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界天之小萝莉的名单》第311章


当我的心情得到解脱,周遭的一切仿佛都明亮了几分,那份如影随形的绝望和愁苦似乎一下子抽离了我的身体。我能够感受到记忆的消逝,但我记得要跟住前面那个已经开始蹦蹦跳跳前行的小女孩。
青草野花满地,但其间也危机四伏,柔软的淤泥随时会将人陷入其中。小影就这样在前面蹦蹦跳跳地走着,她准确地避开草丛中的每一个淤泥陷阱,甚至不忘停下脚步采一两朵怒放的小野花。
我就这样跟着小影,翻过几座小土丘,来到一座“心”型的小湖前,湖水如同蓝宝石般清澈,小影来到小湖边,将石像放在身旁,然后捧起湖水,小心翼翼地淋在石像上,尽管离得很远,但我却感觉那尊石像似乎也有了笑容。
我跟随着小影继续向前走,心底积郁的阴霾也在随着记忆一点点消逝,原来失忆的过程是这样的,并不是一下子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而是仍旧有一个过程,让人从担心和恐惧中清醒过来,去面对这一切,去试着理解、接受这一切。
至于失忆以后会遇到什么、发生什么,在这个失忆的过程里,大脑已经没有精力去思考这些,似乎也没有兴趣去思考这些。
第175章 心底升起的怜悯三() 
小影离开了这座小湖,而经过了这座小湖之后的地面越来越坚硬了起来,早草丛生,之前那一份奇异的生机盎然已经荡然无存,甚至感觉有些荒凉。
远处突然升腾起漫天的尘土,一辆辆军绿色的破旧卡车从远处驶来,前面几辆卡车的车厢里挤满了身着土黄色军装的人,没有简章、领章,手中高举着铁锹、钢钎等一些工具,后面的几辆卡车里则装满了切割整齐的砖石,还有一辆卡车里装满了一袋袋的水泥和白灰。
这些人无声无息地下车,有的开始测绘,有的已经开始清除地面上的杂草和碎石,他们似乎在大声地叫嚷着什么,或者是在大声歌唱着什么,但我此时的世界里是没有声音的,我只能看到他们一张张狂热的脸和随意挥洒的汗水
小影抱着石像在这些人之中穿行,身影开始有些模糊起来,我赶忙加快脚步也进入了人群,感觉我与这些身穿土黄色军装的人是处于不同的时空之中,我能看到他们,而他们却看不到我。他们在热火朝天的忙碌,而我和小影则像是匆匆的过客。
我忽然看到小影停下了脚步,我赶忙跑过去,赫然发现面前是一个直径十米左右的土坑,土坑里面分别埋着二十四个人,只露出头部在土层上面,大多数人的脸已经憋的青紫,一些人的脑袋已经软软地垂下了。旁边一些穿着土黄色军装的人手持铁锹,拭目以待,还有一名叼着哨子的人在注视着二十四个人,不时地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他们在练习活埋吗?”我下意识地说道。
小影没有理我,只是转身离开,我正要跟着小影一起离开时,我忽然感觉一双眼睛盯住了我,我下意识地转过身,就在这个直径十米的大坑的正中心,一双年轻的眼睛正在盯视着我,他的脸已经青紫,他在朝坑边的人们大呼小叫着什么,叼着哨子的人终于一挥手,几十名身着土黄色军装的人扑了过去,飞速地将他从土里挖了出来,那个年轻人推开身边的人,兴奋和焦急地四下张望,他身上的那间占满了泥土的白大褂在风中飘舞,像是恶魔展开的翅膀
我避开那个人的目光,转身追赶小影。
小影爬进了一辆正在启动准备离开的军用卡车的驾驶室里,幸好这种卡车的起步速度并不太快,我追了几十米,纵身一跃,双手抓住了车厢,然后便轻飘飘地翻进了车厢里,感觉自己的身体竟然轻得如同一块床单。
军用卡车在颠簸的路上越开越快,而我则盯着车厢角落里的一名女子在一阵阵地发呆。这名女子的头上缠着纱布,有鲜血从纱布中渗出,她同样穿着一身土黄色的军装,蜷缩在车厢的角落里,一脸的委屈和不甘,她此刻的样子不太像军人,倒更像是一名学生,一身宽大的军装也掩盖不住浓浓地书卷气。
我像是风筝一般地站在车厢里,而她则像是完全没有看到我一样。她在随着卡车的颠簸而剧烈晃动,而我却几乎感受不到身体在颠簸中的晃动,看来我和她也是在不同的时空里,而我是误入她时空的过客。
