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球》第45章


渔轮在海上整整航行了一个白天,直到后半夜,才停靠在伶仃洋最南端的鬼礁岛湾内码头。下得船来,草儿就被一个海浪把全身打得尽湿冰凉,本已心惊胆颤的草儿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她警觉地环顾左右,除了一个马仔在前面带路外,四周是漆黑一片,她双手抱肩小心翼翼地跟着马仔,每踏一步石板心里就咯噔跳一下,当走到一丛竹林时,草儿犹疑地停了下来,马仔见她停步不前,返回来向她摆了一下手说:“已经到了”。草儿高度紧张地穿过竹林,只见一座红漆大门立在面前,门眉的横扁上刻有“海龙山庄”四个烫金大字,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可怕。
马仔对着门上的喊话器嘀咕了几句暗语后,一个小门慢慢打开。沿着一条花园似的小路,草儿被领进一个侧院的大房子里,在一条弯曲的走廊里,草儿被带进了一个类似宾馆里的房间,房间内各种生活起居的设施用品一应俱全。这时一位四十出头的女佣走进了房间,草儿没等女佣说话,就点了一下头钻进了卫生间。因为她突然感到一种恐惧向她袭来而不能自抑,需要躲进卫生间调整一下。她关上门,神情紧张望着镜子,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过今晚?她打开水龙头,大喊一声为自己壮胆,然后把头钻到龙头底下冲了起来,她要用水冲刷掉内心的恐惧。
清早醒来,女佣已把早餐送到了她的房间。她警惕地看着女佣又看了早餐一眼。女佣说:“快吃点东西吧!昨晚送来的点心你一口没吃,一定锇了。”
草儿又惊恐地看了一眼早餐。
女佣说:“不用怕,快吃吧!上面说了,你就住在这儿,要出房间得打个招呼,走廊两头都有人守着,我跟你一样,也出不了院子。”草儿默默地听着。女佣见草儿不说话,小声地问了一句:“你也是人质吧?”
草儿警觉地看了女拥一眼没有回答。女拥不再问话,说:“赶紧吃吧!”早已饥肠辘辘的草儿心想,看她的态度不像是来害我的,先吃饱了再说,于是她大口吃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女佣说:“你昨晚不知做了什么噩梦?嘴里不停地说话。”
草儿惊异地问:“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
女佣说:“只听你说,妈妈帮帮我!……爸爸连你都不帮还能帮我?”
草儿一听禁不住潸然泪下。
女佣说:“你这是……?”
草儿抹了一把眼泪低声说:“我是一个孤儿,自打出生就没见过父亲,10岁又死了母亲,从小是吃把百家饭长大的。”
“你是从哪里来?”女佣问。
“从大鸟来。”
女佣似乎有些惊喜地问:“那你认不认识一个叫甫贵的人?”
草儿有所警觉地犹疑了一下,说:“啊……好像在哪儿见过一面,但没说过话也不熟悉。”
女佣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草儿问:“你认识他?”
女佣说:“啊……没什么?我就是打听一下。”女佣看着草儿挂着绷带的左臂把话岔开问:“哎!你的胳膊怎么了?”
草儿说:“不是胳膊是肩膀伤了。”
女佣问:“骨头没事吧?”
草儿说:“没事,基本好了。”
“骨头没事就好。”女佣说完就端起餐具走了。草儿看着女佣的背影也不再问了,因为这里的规矩是忌讳提问和多说话的。
第二天下午,草儿忽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了飞机的声音,她走到窗口一看,一架直升机正在上方盘旋降落,直升机落地后,草儿就看不见了。
飞机上走下了纪三同和劳尔,他俩互相挽着手臂走进了贵宾室,双双坐定后,女佣端上了两杯乌龙茶。
纪三同问身后的蒋三:“草儿送过来了吗?”
