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江湖不易!》第120章


面前,是侧身俯吻下来的白不易。
这是两人小小的约定,若是想要唤醒对方,只可用吻一类的方式。
一枚淡淡的吻来的不经意,走的也甚是轻描淡写。
见白不易将头发侧撩在一旁防止沾染入水,岳向阳一个使坏,便从药浴中伸出湿漉漉的双臂,勾揽住了白不易的脖颈,探身再度深吻了上去。
许是因浴水热气腾升,白不易只觉燥热难捱,在岳向阳的拉扯下褪去了被药浴染得一片片濡湿的衣物。
浴桶偌大偌坚,完美的包容着相偎的两人。
白不易事先并未有盘发,发尾飘落在水中缠绞着片片药叶。欺身于岳向阳身上,白不易终是失了平日的沉稳肃静,气息微促,倾身而向。
桶内的药水只恰能承载两人的体积,平静下来时,刚好不会外溢。
但这两人偏偏又不是安安静静的。
卷带着药叶的浴水毫无规律地层层溅出桶外,无情地拍打在地面之上,染湿木板,狼藉一片。
时间早已超过半个时辰,浴桶中的水温也开始降低了些,岳向阳才一副半死模样地趴在了浴桶边,深深地呼吸着,仿佛窒息已久一般,满脸醺红。
从岳向阳身后覆压过来,白不易伸手将贴在岳向阳脸侧的、浸湿的发缕拨开,温柔地环抱住他。
顺势将下巴枕在了白不易的胳膊上,岳向阳低声道:“之前魏叔叔是不是有交代过我不能受累的……”
“累吗?”白不易依旧是伏在岳向阳的耳侧,轻声问道。
“没有……”将头埋得更深些,岳向阳将身体向着更贴近白不易的方向拱了一拱。“在水里好像……不太一样……”
“我知道了。以后……”
“你!你收声!”岳向阳打断了白不易的话语,将他推得远了些,“你这未成年,怎么这么早熟!”
白不易只是微微耸了下肩膀,一脸无害地望着岳向阳。
残局,自然是交给了白不易负责。乖乖窝在被窝里看着一副贤惠模样的白不易,岳向阳脸上尚挂着一抹笑,便睡了下去。
花蝶谷,自是一派静谧。
武震山,山门内。
“师父……”
顾铭站在周义身边低垂着头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为何会去那里?”
周义不知是在自我思索还是其他,负手而立站在窗边,凝望着月色,只此一语。
“可能只是恰好经过。”顾铭答道。
“恰好经过?云梦仙门的人,经过达拉城?”周义横眉冷立,“我总预感,当年师兄的死没有那么简单。”
“可掌门也说了,事出实在难述,考虑师叔生前净癖,力压此事不外传才是对师兄最大的尊重。”顾铭补充。
“正因师兄洁身自好,我才觉得不可思议。为何狐妖会附身于寻常女子身上去找师兄的麻烦?”周义蹙眉而思,“当初事发震惊,完全没能冷静下来思考过这件事。”
这时,周义又把目光投在了顾铭身上。
“你当初所见的,到底是如何一番景象。”
顾铭无奈道:“同您说了很多遍,我是听闻一声女子的惨叫才进入房中的,那时,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且师叔正处于狂乱的状态……”
“是在那时走火入魔的吗……”
“看样子,或许是的……我一直在劝阻师叔冷静,但师叔却已然癫狂,好像是意识到自己不仅误杀了寻常女子,还已经和那女子……”
“够了。”
周义直直打断顾铭的话语。一副从未有过的悲惋爬上了他的面颊。
“你回去吧,我累了……”
“就算是错,也是那些狐妖的错。”顾铭道,“师父莫在乱想,早些休息吧……”
第135章 冬寒(一)·周义() 
“不用操心我的事,回去休息。”
目送顾铭离开,周义盘坐在床上,阖上了眼……
章靖宇,乃是何许人也?
