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都是惯的》第140章


温卿赟赶到的时候,瓶子里的酒已经没剩下多少了。
陆展眼睁睁地看着温卿赟从出租车上冲下来,发疯似的摇他的肩膀,“人呢,人被你弄到哪里去了?”
陆展被摇晃的哈哈大笑,“我明明甩掉你了,你怎么找过来的。”
话一说完他就想起来了,温卿赟的手机软件里有车子的gps定位。
温卿赟抬手打了陆展一拳,“人呢?乔义哲人呢?”
陆展翻在地上,好不容易撑起身,却只是冷笑,“让我放走了。”
温卿赟抬脚又狠踢他一下,“别跟我耍花样,乔义哲人呢,我的车呢?”
陆展也不回话,只呵呵笑个不停。
温卿赟看到撞坏的栏杆和地上的车轮印,马上就猜到发生了什么,“要是他死了,我一定要你偿命。”
陆展才要起身,温卿赟已经脱了外衣跳下水去了。
陆展爬到崖边,听着下面扑通一声响,心也跟着碎裂成渣。
出租车司机战战兢兢地下车问了一句,“那位先生要我等,我还要等吗?”
陆展冷冷看他一眼,“你走吧。”
司机逃也似的离开现场。
温卿赟跳下水之后才知道自己是大海捞针,下面一片漆黑,他看不见东西也叫不了人,根本不知道乔义哲和车落到哪了。
一口气闭不了多久,他要在窒息之前浮到水面呼吸,才能重新潜回水里。
三番两次,温卿赟已筋疲力尽,绝望之时,水下却突然亮起灯光。
那光就像是天堂之光。
车子落的比温卿赟想象的要深,他拼命潜下去扒到驾驶座的那一侧,用力敲窗。
乔义哲本来在闭眼等死,车灯亮起来的一刻他才睁开眼睛,他看到有人游过来,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等那个人越凑越近,他才确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
温卿赟对着他拼命比划,指着副驾驶的储物箱,示意他打开。
乔义哲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伸手过去把储物箱打开,里面有一个应急手电筒,手电筒的侧面是片锋利的刀刃。
等乔义哲划开安全带,温卿赟已经受不了缺氧浮上去了。
乔义哲拿手电筒上的安全锤,一下一下地敲车窗玻璃,玻璃被凿成一圈圈的裂痕。
温卿赟再冲下来,就在车窗外用拳头帮乔义哲敲窗户。
车窗碎掉的一刻,水一下子涌到车里,乔义哲被巨大的冲力灌得动弹不得。
温卿赟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拼命地往外拉他。
乔义哲自己也试着往外钻,可他被水呛的肺都要炸了,窒息的感觉强烈到他宁愿死,也想马上从这场磨难中解脱。
最后他是怎么出来的,又是怎么浮上水面喘第一口气的,又是怎么飘到岸边的,他都统统不记得了。
再醒来,人已经躺到了医院里。
医院的条件很简陋,他住的又是八人间的大病房,吵吵闹闹让人心绪不宁。
乔义哲一边咳嗽,一边按应急铃叫护士。
护士应声而来,“你总算醒了,溺水之后肺部感染,要住院打几天消炎针。”
乔义哲点头道谢,“请问一下,送我来的人呢?”
护士指了指病床边的小桌,“船主只留了个电话号码,住院费和治疗费都是他帮你付的,你自己联系他商量怎么还钱吧。”
乔义哲一听这话心就是一凉,“船主?”
“具体情况我们也不知道,人家也是见义勇为,像你这种失恋了想不开的人我们见多了,喝点酒就要死要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好好保重吧。”
乔义哲猜护士是误会他轻生了,想了想还是没有解释。
如果不是温卿赟送他来的,那他现在在哪?
是害怕他报警吓得躲起来了,还是觉得无颜面对所以干脆选择不见面。
不管怎么样,温卿赟到底救了他一命,一码归一码,他的事他可以不追究,可郑毅被打伤的事,他绝不会轻易原谅。
护士催促乔义哲尽快联系家属,他只好借了电话打给乔爸乔妈。
乔妈一听到乔义哲的声音就透出哭腔,“你这孩子怎么才打电话?”
