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江湖不易!》第129章


“秦姑娘不是还站在这里吗?”白煦的表情却是游刃有余。
“我不懂!”
秦子歌不懂,一直不懂。当初,白煦完全可以将自己亲手杀死,以绝后患。可却偏偏非要带自己到悬崖之边。
“离开更好。”白煦道。
秦子歌直到这时,才真正意识到这件事:白煦这个人,自己是真的看不透的。
当初对自己的好也罢,对自己的坏也好。她愈发地无法判断这个男人的目的。也愈发地不了解他心底的想法。
如果这个男人真的要她死,自己恐怕早也不复存在了吧?他究竟是别有它意,还是说,只是想看自己悲惨地苟延于世?
终是体力不支,跪倒在地上。泪水再也止不住下落。秦子歌仰起头怒道:“白煦!我生了你的孩子!”
“!……”
一直以来,白煦总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好似一切事情的发生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似的,但这一回,他是真的感到了震惊。
“笙儿她虽然只有三岁,可她很可爱,很乖巧……”
看着卧跪在地上精疲力尽的秦子歌,白煦捏紧剑柄,蹙眉合上了眼。
“黑绪。”一道呼声过来。
白煦一瞬恍惚,这个名字,到底有多久没有听到别人叫过了呢?
来者,是黑段。
白煦,正是当年和黑段青梅竹马,一同受教于窥云观,又同时在志学之年离开归云散人的黑绪,当初接受任务来到中原之时,便改头换面更易了名字。
自少时相别,两人已是十多年未见,纵使分别这么久,却也还是一眼辨认出对方。
“真是厉害。不曾想过云梦仙们的大师兄白煦竟然是你。”黑段轻笑。
“不敢当。”白煦勾起一抹往日的温笑,只是在这时看来,这抹笑看起来竟是那般虚假。
“没想到还能见到你笑。”黑段感叹。
“彼此彼此,我也不曾想过曾经爱哭鼻子的胆小鬼能变化如此。”白煦莞尔。
“闭嘴。”黑段沉下脸色,“以后有空再与你好好聊聊,现在,先清人。”
“嗯。”白煦淡淡应道,看向一旁瘫坐着的秦子歌,又收回了视线。
另一边,与岳向阳纠战中的北堂酆心里毛躁到了极点,见自己的队伍败下势来,终是爆发一击,直接掀翻了一味猛攻的岳向阳,将他猛力击陷于地面里。
“向阳!”
白不易震颤了身体冲上前去,去为陷入地坑中的已然昏迷的岳向阳渡气。
而这时,一把飞剑插过,白不易只手挡开却疏忽了背后的防御,一把飞刀直接刺进了他的肩膀。素白的衣裳迅速晕染出了一片墨红。
“向阳!向阳!”
全然不管顾自己身体的伤势,白不易用尽全身的气力去为岳向阳传渡,试图唤醒他。
方才被白不易保护的那些修士,在见此情状之后,纷纷围挡在其身边,圈起一层环形的保护。
“真是无聊的游戏。”
北堂酆的一句沉沉低语,却不禁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勾起一弯弧度,北堂酆竟笑得诡异起来,在那双眼中,红色的血丝满布。
“没有人会活着离开。这边也好,那边也好。”
挥剑割破自己的小臂,北堂酆利用罚罪,启动了血祭阵法。阵法启动,天空瞬间殷红一片,是为血祭的阵图。
所谓血祭,乃是以此阵法为中心,除了御剑人,方圆十里内的生命全部都将会化为这把魔剑的祭品。
“早知道你们这般无用,我便不会浪费这么多时间。”
北堂酆哑声道,冷漠地看着会场的一片狼藉。
而本是角斗一片的会场,在看到此般狠毒的阵法启动之时,皆是停下手来,人尽慌作一片。
第147章 仙盟盛会(八)·相思() 
“不!……教主……不要!”
