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帝传》第194章


文弱少年迈着轻步当先在前,显然是这群人的领头。他朝着冰坳处走来,朝着身侧的人浅笑道:“这冰坳的确是一个安身的好场所,今晚不妨便在这里休息吧。”
余下的人并没有说话,不过对他的话也没有反对,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一幅无所谓的神态。
他当然瞧见守在冰坳口的吴敛丕等人,冰坳入口很小,已被吴敛丕等人堵的严实,他含笑微微仰头,很是礼貌的笑道:“诸位朋友可否让开一条路?”
他的笑虽很暖却让吴敛丕感到丝丝寒意,想到身后有寒门众人撑腰,他的腰杆便挺的笔直了许多,但见来人众多,他也不敢太多造次,只是沉声说道:“这里已有人休息。”
文弱少年笑道:“不过我看这里应该很是宽敞,也不在乎多我们兄弟几位吧?”
吴敛丕道:“里面的人不希望被人打扰。”
文弱少年笑道:“我们只是暂休一晚,绝不会打扰里面的朋友。”
吴敛丕不知如何作答,想到里面那位乃是寒门少主,想到先前自己所夸下的海口,不禁胆子又壮了许多,沉声道:“我说过不能进,便不能进,你可听的清楚?”
文弱少年笑道:“我不是聋子,当然听的清楚。”
吴敛丕见这少年示弱,胆子越发的肥了起来,冷哼道:“既然不是聋子,也听的清楚,那便快快滚吧,别惹怒了大爷,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文弱少年显得很有涵养,吴敛丕如此怒骂他却依旧笑意盎然,丝毫没有动怒的意思,只是他身后那些人中却有人冷笑出声道:“滚是如何滚法,你来学一学。”
话音方落,吴敛丕只见眼前青光一闪,他粗壮的身子便犹如沙包一般飞了出去,直直在雪地中滚了数圈方才停顿下来,狼狈的站起身子,吴敛丕显得愤怒不已,大声叫道:“哪个混蛋暗中偷袭,站出来和大爷我打上一场。”
虚影一闪,一面目狰狞的壮汉忽然出现在他面门三寸之内,吴敛丕甚至连那人如何出现都没有看清,便瞧见眼前那一张狰狞的面孔几乎贴到他的鼻尖。
面目狰狞的壮汉身高足有十尺,但身法却是奇快无比,像是拎水壶一般便将吴敛丕粗壮的身子拎了起来,随手一丢,便丢到远处,口中啐了一口,拍手笑道:“学到了学到了,这便是滚法,这身法当真奇妙,看来你定然深研这滚法,否则怎么能滚的这般自然。”
吴敛丕的脸色极为难堪,这一摔也着实不轻,好在地上积雪松软,他的身子也足够壮实,并没有伤太大的伤,他嘴中衔着半口白雪,翻身而起,口中叫道:“先别高兴的太早,待会自有人来收拾你们。”
壮汉笑道:“莫非要收拾我的人便是教你这滚法的师傅,徒弟滚的不成章法毫无美感,想必你那师傅滚的姿势肯定更优美。”
吴敛丕啐了一口不在答话,走到冰坳处时,正待去找寒门的人去告状,哪想眼前青光一闪,徐平忽然出现。
第193章 有凤来仪惊雪夜() 
徐平凭空虚幻而出,口中朝着那一行人沉声道:“诸位有何贵干。”
那文弱少年将徐平四下打量一番,停了半响,颌首赞道:“好快的身法。”顿了一顿“我们不过想找一个僻静的场所休息一晚罢了。”
徐平冷声道:“我家少主休息不希望被人打扰。”
文弱少年哦了一声,笑道:“我们不会吵到你家少主的,你瞧,这雪海中,很难找到比这里更加适合栖息的地方,何况雪潮随时都会来,朋友总不会看着我们受那雪潮的侵袭吧?”
徐平皱眉摇头道:“不行。”
那面目狰狞的壮汉想来脾气暴躁,张口叫道:“你家少主算得什么东西,也能与我家公子相提并论,识相的让他自己滚出来腾出地方,老子也许还会饶他一条狗命。”
徐平的脸色在一瞬间变的黑如夜幕,沉声道:“我家少主不是什么东西,她是我家少主,你若在口出半个脏字,我就杀你。”
他的话阴冷可怖,绝没有人认为他是在说笑,因为他的杀气已翻涌弥漫开来。
吴敛丕只觉一股杀气袭来,惊的他险些跌倒在地,他弓着身子朝徐平走去,因为他已瞧出这一行人绝不是善辈,向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吴敛丕巴不得这些人和寒门的人起冲突,好一解他心头之恨,躲到徐平身后,探出高额眉头大声叫道:“不知死活的东西,你可知这位小哥是谁,说出来吓破你们的狗胆,竟敢污蔑少主,当真该杀。”
徐平的杀气已显,那前来的一行人却是毫不在意,传出几阵冷笑声,似是在嘲笑徐平的狂妄和无知。
那面目狰狞的壮汉挪动偌大的身躯走将过来,站在枯瘦如柴的徐平面前俯视半响,忽然朗声大笑道:“凭你也想杀我?”
