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个散仙》第85章

看完戏的诸神相继离开。
眼看天兵天将就要把犯人们带走，梼杌和饕餮也现出形来。
梼杌走到獓因面前：“我早就和你说过，猰貐是不可能复活的。你为什么还是执迷不悟呢？”
（猰貐：音同，亚羽）
獓因偏过头，不想正视这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饕餮伸手摘下他的面具。
“当年我们就是念及旧情，才求天帝对你们网开一面。没想到你却顶着这张脸冒充桃子到处搞事情。看来我们确实是养了一群白眼狼。”
獓因嗤笑：“白眼狼？下对上是白眼狼，那上对下呢？你们投靠天庭，就不是背叛我们吗？就算你们为我们开脱，那么，已经成了神的你们，为什么不让天庭帮我们复活猰貐？视当年的同盟兄弟为狗屁，这不也是背叛吗？”
兄弟？狗屁？
饕餮被气笑了：“你们不是不知道，天帝也曾复活过猰貐。可是结果是什么？猰貐变了，无论人或神或妖，无论亲疏远近，统统一杀为快。天帝不得已才杀了他。你们成天想着复活，但是有没有想过，复活以后的猰貐不是那个温温吞吞爱讲道理的那个猰貐了！”
“行了阿韬，犯不着为他们动肝火，”某位天王上前拍了拍饕餮，让他消气，“他们的心早就变了，如果单纯是为了复活猰貐，也不至于会整这么多事。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攻打天庭，这一点，天庭已经调查清楚了。”
獓因被天兵拽着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瞥了眼河神，又看向沈三缺：“沈三缺，我就想问你，你不会愧疚吗？”
沈三缺笑了笑：“愧疚？对谁？对你们可没有。”
獓因冷笑一声：“阿默。”
“会啊。”沈三缺走到他旁边，将龙炎索抽出来扔给河神，“怎么不会呢？我非常愧疚，我不该那么早让他出师，不该告诉他要相信世界很美好、要去信任所有人……”
沈三缺说着，语调沉了下来。
“这样，他也不会被你们骗的团团转，被你们骗的魂魄尽散，被你们骗的就算是轮回转世也还是背着业债。不过，这也是我害的。确实是我害了他。”
獓因不依不饶：“仅是害他？”
“还有什么？你想说什么？负吗？”沈三缺面带微笑，眼神却寒如坚冰，“你是不是想说我是负心汉、渣男？呵呵，我从头到尾爱的都是蟹儿，我何曾负过他？你想说我负了阿默是吗？我真是……”
他深吸一口气，依旧保持微笑：“我真是想哭啊。你告诉我，我什么时候对阿默有过超越师徒之谊的举动，什么时候说过超出师徒之礼的话？”
獓因无言。
“你们倒是会编排。看阿默不懂事，就误导他把敬慕当成爱情，利用他折腾出那么一堆事，最后把锅全推到他身上。”
沈三缺的声音有些颤抖，笑容也渐渐淡了：“我承认，这都怨我没尽到作为师父应该有的责任。是我的错。所以我甘愿跑去蹲天牢。不过，我不能容忍蟹儿也被扯进来……”
“沈三缺！”河神扯了扯他，“走了。”
沈三缺反手拉住他，继续道：“拜你所赐，虽然蟹儿没有误会我，可是……”
河神怒了，甩开他：“你走不走？”
“走走走走，这就走，蟹儿宝贝别生气！”沈三缺立即变成一副讨好的脸。
他转过头看向獓因，唇角扬了扬，眼神仍然冰冷，“咱们还有很多帐呢，到天庭慢慢算。”
“那么，那个呢？”獓因朝王小吉努了努嘴，“你对现世的这个他，就不愧疚吗？”
“有愧，不过，我已经尽力了。”沈三缺走到被白光包围的王小吉身边，伸出指头在他额间点了点，“毕竟，我的乖徒儿，已经很优秀了啊。”
獓因彻底没话说了，默默围观的天兵天将见他们已经聊完，遂朝沈三缺等道别，带着那三个犯人消失了。
沈三缺从后面抱住河神，将头埋在他颈边：“蟹儿，伤疤又被揭开了，我心好累，给我一个抱抱好不好？”
河神这回没将他推开，任他抱着，而后又将龙炎索递给白海四公主，示意她把这索放到伽泽身上。
