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本掌门天下第一》第26章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千叶飞旋般混乱的视野中,江晏侧身向这边望来。
卞正卿顿时僵住了身子。
那个眼神冰冷彻骨,仿佛正在看一个死人。
江晏走上台阶,立刻被兴奋的师弟师妹们团团围住。
“江师兄,我就知道你会赢的!你真是太厉害了!”
“江师兄,你刚才那招太帅啦!”
“江师兄……”
……
在浪潮般一声高过一声的赞美中,他越过人群,看向商悦棠。
商悦棠笑了笑,如月华般温柔动人。
于是所有的愤懑都消失不见,他走过去,红着脸说:“师尊,我赢了。”
“为师知道。”
“师尊,表演赛好累。”
“乖,回去给你个礼物。”
“师尊……”
“怎么了?”
“没有,我就是……想叫叫师尊。”
天下宫的废灵体弟子暴打永昼城小公子一事立马如燎原之火般传遍了整个九州。
如果是带了个系统,必然可以看到天下宫名望刷刷刷往上涨的盛景,商掌门对此非常满意。
对于本次胜利的最大功臣,自己亲爱的小徒弟江晏,他特意挑选了行云剑作为奖励,此剑通体透亮,灵光蕴涵,乃是把上古神兵。
结果江晏好像不是很喜欢的样子——恩……或许不是这样?
商悦棠有时看不透小徒弟的想法,你说他要是喜欢吧,为什么不把剑佩上,你说他要是不喜欢吧,干嘛把剑挂在房间里每日揩拭。
我送你的是真剑不是装饰品啊?!
商悦棠问了徒弟一句,江晏贼傲娇地扭过头,哼了一声。
商悦棠:……
真是徒弟越大越难管!
真是万分怀念以前那个软软糯糯,做了噩梦会求抱抱的小可爱了!
又是天下宫平常的一天。入夜,日轮半沉。
议事殿内,白靖正侃侃而谈。
商悦棠不得不承认这厮虽然写的诗词都是狗屁,但在做生意上却是个人才。
灵治堂的美颜丹一直是丹药界的TOP,而白靖看准了这一商机,竟然去和卖美妆产品的胭脂堂合作,准备推出一系列以“纯天然灵草”为卖点的护肤品——这特么不就是药妆吗?!你说,你是不是穿越户!
商悦棠笑道:“这件事教给你,本掌门甚是放心。”
人在殿里躺,钱从(别人)兜里来,爽到。
白靖折扇轻摇,道:“掌门,其实我这里还有一个提案——”
什么,原来你还有吗?!
商悦棠接过计划书,正准备翻阅,便听见一阵吵闹喧哗声传来,离这边越来越近。
乌眉微蹙,他站起身,推开门扉,一阵血腥味扑面而来!
不远处,喻景宁搀扶着逯七,一步一踉跄地走来,鲜血流了满地!
商悦棠瞳孔骤缩,瞬时间移动到他们身旁,封住了几处大穴,以免伤口继续淌血。他又将灵气注入他们周身经脉探视,喻景宁还好,体内灵气运行顺畅,而逯七,则有几处经脉受损,唯一的幸事便是没有伤及根本。
风静静吹过,泼墨山水袍上江涛滚滚,山峦变色。
商悦棠周身的灵气都似挂上了严冬霜雪,温润的眼眸也凝上了一层寒冰。
他压抑着周身的怒火,以尽量平静、但仍旧泄露出一丝暴怒的声音问道:“是谁做的?”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求留言求收藏=w=
☆、赤练
喻景宁从未见过这样的商悦棠。
在他眼里,掌门一直是如月光般平静的,哪怕偶然挂上阴霾,那阵清辉也会冲破一切黑暗。
可此刻,商悦棠却像是一柄剑。他往日所见的月华,不过是剑未伤人时流转的雪芒。如今利剑鸣响,锋芒毕露,天地为之而震颤。
一丝惧意,并非由大脑,而是从周身的血肉中生出。
喻景宁稳住心神,安慰道:“掌门莫要生气,我与逯兄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了。”
见他神色,商悦棠一顿,似明白自己的失控,散去周身威压。
月明风清。
殿内,喻景宁双目低垂,紧绷了一段时间的大脑放松下来,涌上一股疲惫;而逯七瘫在紫檀椅上,按着胸口,亦是精神恍惚。
我自诩天下第一,却连师门中人也保护不好……
半晌,商悦棠问:“究竟发生了何事?”
