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云物语》第2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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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针头悄然刺入的刹那,弗恩眼角余光所及,忽然加大了唇齿侵略的力度。被臂弯的微痛惊醒的病人只来得及刚睁开眼睛,就已经被狂风骤雨般的一个舌吻攫取了全部心神。
不知何时,医务官已经收拾好医药箱飞速离去,弗恩甚至根本没有离开那张微肿的唇,而是彻底地翻身上床,继续那个长长的、似乎等待了一生的吻。
不知何时,澈苏已经沉沉睡去,一直显得异常苍白的脸颊上,此刻有了一大片醉人的嫣红之色。
安静地斜倚在他身边,弗恩凝视着那张在睡梦中显得和常人没有什么两样的秀美的脸,细数着他绵长的呼吸。
“澈苏他们走了,联邦的那些人。”他轻声地开口,并不管身边的人早已熟睡,只是习惯的自言自语,“我请他们带走了你的一些照片,嗯就是你在草地上对着艾莎笑的那几张。你妈妈他们看了,应该会放心一点。
“对了,你外公的病好了很多,他听了你的消息以后,终于能下床,也肯吃饭了你可真没出息,和一个老人家比赛谁好得快,竟然好像要输。
他低沉的声音在澈苏耳边低喃,就像这些天的每个晚上一样:“你的那个朋友南卓,他算了我们不说他,那个人很讨厌。”停了又停,他浓浓的眉毛绞起来,好像有点心虚似的自言自语着,“从十年前,就那么讨厌,不是吗?”
“你爹被我放了,被威斯利抓住的那些他的间谍同僚们,我也都一个没杀,统统遣返回了你们哥达星。威斯利那个家伙拼着命想要反对,可是我还是做了这件愚蠢的事澈苏,你知道的,我这样做是为什么。”
孤单而萧索的帝国皇帝怔怔地看着身边的少年,轻轻叹了口气。
“我太怕了怕你其实根本什么都看得见、听得懂。怕你因为生我的气,所以不愿意好起来,不愿意重新看着我。”慢慢地埋下头,一向坚强的男人把脸低下去,声音渐渐沙哑了,“澈苏,你醒过来看一看大家都很好,你关心的那些人,都很好只除了你自己。”
哥达星。爱思堡郊外的联邦军部。
刚刚下了宇宙小型航行舰艇,就被一辆专车直送到了这里,傅家盛院长和随行的毕容一行没来得及歇息片刻,已经分别被送到了特定的房间,开始分别撰写行程报告。
星月渐沉,太阳初升。
傅家盛院长那边负责的是身体健康报告,特别是肺部病例分析,而他这边,主要负责的是脑部智力分析。
足足打出了十几张详细的报告,毕容心里沉甸甸的,击打键盘的手无比沉重。
和预想中的没有任何不同,脑神经元受损迹象非常明显,细胞停止活化后,也完全没有任何重新开始复原的迹象,纵然以往的十几年生命中再聪明过人,那个天才少年身上也没能发生任何奇迹。
一模一样的典型症状,早已在那些实验室的小白鼠身上有了验证。
望着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毕容的脸上布满倦色,更多的则是无奈的沉重。保存好了最后一行字,在线发送到了军部内部的专用邮箱中。
门轻轻开了,他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提起自己的行李箱,开门向外走去。
走廊尽头,一个身影背对着这边,手里的香烟红光明灭。听见他的脚步,才转过身。
“实在太累的话,我给你找张床先睡几个小时,再回家也不迟。”毕容曾经的上司,军情四处处长原碧海原本就白皙的脸上有着青色的眼圈,明显也是一夜未睡。
毕容摇了摇头,苦涩地笑了笑:“不了,头儿。我想回实验室。”
战争已经彻底进入了冷战期,费舍星上一片平静,他正式调离了军情四处的手续虽然早已经办完,可是遇见这位个人风格极其明显的前上司,他还是依旧保留了习惯的称呼。
点了点头,原碧海没再挽留。
走过他身边时,毕容忽然停了下来:“头儿,谢谢你。”
扬起了眉,原碧海显然很诧异:“谢我什么?”