“哥，以后我就不能见到他们了吗？”白海四公主将龙炎索放到伽泽怀里，摸了摸他和王小吉的脸，眼泪汪汪地扑到河神怀里：“哥，我送他们回去好不好？我保证，我很快就回来。”
她和伽泽等人进入到那个空间后，还没走几步，就被河神揪了回来。
之后便一直跟着众神杵在角落里围观。
王小吉等人被噬魂网缠住的时候她就想奔出去救他们，但却被其他神仙拦住了。
想到这一别之后就再也不能和他们一起玩了，白海四公主不由得悲从中来。
河神没说话，只是抽出一只手抚了抚她的头发。
梼杌和饕餮看了看被两个“哭唧唧小孩”一前一后抱住的河神，对视一眼，同时道：“我们送，你们回去吧。”
河神摇摇头：“我们一起去。”
第66章　终于大结局了啊
这是哪里？
王小吉环顾四周，他正处在一片水域之中，水很浅，仅仅到脚踝的位置。
这里水天一色，看不到尽头，望不到边。
所以，我这是死了吗？
王小吉突然觉得自己非常可笑。
我果然还是很没用啊。
“小朋友，人不可过分贬低自己哦。”
这语气……
王小吉一愣，是师父吗？！
“什么师父，我的声音和那没脸没皮的傻缺很像吗？”
确实不太像，声音……好像是从后面来的！
王小吉转过身，一个穿着青白色汉服的青年男子正站在不远处的地方笑吟吟地看着他。
这人身姿挺拔，丰神俊朗，眉目间带着几分儒雅气。
看着……不像是反派？
“哈哈，这话我听着很开心。不过，人不可貌相，有些人皮相好，内心却不一定会如你所想的那般善良正直呢。”
他……他能读心？！！
“嗯，所以，你还是直接把话说出来吧。虽然读心不累，但是我好像在欺负你似的。”
不是好像，擅自读取别人心思，已经算是欺负了好吗？
“没办法，与生俱来的本事。这样，你跟我说话，我就不读了。”
我也想说啊……
王小吉试着发声，却只感觉到嗓子传来的剧痛，既涩又疼，还有一股铁锈的味道在刺激着味蕾。
可是我已经死了。
“哈哈哈，死了？不不不，你没有死。”那人朝他走过来，“这里是衍虚境，不是地府。”
王小吉浑身的剧痛瞬间消失，胸腔中的血液又继续流动，喉咙也可以发声了。
“喝口水润润嗓子。”
那人不知从哪变出了个小葫芦。
王小吉半信半疑地接过葫芦打开，一股清香扑面而来。
这应该，不是普通的水吧？
那人没说话，微笑着看着他。
王小吉又看了那葫芦一眼，先是尝了一口，然后将里头的东西喝了个干净。
那东西像是酒，微微发苦，回味之余，又有花蜜的甜。
由于王小吉的动作只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那人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愣愣地开口道：“我的天呐，看我不整死沈三缺那个傻缺！肯定是他教的什么感情深一口闷，一口闷不了三口闷，这可是我藏了820年的老酒啊！要命啊这是！”
啊？！
王小吉忙道歉：“对不起！与我师父无关……是我自己没忍住！我以为您让我全部喝掉来着……”
毕竟这东西味道太好喝了嘛！忍不住就……
欸等等，刚刚他好像说的是820年？！
王小吉皱了皱眉，如果不是在开玩笑的话，那么，他难道是妖怪？
那人叹了口气：“唉，现在的小朋友怎么了？眼里除了妖就是鬼，就不能有神仙的存在吗？”
好吧，但是这语气真的和师父好像……
等等，不是说好不读心的吗？
“哈哈抱歉啊，我没忍住。”
那人道歉道的非常诚恳。
“没事……请问，您是什么人？”
王小吉知道这人绝非一般人。
“我啊，我身份有很多，不过，就挑一个最鲜明的说吧，”那人甩了甩袖子，“我是你师祖。”
师……师祖？！师祖是啥？！师父的师父？！
“对，就是这个。”
所以您现在又开始读心了是吗？
王小吉扯扯嘴角：“可是……我……呃，那个，我直说吧，冒昧地问一句，我怎么能确定你是我师祖呢？恕我直言……我从来没听师父提起过师祖……”
那人眼神一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