蒋三说:“人已经到了。”
纪三同说:“你把她叫来,我看一看是真到了还是假到了?”纪三同对蒋三的话已经不信了。
不一会,蒋三就把草儿领来了。低头喝茶的纪三同抬眼一看,不觉一怔,这不是年轻时的岑凤吗?简直跟她长得一个样!纪三同看到草儿挂着绷带的左臂,不经意间又看到了草儿手上戴着一个的醒目的金凤戒指,眼睛一亮,惊愕起来。他把目光从金凤戒指又转到草儿的脸上,接着又从脸上转到戒指上,他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世界上会有这样的巧合。他反复地问自己:“难道这会是我的女儿?”纪三同斜了一眼劳尔,感到这里不是询问和认亲的场合,但他又按奈不住自己找到女儿的急切欲望,他的心跳已经使他无法陪坐在劳尔身边。纪三同干咳了一下示意草儿退下,然后起身对劳尔说:“对不起,我先失陪一会儿。”纪三同有些踉跄地快步走出厅门,急步追上草儿并把她拉进一个房间。纪三同压抑着内心的激动问道:“你是岑草儿?”
草儿害怕地点了一下头。
“你就是那个差点被杀掉的草儿?”
草儿恐惧地嗯了一声。
“我问你,你妈的名字叫什么?”
“岑凤。”
“那你爸爸叫什么?”
“我从小就没见过爸爸,听妈妈说,他叫纪海龙。”
纪三同一把抓起草儿戴戒指的手,然后又伸过他戴在手上的金龙戒指一对,正是一副龙凤呈祥的图案。纪三同想不到他苦寻了20年的女儿竟会这样谋面,更想不到女儿竟是险些被自己杀戮的草儿,他激动地摇晃着草儿的肩膀说:“草儿,我的好女儿,我就是找了你20年的父亲纪海龙啊!”
草儿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她两眼噙着泪水问:“你……你……真的是父亲?”
纪三同呜咽地说:“是我……孩子!你不知道我多想念你们?我……对不起你和你妈妈啊!”一向好勇斗狠,从不女儿情长的纪三同,此时也禁不住老泪纵横,抱住女儿哭了起来。
草儿泣不成声地说:“你为什么抛弃我们?为什么?”
纪三同说:“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当时的马来西亚正处在反华排华的风头上,你爷爷奶奶强行把我和你妈拆散,送我到英国去读书,半年后我回到马来西亚找你妈妈时,你们母女已迁回中国了。那时的中国对外隔绝,无法联系,十年前我到广东华侨农场寻找过你们,答复是你外公外婆早已去世,你母亲带着你去了湘西,我又通过湖南的侨办寻找,说你母亲已去世多年了。”
草儿哭着问:“那你怎么会干上这一行呢?”
纪三同感慨地叹了一口气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或许是因为没了亲人了无牵挂?或许是命运使然?或许是上天的报应?总之我是一步一步别无选择地干上了和混世魔王打交道的勾当,真是一言难尽啊!”纪三同替草儿擦了一下眼泪说:“草儿,见到你我的心开始融化了,我不会再冒险了,我要带着你一起远走他乡,到一个很远的地方,过平安的日子,你说好吗?”草儿既欣慰又苦涩地点了一下头。
纪三同轻轻推开草儿说:“我现在正陪一个客人,等完了事爸爸跟你好好地聊一聊。”草儿又点了一下头。
纪三同回到大厅内,劳尔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纪三同对站在身后的蒋三说:“把门关上,谁也不要进来。”纪三同等蒋三关上门后对劳尔说:“劳尔先生,你在飞机上跟我讲的意见我不能接受,和我的心里价位差距太大,您还是再考虑一下我的意见吧!。”
“纪先生,我出的价位已经超出你们投资的三倍,而你们的投资还不到两年!”
纪三同笑着说:“劳尔先生,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接手这个网络后用不了一年同样能收回投资的三倍!我也说的没错吧?”
“一张小小的光盘怎么值能这么大的价钱?”
“究竟值多手少钱我不再说了,但是你我都知道,你要是不要可有人要!”
劳尔的脸上开始涨出了紫色,眼镜后的两只眼球瞪了起来。他慢慢地从皮包里摸出一本支票往桌子上一放说:“我是有诚意的,纪先生若能让一步,现在就可以成交。”
纪三同听劳尔这么一说,心动了。因为他的真实意图就是想尽早脱手,拿到钱后就走人,钱多钱少没关系。但真要谈成,还须在谈判桌上掩饰住真实的想法,欲擒故纵地争一争,否则就会引起对手的疑惑,反而达不到目的。纪三同故作姿态地说:“既然劳尔先生这么有诚意,我就让一步,1。2个亿,你看怎么样?”
劳尔嘴角哼了一声说:“先看完了货再说吧!”
纪三同招了一下手,蒋三立刻把手提电脑摆在了纪三同面前,纪三同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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