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撩人处且撩人》第103章


当八卫中任意一人露面,即惹来青脊指挥使的捉拿,东杨、南柳等人四下乱窜,于街巷狂奔,以致于场面异常混乱。
燕鸣远勃然大怒:“杜栖迟!你欺人太甚!”
“那么多人护着他,小师叔有何可心疼的?”她回眸,眼底尽是淡漠。
燕鸣远火大了:“你!你到底要怎样才放过他们!”
杜栖迟眸色一冷,右手疾摆,众下属齐齐罢手。
再观容非,手里仍紧攥着钥匙,但原先一身干净整洁的青白袍子,已遭不少尖锐暗器割破,幸好八卫暗中相护之余,其本人尚算灵活,上跳下窜躲过数十道暗器,虽满头大汗,略微狼狈,好在基本没受伤。
杜栖迟端量着他,半张脸流露出罕见的欢愉:“贺七爷,好玩不?”
容非险些被打成筛子,犹自喘气,摇头道:“杜指挥使我觉得,把钥匙弄成几块丢水里,再看你们捞个三五天,再拼个十天半月甚至更久,会比较好玩要不咱们试试?”
他边说边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抖落雕花铁鞘后,匕首寒芒四射,可见极其锋利。
“这匕首是从越王处借来的,不晓得好不好使。”
说罢,作势往钥匙上切。
杜栖迟岂能容他毁了钥匙?要知道,哪怕捡回来重新拼接,也有可能因分毫之差而开不了密匣!
她不顾燕鸣远的怒喝,左手一扬,一枚飞星锥以迅雷烈风之势击向容非手腕。
杜栖迟亲自出手,自是与其他人不一样。
而今八卫已被颇转移至十余丈外,根本来不及相救!这下若被打中,容非定要伤筋断骨!
容非跟随南柳练了个把月,步伐今非昔比。他脚下如行云流水般错了半步,看似无意,竟潇洒避过这一记。
镇民们亲眼目睹容非以身犯险,临危不惧,轻而易举躲开,忍不住欢声雷动。
杜栖迟如像受到侮辱,面色难看到极致。
燕鸣远暗暗抹了把汗:“成了!别打了,放人吧!”
杜栖迟心有不甘,轻笑道:“贺七爷,你若能再抵挡我两枚飞锥,今日你公然冒犯之事,我不再追究。只要你配合,交出钥匙,我便让秦姑娘回家,等待上头发落,如何?”
此言一出,一众哗然!
说不定真有转机。
第八十五章() 
“成!”
容非听她答应释放秦茉;别说两枚飞锥;两百回他也愿挨!
他袍上裂开数道口子;发上羊脂白玉发冠也因激烈的跳窜而有些歪;如刀裁过的鬓角落下一丝碎发;仪表略带窘迫;却掩饰不了眉眼的坚毅果敢、薄唇的飘逸沉稳。
见他孤身一人;披一袭日光,挺立于桥上,围观镇民群情汹涌;无一不替他捏把汗。
而杜栖迟方才那一击,瞄准的是容非的手,且劲道有所保留;手下那么多人奈何不了他;她总得挽回场子。
她一心在容非身上留点记号,轻则让他筋骨受损;重则伤及肺腑;好让他知晓;别以为有一定的身份地位;就能向青脊叫板。
青脊经过十多年的艰苦磨砺;成为朝野内外最令人尊敬乃至畏惧的组织;颜面绝不可受到丝毫折损。
于是,在数百人惊呼声中,第二、第三枚飞星锥从她纤瘦的双手一先一后疾飞射出;劲力显然比先前的强劲数倍!
她头一下为虚招;迫使容非往左移,后面那下则是计算好他闪躲的速度和方位,让他自觉撞在最狠的第三枚飞星锥上!
倘若为习武多年之人,或许有机会凭借经验或高明轻功躲过这致命一记。
但容非年少所练不过是花拳绣腿,防身勉强够用,面对武林高手凶猛突袭,他哪有应对之策?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无数双眼睛,眼睁睁地看着,八卫从四面八方飞身赶来,却终究晚了一步。
那黑沉沉地飞星锥以无从抵抗的刚强之力,直直打中容非胸口!
这枚飞锥锋利之极,雄厚内力催发下,即使不能将容非的躯体穿透,也必定能断其肋骨、刺穿心肺!