其乃是武震门章正心膝下独子,标榜立杆的武震门大师兄。
当年章正继任掌门之位,又所幸结交灵魂眷侣,两人想修相成十二年才终是修得结晶,怀上了章靖宇来。
但不幸总是来得出其不意。章靖宇出生的那日,因为难产,其母在选择保子之下,终是不幸离世。
痛失眷侣,章正心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再加之其年岁已长,老来得子,万千的寄托便是加在了章靖宇一人身上。
而章靖宇,却并未有按着章正心的预计,成长为被期望成为的那种人。
章靖宇的性格,在其具有自我意识之时,便已展现出了和他人的不同。
与其说是不同,倒不如说是怪异。
首先最为人所知的,便是那被他发挥到淋漓尽致的洁癖之症。以至后来,师门上下,就是连他的父亲章正心,也不敢轻易碰触于他。
再有,他是属于典型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类型。因为触碰了他的底线而被逐出师门的师兄弟,实在不在少数。
可偏偏章靖宇这人,底线甚高,如若不是一身正气、刚正不阿,说不准哪天就因为一句闲闲碎语,而引得了逐门除名之祸。
在章靖宇的监管下,谨言慎行,愈发成了武震门的亮点标签。
故人道,章靖宇乃是理想主义者。
但周义却不这么认为。
许是因周义本身也是极为遵守规矩章程的人,一直以来也是严格地按照着门内的条条框框规束着自己的言行思想,因此,在他看来,章靖宇所做的,不过是在遵守武震门祖上苦行僧作风的门规罢了。
志向相同之人总是有着一种莫名的惺惺相惜。
周义在敬佩着章靖宇的同时,章靖宇也很是欣赏这位小师弟。
“坚持,手臂不可塌。”
章靖宇在周义身后督促。
此时的两人,正从打了水,从湖边向着门内回返。
周义此时尚不满十岁,小小的身体却坚强地提着装满了水的两只水桶,平摊着双臂,咬牙迈进着。
毕竟水桶分量不容小觑,再加之一路都是这般平臂提携,周义的胳膊已经开始不住地颤抖,豆大的汗珠也是布满了孩童的脸庞。
见目的地仍旧是相距着一段距离,周义终是苍白着嘴唇,忍不住发言:“师兄,我坚持不住了……”
“坚持不住也要坚持。”章靖宇只此一语。
“唔……”
周义咬咬牙继续前行着,但没几步,两臂终是不受控制地瘫软了下来。
“哐当”两声,满满两桶水砸在了地上,溅湿了两人的衣摆。
“啊!实在抱歉!师兄!”
周义深深地躬着身体致歉。要知道,弄脏师兄的衣摆可算得上一项大忌。天知道章靖宇回去之后要洗多少遍衣服。
“无碍。”章靖宇冷静发言,“回去打水,从头来过。”
揉了揉发酸的胳膊,周义提起水桶便往湖边跑去。
在外人看来,这周义真是惨到了极点,被章靖宇监督修行,这日子绝非一般人能捱的。
可周义却知道,大师兄这是器重自己,对自己抱有希望。他本身也很是欣然地接受着章靖宇的管教。
但让门内子弟们知道章靖宇对于周义并不是刁难而是培养的,还是发生在那年冬季的一件事。
在周义十二周岁的这一年,武震山赶上了多年难得一遇的酷寒天气,大雪封山,出行之路在一夜之间便被湮没。
待暴雪停止,武震门的门内子弟便分工安排去处理暴雪。
正在屋内与父亲商谈事务,章正心忽地提起,在后山下路,一处吊桥在前些日子将断未断、尚未修缮。
这时,一位弟子从门口经过,章靖宇忙上前询问分工的安排,在听闻负责后山下路的正是周义之时,章靖宇毫不犹豫,直直冲出了房门,消匿在雪中。
只留得小弟子和章正心不明所以。
“周义!周义!”
后山处,章靖宇一边喊着周义的名字一边顺着已经被他开出的雪道赶向前去。
正在扫雪的周义闻言回首,讶异地看着远处台阶上,下摆满是泥雪的章靖宇,道:“大师兄来此处作何!”
见那人正站在吊桥之上,章靖宇心脏几乎要停止,忙吼道:“现在,立即到我身边。”
“什……”周义拿着扫帚,有些茫然。
“立刻。”
章靖宇的语气不容拒绝。即使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周义还是应势便起步准备跑去。
可这脆弱的吊桥?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