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心上刺青》第113章


很多年后,张译想起这个眼神,连呼吸都会跟着痛。
陈默最终没有跟他走,张译很愤怒,关门的力道都能把楼板给震起来。
她看着沙发上的照片,母亲、季含、还有一直盘桓在脑海不肯放过她的何月儿,“我不能看见有人在我面前死去,我不能再失去了。”
“季含,我真怕有一天有人会替代你在我心里的位置,那我就真的彻底失去你了,我不想去爱他,我该恨他的才对,他让我失去研究生机会,改变我的命运,他让我失去孩子,还让我失去了你,这样的人我该恨他,怎么能爱他呢,这是罪恶吧,就是你也不会原谅这样的我,所以我决不允许。”
窗外夜色很浓,没有月光没有星星,低低的云层在天际翻滚,客厅开着灯,她还是觉得很黑,她打开了家里所有灯,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把家里整理的一干二净,连地板都拖的纤层不染,洗了澡,坐在镜子前,看着苍白没有血色的面孔,她自己看着也害怕。
很久没有这样细心的描画着自己的脸,她要让自己漂漂亮亮的去见他们。
换上自己最喜欢的衣服,又找了自己的手机,给季爸季妈打了个电话。
“吵着你们睡觉了吧。”
“怎么了,默?”
“没事,就是有点想你们了,妈的身体好点了吗?”
“好多了。”
……。
她叮嘱他们几句,“我也困了,我去睡了,我不在身边,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们会的,你也是,过一阵我和你妈一块去看你。”
她笑着说好,挂了线,编好了短信给张译发了过去。
回了自己的房间,把三个人合影的那个相框抱在胸口,以后再也不难过了,不会悲伤,
“妈,季含,活得真的好累,我去找你们吧,有你们在,我再也不会觉得冷了,再也不需要挣扎了。”
拿着刀片割开自己的手腕,她说,“何月儿,我在经历你曾经经历过痛,你不会再恨我的吧。”
看着鲜红的血一点点从身体流了出来,没有刺痛感,只有从来没有过的安宁。
恍恍惚惚好象是又回到阳光明媚的午后,她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路的尽头是母亲的慈爱的脸庞。
又仿佛是季含,在马路尽头对她张开双手,“到我怀里来吧,我保护你。”
意识模糊之前她在想,真好,一切都可以结束了,我原谅所有的人,你们也原谅我吧。
张译一个人失望的回了医院,同样绝望的还有秦夫人,她一直在等,紧张的咬的嘴唇都没血色,一直低声喃道:“她怎么能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她在世上唯一亲人的了!”
张译同样感到无力和悲哀,她明明害怕恐惧,孤独而绝望,可她宁愿把自己困在网里,不愿出来。
近在咫尺的亲情,只要伸出手就能摘得到,那已经不是恨,是心魔。
张译把信交给秦夫人,对方摇了摇头,“那是她母亲的信,她不会想让我看的。”
当年的秦夫人很执着,以为没有爱情的婚姻是可耻的,她觉得自己爱的坦坦荡荡,轰轰烈烈,人生才没有白活一回,老师也没有白活一回。
所以她拆散了老师的家庭,她以为他们会幸福的,可是这几十年来秦慕天的内心从来没安宁过。
她犹记得当时那个五岁的小女孩抱着秦慕天的大腿,哭的撕心裂肺,“爸爸,你不要走!不要走!我会听话,我以后好好学习,我也不会跟别人打架了,你不要走!我会做个好孩子!”