长宁河两岸瞬间陷入静谧,随后哭叫声、哀嚎声、叹息声如潮水涌来。
然则,教大伙儿惊呆的是,容非中暗器后,衣裳破裂,不由自主倒退两步,身子微晃,俊颜有顷刻间扭曲,似忍受莫大痛苦,又对意欲上前搀扶的东杨和南柳摇手,而后昂首挺胸,站定了脚步。
那枚飞星锥,如前两枚一样,掉落在地,发出清脆“叮当”声。
容非咬紧牙关的面容逐寸舒缓,如有笑意自嘴角蔓延至眉梢,他深吸了口气,朗声道:“杜指挥使,请遵照约定,释放秦姑娘。”
这句话随初秋的轻爽凉风徐徐送出,一字一顿,中气十足,无半分受重伤的颓态。
霎时间,欢呼声、鼓掌声响彻云霄,几乎将全镇的人都引到这边来,河岸两端水泄不通,个个面露喜容,更有与秦茉相熟者喜极而泣。
杜栖迟作为青脊中行事暴虐的代表,早从初来长宁镇时,已令镇上人心惶惶。
相比之下,秦家立足镇上百年,多行善举,备受敬重;且秦茉年轻美貌,性子温和,父母早逝,家族凋零,与守寡的婶婶、稚龄的堂弟相依为命,还能将生意操持得有声有色,获镇民交口称赞。
谁曾料到,她因先辈未定之罪,遭杜栖迟囚禁、用毒|药欺凌?
镇上居民忿忿不平,又无人敢吱声。
如今,与秦姑娘交好的贺七爷,以血肉之躯站到青脊的敌对面,拼了性命也要救出心上人,种种言行,教人动容。
见容非安然无恙,杜栖迟先是错愕,随即怒视燕鸣远:“小师叔真够慷慨!连师门秘宝银蚕甲也肯让贺七爷穿,交情匪浅哪!”
燕鸣远狡黠一笑:“没,我近来吃他的、住他的、用他的,欠了不少人情债,就借这么一天罢了!”
他昨晚洗浴后突发奇想,硬是要容非穿上那件刀枪不入的银蚕甲,由于强迫手段较为另类,差点闹出笑话。
忆及此处,燕鸣远按捺不住笑容,双目转向手执钥匙的容非。
容非正好与他遥相对视,亦记起燕鸣远说的玩笑话。那时,燕鸣远动作干脆,给他套上银蚕甲,笑道:“我娘交待过,不得随便借人,除非是心爱的姑娘。”
容非扶额:“要不,还是算了吧?”
燕鸣远贼笑:“别,你穿上我的护身宝甲,便如我时时刻刻,贴身守护你。”说完,还捉狹似的冲着他眨眼,害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晚上疑神疑鬼。
可这一刻,容非无比感激燕鸣远的坚持与庇护,若无他和八卫,营救之事无从下手。
杜栖迟冷面心狠手辣,不光放任手底下的人恃强凌弱,自己也连发狠招,若不是他们几个早有部署,只怕小命不保。
大庭广众下,杜栖迟既已放话,无法食言。她墨漆眼眸凝了一层严霜,寒声道:“钥匙拿来,我放人!”
“一人做事一人当,出言相挟的是我容某人,请杜指挥使答应,绝不牵扯秦家与贺家的其他人,别把账算在旁人头上,放不相干者一条生路。”
他怕杜栖迟秋后算账,连那些为他喝彩的路人也不放过,趁机先提要求。
杜栖迟只想要回皇帝苦寻多年的机密,哪里有闲情管他这个文弱家主?
再说,贺家与秦家跑得了人,基业跑不了。
她忍气吞声,双目迸射出冷芒:“一言为定,只是,你们不得随意离开长宁镇,必须等总指挥使亲临发落!”
总指挥使?一桩旧案,竟让远在京城、地位超然的“天”字墨玉牌指挥使亲自出马?
在场所有人倒抽了口凉气,愈发意识到事态的严重。
容非原本筹谋,以假钥匙换出秦茉,继而与她商量,看是否实施逃亡计划、离开长宁镇,此番被杜栖迟提前道破,恐怕费时半夜定下的方案要被腰斩,不平之色顿显。
挨过打,讨过价,也还过价,总算走到了这一步,眼看杜栖迟动摇,容非不得不硬着头应承下来。
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定,柳暗花明?
二人僵持了一阵,容非还在桥上,杜栖迟摊开白皙而瘦小的手,闷声道:“钥匙!”
“我得确认,秦姑娘安然无恙。”容非异常坚定。
杜栖迟默然瞪视他片刻,眼中快要喷出火来。
容非又道:“我打不过你们,也跑不过你们,有何可怕?”
“贺七爷盛名在外,本指挥使不敢小觑。”她转头对顾起道,“命她们领人出来。”
得了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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