不知为什么,我一直盯着她,直到她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而转头望向我的方向,看她疑惑的目光,她仍旧没有看到我的存在。而她的脸却深深地烙印在了我的视线之中,她竟然跟许葶有六七分相象,特别是眼睛,几乎一模一样,但她没有许葶的飒爽英姿,而许葶也没有她浓浓的书卷气。
我迷迷茫茫地走过去,大脑开始一阵阵地巨痛,我拼命忍着巨痛,蹲在她面前,我想跟她说话,但我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我和她只是一次巧合的偶遇吗?我仿佛听到有无数人在我背后发出冷笑。
我没有选择说话,而是走过去,坐在她面前,直到她的面容重新恢复平静,我就这样平静地望着她,感受着那六七分相像的许葶,我的记忆也已经所剩不多了,每一种情感、每一种感受都显得弥足珍贵。
我坐在她面前,平静地望着她,她则像是面对一面镜子。她开始喃喃自语,我听不到她的声音,但我却发现我正在消失的记忆与她此时此刻正在重合,所以我知道她在说什么。
“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不去缅甸为什么不让我去缅甸”这是她此时此刻在喃喃自语的内容,而我消失的记忆将她后面诉说的内容也一并带走了,我来不及去感知她后面说了些什么,只是看到她哭笑不得的表情逐渐变得有些神经质。
军用卡车继续向前飞驰,坑洼不平的泥土路已经变成了石子铺成的路面,这面蜷缩在角落里的女子忽然站起了身,艰难地翻出车厢跳了下去,我站起身,看到她因为惯性在石子路面上翻滚着,她原本清丽的脸庞也已经变得血肉模糊,而就在那一瞬间,她的目光突然锁定住了我,她竟然在特殊的身体状态下看到了我!而我竟然强烈地想要跳下车去找她,我抓着车厢的箱板,终于忍住没有跳下去,转头的瞬间,发现小影正从驾驶室的窗口探出头来望着我,她的脸上没有表情,像是已经忘记了我。
我没有与小影对视,而是仰起头,望向头顶灰蒙蒙的天,连太阳也无精打采地挂在天边,似乎在等待一场暴雨洗刷这个繁杂无望的人世间。
我站在这辆军用卡车的车厢里,迎着风,就像是一名刚刚入伍的新兵。可我正在被清除的记忆里,有太多关于这种晦暗天气里的生死逃亡、浴血奋战,无数次从硝烟炮火中冲过,无数次从尸横遍野里爬起
军用卡车继续向前,我看到了一片片低矮的农舍,零零散散地看到几位上了年纪的农民在路旁栽种树木,军用卡车在他们面前轰鸣而过,他们也只是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而已。
天色越来越暗,忽然从岔道上冲上来了一辆马车,上面装载着满满的锅碗瓢盆和被褥等日用品,高高地堆在马车上足有三米多高。拉车的马似乎受到了惊吓,迎着军用卡车便冲了过来,赶车的老把式慌忙扯动缰绳,卡车也在瞬间紧急避让,总算两辆车没有撞在一起,马上几乎擦这军用卡车的车身冲了过去,而就在马车冲过去的瞬间,忽然有一个人影翻身跳入了卡车的车厢里,他穿着过膝的军用雨衣,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包裹,我看到婴儿白玉般的小手伸出包裹无力地晃动着。
我莫名的一阵心惊,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发现这个男人也看不到我的存在。我这才慢慢地靠近他,蹲下身子去看这个男人的脸,竟然是一张标准的德国男人的脸孔,而且他怀中抱着的婴儿也明显是欧洲小孩子,雪白的皮肤,卷曲的金色头发,最为特别的是这个婴儿的眼睛被一条黑色的丝巾缠裹着,所以这个婴儿才不断地挥动小小的手臂,却连碰触到遮住眼睛的丝巾都做不到。
“小家伙,这个世界你真的想看一看吗?”我凝视着这个小小的婴儿问道。
这个外国的小小婴儿竟然像是听懂了我的话,她她竟然像是在点头。我望向抱着她的那个男人,明显这两个人没有血缘,这个德国男人正在用调试着一个精致小巧的仪器,不断地发出微弱的电流声,他在低声的对着那台仪器说着德语。
我望着这个外国的小小婴儿,不知为什么,竟然真地伸出手去解开了遮在她眼前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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