轻,也终于在册后大典之上见到流苏了。
帝后大婚;礼序极为繁琐。
卫长轻一直紧紧跟随在卫国公身旁;好不容易熬过了那些无趣的繁文缛节;终于等到了帝后与长公主一同出来宴请群臣了;却偏偏又碍于场合不对;没能冲上去与殿下一叙这连日来的相思之情。
“长轻啊。”
卫国公看了眼身旁那个目光只胶在长公主殿下身上的孙女;止住了她那险些就要忍不住往前跨上半步的动作,无奈叹道:“今日到场的不止是满朝文武百官;还有各大藩王,异国使臣;你可莫要给殿下丢脸了。”
卫长轻委屈的瘪了瘪嘴,不过就是多看了两眼吗;怎么就叫给殿下丢脸了
不过;被卫国公这么一念;她倒是没再这么肆无忌惮的继续看着流苏了;而是转着脑袋打量起了大殿周遭的那些人。
品级较低的官员;皆被安置在了大殿外头的席位之上,只有一些皇亲国戚,重臣要员以及番邦使臣等才有资格坐在这内殿之中。
此时,帝后与长公主皆已入座。
“众卿请坐。”
百官入座之后,一旁的礼官才开始唱礼。
卫长轻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无趣的规矩了,她与卫国公共坐一张方桌,见卫国公正在打量着对面坐着的那几位藩王,她又开始肆无忌惮的看向流苏了。
今日的殿下,冕服加身,脸上一直挂着得体的微笑,看起来却是比往常更加端庄威严了。不知是不是卫长轻的错觉,她总觉得殿下在对上她那视线的时候,好似真的有笑了一下。
如此,卫长轻忍不住就扬起了一抹明媚的笑容。
隔着遥遥大殿,这样短暂的目光相接,竟让她有种眉目传情的感觉。
心情愉悦之际,卫长轻正好感受到了一旁的华笙朝她投来的目光,于是她连忙敛起了那露骨的目光,转向华笙,咧嘴一笑。
华笙见后,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此刻的华笙正坐在流苏左下方的位置,与她同桌的正是流年。
目睹了卫长轻这一系列的动作后,流年忍着笑意在桌下偷偷拉住了华笙的手:“难为师叔了,竟能忍得住这么多日不见皇姐。”
这几日,这边的三人一直待在宫中,可卫长轻却是一直待在卫国公府里的。
既已认了亲,那些琐事自是少不了的。光认一认卫国公府里的那些个亲戚,就把卫长轻累得够呛了,更别说还有那些抱着各种各样目的来试探的人了,若不是后来那位久居佛堂的老夫人及时出面拉走了卫长轻,避开了那些人的各种试探,恐怕卫长轻今日也是没精力跟着卫国公来这婚宴的。
同样的,流苏这几日也是忙得分身乏术。那日与华笙商讨过后,她便开始着手下一步的动作了,毕竟如今战况紧急,有些事情已不是她能耽搁的了。
所以,这几日,她自也是没空去寻卫长轻的了。
不止是卫长轻想她,她更也是思念着卫长轻的,如今再见,思念更甚。待卫长轻转回脑袋与卫国公悄声说话后,流苏嘴角微微弯了弯,偷偷对着小茹耳语了一番,嘱咐完之后又挂上了那得体的笑容,继续观望着宴席上的众人了。
使臣席上的耶律莫兰抬了抬眼,看了看周围这格格不入的喜庆场景。只苦涩一笑,又继续自斟自饮了。
坐在她身旁的耶律屹?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