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往事:我和三里屯的男人们》第115章


能委屈了自家妹子。
但是小五在谈起江绒的时候,神情中总是有一丝失落,马三才常和小五喝酒,一来二往间也就问起了那个叫江绒的女孩。
在小五的描述中,江绒是个个性十足的小丫头,又漂亮又有文化,还是上海复旦大学的女学生,马三才起初也想劝欧阳妮放弃,可小五却告诉马三才,江绒整整一个学期都没回过一封信。
包括小五的求婚信。
马三才觉得蹊跷,如今世代虽相对太平了,不再有战乱,但是治安却一直不好,如果江绒真如小五说得那么好,一个女孩子在外难免要遇到一些是是非非。
两个小情侣分隔异地,定然是要思念发狂的,再者说一个半月前小五就已经写了求婚信,江绒若是看到了,怎么说也该回个信儿才是。
马三才给小五倒了杯酒,他自己先喝了一杯,然后开口说道:“小五啊,不是大哥说你,你这人太实诚,也太讲情义了,但是人总是会变得。”
小五是个聪明人,自然懂得马三才说话的意思,他也狠狠地喝了一口酒,说道:“我这辈子最相信的三个女人,一个是我亲妈,一个是我现在的娘,还有一个就是江绒,但是我最最最相信的还是江绒,我保证江绒是不会变的,她肯定是没有收到信。”
马三才说道:“寄信怎么可能收不到?”
“收到了怎么可能不回呢?”小五也来了脾气。
马三才不敢再说,生怕小五生气,但是小五心里不是滋味,他说道:“老哥我跟你打个赌,江绒肯定是没收到。”
“赌什么?”马三才问道。
小五说道:“我也不知道,你想赌什么,堵我一个月的工资?”
“一个月工资多没劲儿,咱兄弟俩不谈钱,要是你输了,不如就娶妮子为妻。”
小五哈哈大笑,说道:“那也得江绒同意才行,咱在村里偷摸地娶两房,我可不嫌多。”
小五表面上和马三才哈哈大笑,心里却是有些拿捏不准,她打算见着江绒后得问个明白,他写了十多封信给江绒了,可江绒一封信都没回,他心里难免有些发堵。
几天之后的小年,北平城下了一场雪,小五这些天有些心绪不宁,他一大早吃饭的时候望着窗外的雪突然想起江生来三里屯的那年发生的情景,问张秀梅道:“娘,今天是不是绒绒的生日?”
“生日?”张秀梅想了想,说道:“还真是绒绒的生日,这丫头当年自打江生给她过了一次生日后就一直念念不忘。”
“要是绒绒在家,我也得给她过生日,她在外面也不知道吃没吃苦头。”小五说道。
“她这死丫头还能吃苦头,不给别人添麻烦就谢天谢地了,眼瞅着就过年了,应该今明两天就回来了。”张秀梅说道。
小五说道:“娘,今天我不去上班了,在家跟你扫尘,祭灶,等江绒。”
“你不去人家不扣你工钱哪?”张秀梅问道。
“不打紧,您也不瞧瞧我是谁,谁敢扣我工钱?”小五笑道。
“说两句尾巴就翘到天上了,吃完了赶紧去上班,晚上早点回家跟我包饺子,我猜得不错江绒晚上或者明天就会回来,就算不回来也得来个电话。”
第106章 怀疑() 
之前土改时赵富贵家差点家破人亡,电话早已停了,想要打电话必须要到镇上的供销合作社,或者到邻村大窑村,如果是外地亲人打电话回来,名字会记在一张小本子上。
晚上小五回家后,心情忐忑地望向屋里,张秀梅从堂屋出来,见小五有些神情失落,说道:“还愣在门口干什么,洗洗手跟我包饺子。”
“嗯。”小五应了一声,将车子停在院子里,洗干净手,跟张秀梅一起忙乎包饺子。
“是不是想绒绒了?”张秀梅笑道。
小五不好意思,也不敢抬头看张秀梅,张秀梅说道:“都说了是你的媳妇儿还能跑了不成,等这丫头回家我非得骂她几句才行,才几天不管就跑得没影了,那么久了连封信也不寄回家。”
当天晚上小五辗转反侧,熬到凌晨才睡觉,他在梦里看见江绒穿着一身鹅黄色的搏绒袄回来,漂亮得让他心脏乱跳,激动得醒了过来。
醒来后小五就再也睡不着,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早上,小五饭还没吃就爬起来去了大窑村,到了大窑村,小五敲响高老爷家的大门,开门的是个小妮子。