西冥教的邪教徒皆是受了震惊一般,疯狂祈求着。几位冲到北堂酆身旁的企图阻止的人,均是在瞬间被魔剑腐蚀殆尽。
没有什么人比他们更清楚,北堂酆是位多么残忍的人。不论怎么请求,都是没有用的。死亡,在北堂酆决定的那一刻,便是被注定了的。
天空中,血祭阵的图案越来越广阔,颜色也变得越来越猩红。
“……”
看着几乎已经发狂的北堂酆,黑段心里意外的平静。能作为革命的一份子死在这里,也挺好。
累了这么久了,一切也该结束了。黑段深呼一口气,闭上了眼。而这时,身边却传来白煦的一道莞尔之声:“果然,西冥教是信不过的。”
“你在说什么?”黑段蹙眉看向白煦,内心忽的一阵不安。
“可不要忘了,我擅长的,可是阵法。”白煦的笑容慢慢消失。此时神情冷肃的他,反倒是与黑段记忆里的他重合起来了。
白煦,一直以来最擅长的便是阵法之术。
当初把罚罪魔剑用传送阵传去西冥的,正是白煦。
今日将西冥教的人一次性接转过来大开杀戒的,也是他。
因为精通阵术,白煦在其他方面便显得弱些。但为了保密自己阵法精通的这件事,白煦几乎尽可能地避免着在一切地方进行修炼的比试切磋。
“想布阵出逃?”黑段冷哼一声。
“那倒不是,”白煦勾起一抹笑,那抹笑,冰寒到让人窒息,“逃?多无趣。”
这一回,黑段没有阻止他。
一道不同于血祭阵的阵光闪烁,在会场中心,北堂酆的面前,阵的中心,出现一道身影。
“北堂望舒!?”
北堂酆几乎是咬着牙喊出的这道名字,遂而又怒目瞪向一旁的白煦。
“是我要来的。”
北堂望舒迈步向前,目光坚定走进北堂酆。
“远离我!听到没有!走!”
北堂酆嘶声怒吼几近抓狂,天空中的阵纹开始出现闪动。
“我曾试着阻止过你,但我失败了。本是对自己在你心中的位置不再抱有任何的希望,直到有了它。”从怀中掏出那枚新制的小小的埙,北堂望舒苦笑,“虽然可能还是我在犯傻,但这次,我信你的最后一次。用生命作赌注。”
“北堂望舒!”北堂酆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双眼因怒而愤懑到通红,执于手中的罚罪共鸣般的颤抖。
似乎是两把剑在对话一般,岳向阳手中的惩戒也随之共鸣。与此同时,执剑的岳向阳睁开了眼。
见这人苏醒苏醒,停止渡气的白不易心终是一安,眼前一黑,身形不稳了一瞬。
“不易,你怎么了!”
岳向阳搂住已经极度疲惫的白不易,见他唇色苍白,才发觉在他的左肩膀之上,深深地插着一把短刀,只剩剑柄露在身外。
再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心疼,岳向阳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疼到好似撕裂一般。他恨不得自己能代替此人承受所有的伤痛。
抬眼纵观现下的情形,岳向阳几乎是带着哭腔地怒吼:“北堂酆!你哪里还算得上是个人!”
“……”
“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爱!你根本只是被野心控制了头脑的杀人机器!愚者之私却自以为是智者之志。还教主呢!不论是站在什么位置,你都不配!”岳向阳怒喊。
“……”北堂酆收紧了握着剑柄的那只乌紫的手。
而在这时,一阵悠扬的埙声徐徐婉啭而起。
会场之中,北堂望舒正轻合双眸,淡淡地吹奏着一支同年的曲目。似高似远,如幻如实。
是相思曲。
可已为时尚晚。
天空之间,殷红的血色已是达至最浓,明明尚是白昼,天色却宛如进入了黑夜。一道道血色闪电而下。
北堂酆像是被操控了一般,机械地抬起了执剑的手。
北堂望舒的眉头蹙起,埙声愈发变得紊乱。岳向阳手中的惩戒之剑试了控制一般地不住抖动。
“他是在……召唤我吗?”岳向阳看着手里的剑。严肃了表情,岳向阳对着白不易道,“反正横竖都是死,让我上吧。”
“……向阳。”
“不管最后会变成什么样,你一定得记住,”岳向阳笑了起来,一如白不一第一次见到岳向阳时的模样,“我超爱你。”
“……”
一动不动看着岳向阳的背影离开,白不易忽觉脸上一道温热,抬手擦拭,竟是泪。
在这时,北堂酆的手作势就要挥下,而岳向阳则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挥剑迎面上前……
“轰隆隆……”
巨大的声响震耳欲聋。
仙盟盛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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