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郡王要撩妻》第164章


“该如何做,你当明白。”
“陛下放心。”
风归珩一步步走下台阶,如今天下都在他脚下,可他却觉得有些凄凉。
脑中浮现的是那个明媚温婉的女子,最初娶她,是因着将军府的权势,后来后来也当是喜欢了她罢。
风归珩叹了一声,舒攸宁,这一世,终究是我对不住你了。
时空仿佛在快速轮转,舒攸宁似乎听得到耳边呼呼刮过的风声,这便是死了的感觉吗。
等到她再睁开眼的时候,人躺在一个浅粉色的幔帐中,她揉了揉跳得厉害的太阳穴,慢慢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眼前的场景有些熟悉,似乎是自己还未出阁前的闺房的模样。
她本以为自己死后会被鬼差叉到阎罗殿,受尽折磨之后扔到阿鼻地狱永受苦难,却没想到会是在这样一个自己熟悉的场景中醒来。
难道,连父亲和兄长都再见不到了麽?
舒攸宁慢慢下了床,轻轻摸着房间中的摆设,无意中瞥见了自己细白的双手
没了受刑时纵横的鞭痕,仿佛回到了少年时,短短胖胖生着几个小肉窝,让她不禁有些迷蒙,刚想去寻个镜子,却听见门外似有响动。
舒攸宁转头望去,一个垂髻丫鬟推门进来,那张脸也是熟悉得很,正是采芑,只不过此时的她只有十一二岁的模样,少了些老成,多了点灵动。
采芑见她站在床边,又是紧张又是欢喜地凑了上来,声音中都流露出一丝喜悦,“大小姐醒啦,天冷,您可别站在地上,您这次可是吓死奴婢了,都是奴婢不好,非要去取那狐裘,留了小姐一人在那边。”
“你别碰我。”舒攸宁冷冷地甩开了她的搀扶,随意坐在了床边,幽幽笑道:“还真是晦气,做个鬼都能碰着你,怎的,舒攸歌许给你的荣华富贵没兑现?你该不会是被她灭了口罢。”
“小姐,您说什么呢?什么灭口?二小姐又何时许过奴婢荣华?您这是怎的了,可不要这般吓奴婢啊。”采芑皱着一张脸,几乎要哭了出来。
若是前世的舒攸宁,只怕要将她搂在怀里好生安慰一番,可此时的她看着这张惺惺作态的脸便只觉得反胃恶心,刚想再讥讽她几句,里间的大门却被用力推了开。
“妹妹呢?我妹妹醒了?”先进来的是舒言朗,舒攸宁的二哥。
他大步冲了进来,力道没掌握住,一头便磕在了舒攸宁床边,整个人张牙舞爪地扑向了她,吓得舒攸宁往旁边一躲,舒言朗毫无防备地栽进了棉被之中。
“你啊,都这么大的人了,行事还是这么毛躁,妹妹落水已经受了惊吓,你再来这一出,还让不让她活了。”说话的是舒攸宁的大哥舒言白。
他提着舒言朗的领子将他从厚厚的棉被中分离出来,舒言朗挣了一下,捧起舒攸宁的脸仔细看了看,力道大的好似要将她的五官都捏在一处,舒言白赶紧将他拉了开。
“你这是作甚,宁丫头落了水,我这个当哥哥的关心一下都不成吗?”舒言朗竖着眉毛叉着腰,一手指便戳在了采芑脑袋上,“你这个大丫头怎么当的?少爷我千叮咛万嘱咐,小姐出门的时候你们要寸步不离地跟着,有危险的时候要用自己的命替小姐挡着,你把少爷我的话都当屁吹过去了是不?”