徐平并未答话,他缓缓将腰间铁锄握在手中,目光坚定而阴冷将那面目狰狞的壮汉紧紧锁住。
那壮汉瞅着徐平手中的铁锄大笑道:“用它来杀我?”
徐平道:“对。”
那壮汉抚胸大笑道:“这锄头只能耕地,却绝不能杀人的。”
“能的。”徐平的话很简洁,简洁的话通常易懂
那十尺壮汉正待大笑讥讽,却见眼前青光一闪,寒芒毕露之下,一道劲风来袭。
惊骇之下,偌大身躯急速避让,他足跟巨大,脚步重沉,身形却是迅捷无比,饶是如此,依旧被那寒芒所侵袭。
胸口微痛,他附身低头,只见裸露的胸口一道泛着殷红的伤口兀自突显,却是被那锄头的寒芒划出一道血口,血口不深,却森然可怖。
十尺壮汉怒目似要喷出火来,咬牙切齿的从背上解下一根足有碗口粗细的铁棒,铁棒乌黑透亮又长又粗,但握在他盆大的手掌中却是显得很是清细。
他双手握棒,举过头顶,纵身一跃,跳将而起,朝着徐平就劈头盖脸的打去。
那铁棒并非凡器,挥出的力道也是颇为凶猛,只见场间寒光如练,杀气纵横,纷扬而起的雪花犹如落雨。徐平展开身形,幻做一道青芒,不住闪避,却不与那十尺壮汉正面相对,那壮汉施展数招却是连徐平的衣角都未沾,不禁怒道:“******,有种和老子正面打上一场,跑来跑去算的什么本事。”
青芒一闪,徐平幻身而出,与那十尺壮汉相距不过三四丈之远,口中冷声道:“我出手,你就要死。”
“好大的口气。”那十尺壮汉话音未落,忽然将手中巨棒抛于半空,身体成半蹲姿势,双手却是擎天,施展出一颇为诡异的力道,那巨棒如获指令,陡然增大数倍,直袭徐平。
“来的好。”徐平闷声一喝,将手中铁锄掷到半空,迎向那根巨棒,一道寒光自右手食指迸射而出,直指悬于半空的铁锄,顿时空气中寒气大凛,竟将纷飞的雪花冰冻半空。
“神农锄,寒澈极气。”场间似有人瞧出徐平的宝物和所始终的气息功法
那文弱少年嘴角浅笑微微点头,回首望向那人群中双手环胸而抱的一人,两人浅笑相视,神态间丝毫没有因为神农锄和这寒澈极气而感到惧怕。
施加寒澈极气的神农锄威力倍增,只听一声巨响,那根巨棒不敌败下阵来,那十尺壮汉也是被逼退数步,他掩住胸口,闷声一哼,却是吐出一口鲜血,鲜血铺洒在雪地之上,殷红一片,他单手撑地,微抬怒首,正待倔强继续战斗,却是那文弱少年挥手止住,笑道:“阿山,你败了,败在神农锄与寒澈极气下,不丢人的。”
他的话温润如春雨,泰然自若的表情就好像阐述着一件很普通的事,败下阵来本是一件颇为丢人的事,但从他口中道出,却好似理所当然一般。
那十尺壮汉面目虽狰狞暴戾,但听到这文弱少年的话,却是半点反驳的勇气也无,就像个乖乖的孩童一般站到一侧。
那文弱少年轻轻的转过身,面带浅笑的朝着徐平拍手道:“神农锄,寒澈极气果然非同寻常,想来阁下是寒门子弟了?”
徐平未答话,吴敛丕却是从后冒出头来,先前见敌方人多势众,他早就躲的远远生怕沾上麻烦,此时见徐平击败那壮汉才敢站出身来,他大笑道:“这位小哥便是寒门五杀之一的徐平徐小哥,先前念你们无知,小哥未下杀手,你们还敢有脸站在这里?”
寒门五杀在天下年轻辈份中的名望虽不及天下十大巨子,但却没有人去怀疑他们的实力,便是五大榜中的那些惊世之才,也对他们惧怕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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