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爱你》第49章


拉克伦临行前,德夫林对他说:“谢灵·克罗斯的大门永远向你们敞开着。欢迎你们再来做客。”这一举动让所有在场的人,包括梅根在内都大吃一惊。接着,德夫林又开玩笑似地补充了一句:“当然,也别他妈的来得太频繁了。”
分别的场面真是感人,金白利跟梅根告别时,差点儿流泪了。在谢灵·克罗斯的这些日子里,她有过痛苦,也有过欢欣,而梅根却一直是那么善解人意,那么暖人心怀。事实上,梅根已成为她生平结交的最亲密的朋友,她们已经结下了不解之缘。今后的日子里,金白利会一直思念梅根,梅根也答应有机会一定要到苏格兰高地去看望他们。
因为他们婚礼一结束就要启程,所以那天一大早金白利就来到塞梭的房间——她想最后再看他一眼。这时的塞梭神智已经清醒了,但是还睡眼朦胧,一副乖戾老头的模样。金白利本来就没指望老头会说什么好话,事后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不觉感叹那次“拜访”居然没有破坏她一天的心情,也算是一种奇迹。也可能是想到以后可以不再看他那副乖戾样子吧,金白利当时简直有点心花怒放。
“我想我是没那个福气,指望你去参加婚礼了,”金白利平静地说,“否则就太难为你了。况且你也不会去的。”
塞梭“哼”了一声,“当然,我是不会去的。我没那么蠢。
只有像你这种天底下头号蠢货,才想得着要去嫁给……“
“我们别谈论这件事,好吗?我嫁不嫁给他与你无关。对不起,我来这儿不是和你争论的。”
“忘恩负义的小兔崽子!”塞梭愤愤不平地咕哝着。
“你错了,我可不会忘恩负义。我今天就是来感谢你的,感谢你这么多年来一直让我住在你的家里,给我饭吃,给我衣穿,如果你能再给我一点关爱,那就更好了。遗憾的是你虽然养着我,却又那么讨厌我。不过现在我对你的无奈深表理解。”
塞梭被她说中了要害,不由得面红耳赤起来:“我本来并不讨厌你,我只是厌恶你父亲。而你却随时让我想起他。”
“好了,关于这一点你尽管放心。从今以后,你就不用再受罪见到我了。我们就此道别。我衷心希望你和温尼弗雷德幸福。”
“这么说,你那个苏格兰人不准备告她啦?他想私了?”
“他已经拿回了珠宝首饰及房子的地契。如果你能在今早我们离开前把支票开给他,那所有的事都一笔勾销。”
“那真谢谢他了。”
金白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想不到这样的话居然会从塞梭的嘴中说出。她真是惊讶极了。她本来已转身想离开,却又在门口停住了脚步,她转过身来默默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足足有一分多钟。二十一年来,她一直以为他就是自己的父亲。但是他对“女儿”却没付出一点关爱,对妻子也没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她想知道,为什么母亲会默默地忍受这一切。
金白利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为什么我母亲从来没想过要离开你呢?她完全可以离开,为什么她要留下来,过这种郁郁寡欢的日子?”
塞梭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不过他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她受过的教育告诉她哪些事情该做,哪些事情不该做!她不像你,她说什么也不会违抗父母之命。她父母要她嫁给我,她就嫁给我,而且她也能够随遇而安。这样也才合乎体统嘛。”
“随遇而安?”金白利感到大惑不解。“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那么痛苦,这还叫随遇而安?”
塞梭又一次胀红了脸。他实在不想再多说了——可忍不住还是又补充了一句:“她留下来大概还是为了你。她不想让你从小就蒙上‘私生子’的阴影。要知道,一旦她离开我,我就会毫不客气地把这秘密捅出去的。”
金白利痛苦地摇着头:“你在捉弄她,是吗?”
“你他妈的在说些什么?!”塞梭恼羞成怒地瞪着眼睛。
“你自己痛苦,也不让别人好过,是吗?”