这小妮子二八芳龄,正是嫁人的年纪,因为家里时地主,之前糟了一次殃,高老爷怕死,让自己其中一个儿子替了自己的死,自己躲到了广州两年,如今已经回来,家道也不如之前那么丰厚。
高老爷在大窑村仍是有威望的,家里开了商店又开了澡堂,当年他祸祸过胡小猛,如今世道相对太平,梨园行的手艺也得到大家的认可,胡小猛成了名角儿,再不会为钱财所困。
高老爷自打那一夜之后虽然对胡小猛念念不忘,但他也是个好面子的人,打从广州回来后,去梨园子捧了胡小猛两次场,私底下也见了胡小猛一面,只不过喝茶聊天。
时局动荡,国家初定,指不定哪天就谁也见不到谁了,胡小猛也不是那种瑕疵必报的人,并未将高老爷怎样。
小妮子是高老爷的幺女,长得清秀,这附近十里八村的姑娘就没有不倾慕小五的,见小五一大早来问电话,羞得脸颊泛红,兴冲冲地跑到商店里拿着电话小本。
小五见上面并无江绒打来的记录,心下失落,他抬眼瞧着日头已经渐起,估摸着到了镇上的供销社也差不多开门了,就告辞了小妮子。
小妮子从小五手里接过电话小本时故意抓住小五的大手,小五察觉到一丝异常,见小妮子的笑意,也大大方方地给了小妮子一个眼神,喜得小妮子心底乐开了花,扬声说道:“我会帮你留意电话的。”
小五到了供销社后也没看到江绒的来电记录,他心中一阵失落,在街上买了点药,又买了些肉回家。
直到一周之后的除夕夜,镇上堂口的人突然到访,告诉张秀梅,江绒打电话给了堂口的秦三爷,让他通知家里面,今年她不回家了,和同学在学校过年。
小五问那堂口的青年人江绒还说了什么,青年摇了摇头说:“秦三爷没说江绒小姐还说了什么,就说今年不回家了,让你们勿要挂念。”
张秀梅却气不打一处来,她说道:“绒绒什么时候跟姓秦的有了联系,等她回来看我怎么收拾她。”
“娘,就打个电话而已,不也没多说什么嘛。”小五说道。
张秀梅说道:“那个姓秦的差点把你害死,就这一点江绒也不该跟他有联系,我得写封信过去,省得她在外面成了白眼狼,真是一点都不省心!”
小五心里更加失落,但是因为张秀梅生了气所以他并未表现半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江绒连过年竟然都不回家。
这半年的时间里,小五无时无刻不挂念着江绒,如果不是张秀梅有病在身,他都想去上海看一看江绒,瞬间看看江绒生活的地方是个怎样的地方,总之有关江绒的一切小五都想要参与。
也许对于小五来讲,这就是爱,简单诚挚,没有一丝冗杂。
过年的时候马三才和欧阳妮带了些年货来小五家里,还带了一根野人参和野山梨,补气润肺,有助于张秀梅的肺病。
过年时是要上坟的,小五是江家和马家唯一的男丁,他自然是要将牛爱花、马爱国、江正阳和老江等人的坟头都磕一遍头,坟头放着一些撕开的饺子和羊角蜜,撒一杯酒,这便是乡下的上坟最简单的习俗。
小五回到家后突然想起江生当年参军离开前,曾跟他提及过一个人,一个江生曾经的师兄弟,叫皮猴。
江生当年说,如果他回不来了,要小五一定要照顾好江绒,若是有时间,过年的时候就给皮猴上坟,哪怕到坟前说说话就好。
江生说皮猴是个怕孤独的人。
江生总是这样善解人意。
小五带了些贡品,骑着车子穿过浅塘镇和梨园镇,又跨过天桥,找到了荒芜的荒野里被草丛掩埋的土坟。
土坟的旁边摆着半瓶酒,旁边还有一堆用油纸包起来的肉包子,其中一个肉包子只咬了一口。
“江生?”小五皱着眉头,他想起小时候和江生吃包子的时候江生就会咬一口,然后剩下的给江绒或者自己吃,也许这样会显得亲密,也许是对喜爱他的人的一种举动,总之小五突然就觉得江生好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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