乔义哲一愣,“怎么了?”
“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也不接,卿赟出事了你知道吗?”
乔义哲脑子发懵,好半天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乔妈声戚戚然,“卿赟开车出事故了,连人带车掉到江里,他从车里钻出来之后溺水了,人没救上来,尸体是一早被人发现的,你叔叔阿姨上午去认的人。”
乔义哲如遭雷劈。
温卿赟死了?
溺水?淹死的?
他是下水救他的时候淹死的?
好半天他都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乔妈在电话那边感慨温卿赟多么多么年轻,多么多么可惜,温文多么多么可怜,他也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都说祸害遗千年,那祸害怎么会死呢?
前天晚上他还把他压在床上玩命的折腾来着,那生龙活虎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垂死的预兆。
乔义哲极力回想他对温卿赟的最后一个记忆,那个人落在水里,头发衣服飘着,五官扭曲,表情狰狞,手敲着车窗玻璃叫他,的确很像索命的水鬼。
如果这就是温卿赟从今晚后留在他记忆里的样子,那实在是太糟糕了。
乔义哲呆呆坐了好长时间,乔妈在电话那边一直问他问题,他连一句都没办法回答。
温卿赟死了这件事,太没有实感,以至于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正陷在一个环套环的噩梦里解脱不出。
眼泪不知怎么的就流出来了,噼里啪啦地往下落,止都止不住,他现在的心情没办法用一个简单的词汇形容。几天之前,他还恨透了那个人,恨不得他死,也恨不得亲手杀了他,可现如今,他真的因为他死了,他的心却为什么会痛到这种地步。
第9章 14() 
乔妈听到乔义哲的哭腔,非但不安慰,不知怎的还有点恼怒,“人都没了,你哭死他也回不来了。你叔叔阿姨定下了葬礼的日子,你要是方便的话,就抽时间来送送卿赟。”
乔义哲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控制住眼泪,“我就不去了。”
乔妈轻轻叹了一口气,“你们相交一场,你连送他最后一程都不愿意?他到底做了什么事值得你这么冷血无情的,还是你有了新人,就一点旧情也不顾念了。”
新人?
乔妈口里的新人才忙完手里的危机公关,又要处理郑毅受伤的事,哪里还有心情管他的死活。
他心里才这么想,乔妈就没好气地说了句,“那个姓周的往家里打了好几次电话,一直打听你的下落,你和他也闹翻了吗?你现在到底什么情况,单身还是有了新朋友。你有什么事也不跟家里说,你是自己把自己隔绝在家庭之外了。”
乔义哲没有回话,他的心已经完全被悲伤到压抑的情绪填满了,根本顾不上委屈不委屈。
乔妈一本正经地又确认一次,“卿赟的葬礼你会来吧,他那么喜欢你,你还是去见他最后一面,就算你心里嫌麻烦,只当做善事积德。”
乔义哲一咬牙,还是答应了,“如果葬礼如期举行,能麻烦妈妈帮我租一件礼服吗?”
乔妈一愣,什么叫葬礼如期举行。
“你连礼服都不能自己准备?”
乔义哲看了一下自己插针的手,“我这里有一点情况,拜托了妈妈。”
他每叫一声妈妈就觉得讽刺。
乔义哲犹豫了一下,还是向乔妈示弱了,“我现在在医院,能麻烦你们过来一下吗,我身上没有手机也没有钱,连住院费也交不起。”
乔妈半晌也没有说话,再开口时语气就有点尴尬,“你怎么会住院?什么病?严重不严重,出了事为什么不早跟我们说?”
乔义哲嘴上说着对不起,心里却深深的无奈。
几个临床像看马戏一样看他痛哭流涕,还有人窃窃私语,“听说是失恋想不开自杀,被好心人救下来了。”
他对床的大妈一直用很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巴不得他抽出手上的针头再割一次脉。
乔义哲同乔妈挂了电话,就打电话报警。
很快有警察来给他做笔录,因为过程内容太过不堪,他特别要求一间稍微私密的房间。
他说的事,警察也有点难以置信,可今早找到尸体之后,的确曾有一个出租车司机打电话来说是目击者,司机描述的那个同死者在江边争执的人,与当下乔义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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