毕容轻轻叹了口气:“假如没有南卓营长带去的那枚录像晶片,就算再舌粲莲花,那个帝国皇帝也不会信的。澈苏能活下来,多亏了军情四处这段影音资料呢。”
在脚下踩熄了烟头,原碧海含糊地道:“幸好也没什么真正的泄密,关于南苏星的问题已经被抹掉了。”
毕容微笑起来:“前一阵我去监狱探望过南卓营长,他冒死带到帝国去的那个录像晶片,是你违反纪律,私下给他的吧?”
原碧海淡淡瞥了他一眼:“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尴尬地连忙点点头,毕容看着前上司的眼神里,却有了点温暖的东西。虽然明面上南卓的供词是自己偷走了录像资料,可是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清楚,要想从军情四处大本营的档案室偷东西,就算是再高明的间谍,恐怕也是举步维艰。
从帝国回来后,那位倔强的飞行营长把所有的麻烦事都一肩扛了过去,可是不得不说,其实,联邦军事法庭的判刑依然过轻——退休的间谍澈安免于刑责,而南卓盗取国家机密资料,又亲手开枪重伤帝国皇帝,险些重新引发星际战争,这么严重的事件,也不过是判了区区两年刑期。
提着行李,毕容没有回家惊醒现在应该还在睡熟的新婚妻子,而是先回到了科学研究院里。
树木葱郁,路边的花草也开始发芽吐绿,最早感到春意的小葵槿花已经开始打苞,在生化研究院的小花坛中露出一片浅浅的鹅黄,颇是喜人。
迎着初升的阳光,他打开了自己的研究室的门。同事们都还没来上班,整洁的实验室里安静一片。
打着哈欠,他独自坐在了试验台前。目光茫然地掠过角落,他忽然皱起了眉。
原先摆放着那十几只小白鼠的铁笼子里,换上了另外一批。很明显,毛色油亮,神情活泼,体态也比以前的那些灵活了许多。活蹦乱跳地在笼子里跑来跑去,黑亮亮的小眼睛里全是狡黠。
困惑地凑过去观察了一阵,毕容终于确定,这绝不是先前的那些白痴小白鼠。可是那些去了哪里?
一直到了上班时间,同事们陆续推门进来,他才找到了管理试验动物的小崔。
“哦,你问那些痴呆小白鼠啊?”刚刚毕业没一年的助理实验员小崔一边整理着试管架,一边随手拿起一些鼠粮扔进了笼子里,“被拿去人道处理了啊。”
“什么?”毕容一愣,“这组小白鼠我还在继续观察,你怎么不经过我同意就处理了?”
小崔慌忙问:“什么?不是早已经过了观察期了么?我查了观察日志,也问了主任,他没说要特别留着啊!”
无语地瞪着他,毕容有点生气了:“这是我私人的项目,项目期当然由我定——我没有说项目完结,你怎么这么随意?”
看见他神色不愉,小崔吓了一跳,年轻的脸上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抱歉抱歉,我不该这么自作主张的,起码应该等您回来问一声——我就以为都是一样的程序,上周正好整个实验室集中处理这些动物,于是”
愤怒地瞪了他半晌,毕容无可奈何地长长叹了口气。
其实,这个项目已经真的失去了继续观察的意义,那些被生物制剂破坏了大脑的小白鼠们一直状态稳定,几年来换了好几批,可是都是同样的结果,日复一日的观测采样分析,早已经没有了什么新鲜。
只是他自己,还一直有点不切实际的希冀和不甘心吧,总是在心里隐隐约约地期望着发生什么奇迹。
看着他沮丧而沉默地开始了自己的研究,实验员小崔轻轻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毕研究员没有继续追究下去,说来也是自己实在粗心大意,下次一定要记得做任何事之前,挨个确认一下才行。
不过呢那些小白鼠也真是浪费了太多的粮食,管理起来又烦心的很,这次按照章程处理掉,倒真的是件开心的事。想起前些天自己打理这些小白鼠的情形,小崔头疼地暗暗叹了口气。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明明记得自己下班时都有关好铁笼外面的门闩,可是就是有好几天一大早起来,发现实验室里居然有几只到处乱跑的小白鼠,不仅撞倒了一些试管,还差点弄翻了一些危险的试剂!
老天才知道,这些小白鼠们是怎么莫名其妙从笼子里跑了出来,难道会自己开笼子的门不成?
研究所的一天,过得安静,却也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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