那时候她心里有那么一刻是内疚的,可仅仅止于此。
秦慕天还是狠了狠心,拨开她的手,飞快钻进了汽车里,秦慕天那一刻也是心痛如刀绞吧,可是在这一场师生不伦恋的丑闻里,他们都没有勇气在那个城市里生活下去。 本书醉快更新妙>;比
那个小女孩一直追着车后跑,车子转了个弯,那个孩子彻底消失在视线里,秦慕天已经泣不成声。
再见面已经是二十多年后来,血脉还在,可父女都已经不再是父女了。
医生说只允许一个家属进去,秦夫人说,“你进去吧,把这封信念给他听,他听得到的。”
信是陈默母亲写的,内容很长,写了她二十多年的思念和恨,也写了陈默二十多年成长经历,张译才知道这二十多年陈默那个倔强的几乎令人厌恶的女人活的居然如此的艰难。
信里说,“我早就原谅你了,可是我没有照顾好陈默,让她活的这么累。所以请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那也是你唯一的女儿。”
张译缓缓的把信念完,他分明清晰的看到秦慕天眼角一滴泪缓缓的滑落了下来。
他紧紧握着秦慕天的手,“老师,你赶紧醒过来吧,我去看过你的女儿了,她很不好,她抽烟酗酒,自暴自弃,她已经开始厌倦这个世界了,我想打醒她,可是我下不去手,你醒过来,她再恨你,你是她的父亲,你才有资格教训她。”
120 撑不下去了() 
手机滴滴的响了两声,在空旷寂静的走廊上倒显得有些刺耳。
张译看了看屏幕,是陈默发来的。
还没打开来看,手机又滴滴的响了好几下。
点开收件箱,三条未读短信都是陈默发的。
“反正过去的二十多年他没女儿也是这样过的,等他醒来告诉他,他的女儿五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这样他就不会难过了。”
他恨恨咒骂了一句,这样的话他能转述的出口吗,摁下了第二条。
“告诉我爸爸,因为我太爱他,所以才那么恨他,让他赶紧好起来吧,好起来我就不恨他了。”
看完这条,压在胸口的沉重感才消失,她没让他失望,在秦慕天生死面前,她终于打开心结,愿意原谅自己的父亲了吧。
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前后发的短信内容这么大相径庭,翻开了第三条。
“张译,他把你当成了自己儿子,请你以后好好照顾他。”
张译说不上那里不对,他痛骂时她那样淡然的样子,她的反应太平静了,平静的不正常。
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赶紧给手机回拨了一个电话,一直是无人接听状态。
还是觉得不放心,拨起脚就走,秦夫人叫住他,“做什么去?”
他头也没回就往电梯跑,“陈默可能要出事了!我去看看。”
医院离陈默家挺远,隔着南北,好在是午夜街上很空,他把油门踩到了底,心里的不安在扩大。
车上给罗玉打了个电话,她有陈默家里的备用钥匙。
罗玉睡的半夜正迷糊,手机响了好才摸索着去接,“喂,那位…。”
电话那头声音很急切,“罗玉,你在家吗?拿着陈默家里的备用钥匙赶紧上他家去,我也马上就到她家了。”
罗玉一下清醒过来,“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就是感觉陈默要出事了,你赶紧过来。”
罗玉手一个抖索,已经隐隐能猜到她会做出些什么事来,自从知道那个何月儿死后,陈默的情绪就越来越不对劲,就连她和朱姝都很难让她敞开心扉说真心话。
推醒了身边的秦然,“赶紧起来,开车送我去陈默家,怕是要不好了。”
秦然也吓了一大跳,夫妻两半夜爬起来,急急忙忙的赶到了陈默家。
张译看样子也是刚到,看到他们过来,急道,“赶紧开门。”
推开门进去,屋里黑沉沉的,“陈默”
罗玉摸索开了灯,客厅里纤尘不染,跟张译先前看到的乱糟糟完全是两个样子。
他心一沉,赶紧跑到她的房间,打开了灯,陈默安静的躺在床上,整个人侧卧蜷缩在被子下面,只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好象睡着了。
他轻轻喊了一声她的名字也没动静。
他匆忙走近去,站在她床头喊了一句,“醒醒,陈默。”
罗玉和秦然跟在他身后进来也吓了一大跳,细听之下有滴滴答答的水珠敲落地板的声音,那声音好象是有水从床板渗到地板上,略一注意,阴影可见就看床底下一滩湿渍,罗玉惊呼一声,“血!”
张译心里跟着一寒,一把扯开她的被子,触目惊心的血迹染红了床单,陈默双手交握的,怀里还抱着照片,被身体压着那个手还在流血。
张译再次尝到恐惧的滋味,原来她还是撑不下去。
送陈默去的路上,他和罗玉都紧张的根本就没办法开车,好在有秦然在。
一路上都在她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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