喻景宁吐出一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原来,竟是有人想劫持逯七,逼问出炼丹传承!
商悦棠十指用力,苍白指腹下的衣袍被扯出褶皱。
他知道有人觊觎传承之术,却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如此狂妄,敢直接动他的人!
等他把那人揪出来,所受之痛必定百倍奉还!
商悦棠问道:“对此人身份可有头绪?”
逯七虚弱道:“我看她手使银针,身旁有数架机械狼,必定是偃师出身!而我身为金丹修士,看不透她的境界,亦无法伤她分毫,她的境界必定不弱。”
喻景宁补充:“此人似乎惧怕火焰——见到火灵符后,她便行动迟疑了一些,我们就是利用这点逃出来的。”
怕火……这人偃甲是木制品?
商悦棠问:“你们用的火灵符还有吗?”
喻景宁点头,递过灵符。
此灵符,黄底红字,中间朱砂走势略显幼稚,但胜在流畅有力。
商悦棠看了正反两面,都没见着章印,不像是卖品,更不可能是藏品。
喻景宁尴尬举手道:“掌门,这个是我自己做的。”
没想到,还挺多才多艺。
商悦棠抬起眼皮,羽睫乌黑浓密,见喻景宁一脸忐忑,如同被班主任检查功课的学生,不由出声道:“做的不错。”
在天下宫中,他只收了江晏一人为徒,但实际上,宫里每一个人的修行情况,他都看在眼底。
他觉得,喻景宁不适合刀修。
刀为百兵之胆,狂若猛虎,有敌无我。而喻景宁性格沉稳,温润平和,与狂刀搭配起来,总缺了点意思。
喻景宁自己似乎也对练刀无甚兴趣,修炼至此全凭着他坚韧的心性。如今,他似乎找到了适合自己的道路,那是再好不过。商悦棠不知道他是从何处学得此术,但只要根正源清,便无问题。
回到正题,商悦棠道:“逯七闭关炼丹数月,甫一出关便被袭击,此人对逯七的行程必然眼熟于心。此次袭击不成,必然还有下次。”
逯七啧了一声,摸着老腰呻|吟:“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这还来几次,我就转行当大夫了。”
商悦棠:“我们在明,她在暗。她必然不会舍弃这一优势和我们硬碰硬,而是会从背后下手。”
喻景宁想了想,道:“那我们是来一手,请君入瓮?”
商悦棠纠正:“是瓮中捉鳖。”
逯七:“就是,那妖女担当得起‘君’字吗?”
喻景宁:“受教了。”
乌云层层叠叠游荡,将天空染成犹如墨砚倾倒后的宣纸。
炼丹师逯七受到袭击的消息传得满城风雨,灵治堂罕见地在门口挂上了停业的牌子。
赤云城内,人心惶惶,就是普通的百姓也受到了影响,连街边的摊铺也少了不少。
“听说逯仙师伤得很重,暂时不炼丹了。唉,也不知道灵治堂什么时候才开业,我这还等着买聚灵丹呢。”
“究竟是什么人袭击他的啊?是寻仇,还是无差别攻击?我这些天都不敢出门啦!”
“别说你不敢出门,没看那些过来玩的修士都一天防范着吗?逯仙师虽然是炼丹师,但也还是金丹期修士,能伤着他的,绝不是什么一般人啊!”
……
天下宫。
四角轻纱帐,银线香囊挂在帘边,红木光洁得能映照出床上人的眉眼。
逯七白发弯弯搭在身上,神色恹恹,伤口处缠满了绷带,连带着整个人都绷紧成了一只即将破茧而出的蝉蛹,按照商悦棠的说法,再喷点精油就可以入住金字塔了。
床边小几上,隔着一碧绿雕荷的小碗,里面装着岚夜城的瓜子,个大皮薄,香脆可口。
清脆的敲门声传来,侍女推开门,手上捧着一碗药,那味道飘然十里,冲得逯大爷连嗑瓜子儿的心都没有了。
她轻手轻脚走过去,怕惊扰了逯七:“仙师,请喝。”
逯七吐出瓜子皮儿,有气无力地看了她一眼,还是昨天那个侍女,肤白貌美大眼睛。
他指了指案几,说:“你先放哪儿吧。”
侍女道:“昨天有弟子检举您把汤药倒在窗外的桃树下,今日掌门特意嘱咐我盯着仙师喝下去。”
哟嘿!
逯七气得一个起身,从腹部传来的疼痛又把他踢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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