“我……”
“就像现在,你不会对任何人说我不是你女儿一样,这事你也只能在心里挣扎。你知道这类事情一旦张扬出去,人们通常会嘲笑谁?他们是会嘲笑一个已死去的妻子呢,还是让这种事情发生的愚蠢的丈夫?你从来就不愿承认自己是个笨蛋。这一点你我心里都明白。哦,上帝!我倒希望你刚发现这事就把她赶出门去,那样她也会比跟着你快乐得多。不过,我跟她可不一样。我知道自己的幸福在哪儿,我会过得很快乐的。”
“臭丫头,你要是这么想的话,那可是蠢透了,”塞梭嘲讽地说。“一个独身女人,带着一个私生子,那会被人们的唾沫淹死!你母亲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她是不愿走到这一步的。流言蜚语会彻底毁了她。跟我在一起,她至少可以在别人面前抬着头,享有她在上层社会应有的地位。告诉你吧,她其实是很感激我的。上帝可以作证,她跟着我并没有痛苦不堪。哦,可是又有谁关心过我呢?这么些年来我得到了什么呢?到头来,我成了一无所有的孤家寡人!”
“你本来完全可以赢得我的心!你如果稍微对我好点,我会爱你,亲近你的,哦,不过我忘了,我的存在似乎总让你想起他?”
“你以为我就没有遗憾了吗?”塞梭忽然有些伤感地说,“不,我有。”
“那么,现在我只有深表遗憾了。为我们三个人,尤其为我母亲感到遗憾。她永远不可能再找到幸福了,而你我却还有机会。”
“如果你坚持嫁给那个苏格兰人,就不可能幸福。”塞梭刻毒地说。
“那我倒要证明给你看看。”
第十五章
一定要证明给塞梭看看。
金白利的确做到了。她一整天都很快乐。看过了塞梭最后一眼后,她就把这次会面抛到了九霄云外。
晚上,她原以为他们会在客栈歇脚,可马夫却把他们带到了圣·詹姆斯家的一处别墅。这是公爵和夫人为祝贺他们的新婚之夜特意安排的。拉克伦和金白利都大大地吃了一惊。
金白利被直接带到了主人的房间,两个女佣人在浴室里早就为她准备好了热水。等她沐浴完毕来到外面,发现餐桌上已点上了蜡烛,柔和的烛光映得整个房间温馨朦胧。一辆餐车停在旁边,上面的菜肴飘出了诱人的香味。
当然,这只是梅根安排的一个意外。等金白利来到床边,马上发现了一个更大的惊喜。宽大的双人床上铺着蓝色的丝绸床单,床边放着一套质地轻柔的睡裙和睡袍。这是坎特比女士按梅根吩咐为金白利设计的。淡蓝色的真丝面料,在烛光下闪闪发光,两条细细的肩带下是汤匙式的极低的领口,腰臂部收紧,然后略呈小喇叭状撒到大腿。
等金白利把这睡衣穿上,她才发现裸露的部位太多,简直连乳沟都暴露无遗了。她赶紧拿起睡袍想来遮掩,可那睡袍和通常的睡袍根本不是一回事儿。只见它袖子长长的,背后很宽松,走起路来给人一种飘逸的感觉。睡袍正面空空的,一条两英寸宽的黑色领边刚好盖住睡衣的肩带,然后沿着胸部两侧一直拖到脚面。
它只相当于半件睡袍。更确切地说,几乎只是一件披肩加上两只长袖。它只是用来点缀睡衣的。想到今晚她要穿着这一身衣服同拉克伦共进晚餐,金自利感到不自在极了。
这时,旁边_个女佣说:“金白利小姐,希望你能喜欢这套衣服,否则,公爵夫人会很失望的。”
金白利真想冲过去掐死那个女佣。当然,现在她别无选择,只好穿着它了。她也不能推托说穿着会太冷,因为壁炉里的火劈啦作响,屋子里面暖融融的。
简建议她戴上一条宝石项链,金白利忙不迭地采用了。是的,现在任何能遮掩胸部的东西都好,哪怕只能遮住一点点。但是,那条宝石项链没能发挥她期望中的作用,她的两只丰乳还是从低浅的领口显露出来。金白利觉得这样比一丝不挂还要令人难堪,她真想再找点什么衣服穿上——如果,梅根的女佣离开的话。但是,现在看来拉克伦要是不来,那女佣恐怕也是不会走的。
金白利的那条项链不仅没起到遮掩的作用,反而让走进屋的拉克伦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低矮的领口。他呆住了。本来他进门时,正想把那香气扑鼻的美味佳肴赞美一番,现在却直勾勾地盯着她,盯着她那对诱人的丰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金白利的脸一下子胀得通红。直到有位仆人清了清嗓子,拉克伦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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