“奴婢该死。”采芑脸上挂着泪,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舒言白将她拉了起来,安慰她道:“你也尽力了,不必太过自责。”他转头又对舒言朗道:“父亲常教导我们要宽仁待下,你倒好,处处摆你的少爷架子。”
“大哥你怎么总是教训我,年纪上你也就比我大一岁多点,说话老气横秋的,我知道你处处都在模仿咱爹,可你无论长相还是气质,跟爹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舒言白气结,一扇子敲在了舒言朗头上,怒道:“长兄如父,教训你的时候你听着就好了,还敢顶嘴,不像话。”
“大冬天的扇扇子,也不知道是谁不像话。”舒言朗揉揉头躲到一边,小声咕哝道。
舒攸宁有些愣神地看着他二人斗嘴,这样的场景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她重新审视四周,粉红的幔帐,粉红的窗帘,她未出阁前的确爱极粉色。
再看屋中的人,俱都是十几岁的年纪,她冲到了妆台前,端起铜镜看了看自己的脸,不似成年后的倾国倾城,此时的她还是一张圆圆的小脸,带着一点婴儿肥,完全是记忆中自己少年时的模样。
舒言朗见她盯着镜子出神,赶紧上前仔细端详了她一番,又笑道:“无事无事,没磕着脸,咱家妹妹还是漂亮着呢。”
宠溺而又幼稚的语气让舒攸宁有些愣神,她还未来得及消化这一切,房间的门便又被推了开,两个丫鬟搀扶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进了屋。
第129章 结局(上)() 
过不了几日便是新年;下过了几场雨雪,这天便是越来越冷了。
郡王府的门房早已挂上了厚厚的门帘,屋中也依着风归离的吩咐在四角烧上了炭盆,火苗并不十分旺盛,融融暖人却也不至于太闷。
舒攸宁窝在风归离怀中;两人共同翻着一卷书,时不时对视一眼,轻轻一笑;伺候在旁侧的小丫鬟瞧在眼里,脸上是红扑扑的,心中便是有些羡慕。
“今日咱们可还要去给长公主请安?”舒攸宁抬了头,细声问道。
“这都多少时日了;还叫长公主,该叫娘亲才是。”风归离刮了刮舒攸宁的鼻尖;笑道:“我头前回来的时候顺便去了灵应寺一趟;娘亲说她明后日便回来了;让咱们这两天不用往那边跑了。”
舒攸宁掰着手指数了数;仰头道:“后日便是小年了;要不咱们一道去接接娘亲回来;你看可好?”
“好,都依你。”风归离圈舒攸宁的手紧了紧。
舒攸宁叹了口气道:“咱们成婚后;娘亲便搬去了灵应寺;中间只回来了几天便又住了过去;咱们虽然常去请安;可我总觉得不大好。”
“这有什么,你可别多心,我娘本来每年也是要去灵应寺住上些时日的,随她高兴就好。”
“当真?”舒攸宁斜着眼睛看了看他。
“那是自然,你可还记得有一年,你随老夫人去灵应寺,不就碰上了我们。”风归离把玩着她的发梢,笑道:“大约从那时起,我便是对你有意了的。”
舒攸宁手肘轻轻顶了他的胸膛,嗔道:“我那时才十岁,你莫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不成。”
“我可没有。”风归离合了书,双手环抱住她,“我可从未将你当做个孩子。”
两人依偎在一处,风归离贴着她的耳朵,小声说着话。
过了不多一会儿,舒攸宁吊在他脖颈上,半张着嘴打了个哈欠,风归离看了看外面大亮的天色,笑道:“这么早就困了?”
“困倒是不困的,只是这几日总觉得没什么精神,像是有睡不够的觉。”舒攸宁放低了声音,懒懒回道。
风归离歪着头,有些担忧地瞧着她,问道:“要不请莫大夫过来看看?”
“不用,也没什么地方觉得痛痒,只是有些乏力,休息些时日就好了。”
风归离仍是十分担心,片刻似想到了什么,突然便精神了起来,双眼放光道:“你莫不是有了身子?”
他声音不小,将舒攸宁吓了个激灵,想起自己前几日刚来过葵水,便接话道:“你莫不是忘了前几日?定然是不可能的。”
风归离有些失望,轻轻叹了一声,亲了亲她的鬓角,“我这些日子看了不少书,你一说犯懒,我便往那方面想了。”
舒攸宁笑道:“你看了什么书?”
风归离面上有些红,“就是些讲生产的医书,我总盼着你能生个如花似玉的女儿。”
“你倒是新奇,旁人都盼着生个儿子继承家业,你怎就喜欢女儿?”
“小男生太调皮,你要受累。”风归离把玩着她的手指,笑眯眯回道:“小女儿要好一些,与你一样最好,我看书上也是说,养女娃娃你要少遭些罪。”
“若是如月一一样的娃娃,你可还觉得欢喜?”舒攸宁笑问道。
提到舒月一,风归离的脸色便是凉了一半。
自舒攸宁归宁那日他松了口,这小娃娃便时常来府上住一两日,言行上虽然可以算是恭谨,可偶尔总会蹦出一两句话让他招架不来,着实难缠。
“他们可都是说,月一是像我的。”舒攸宁见风归离皱眉,便知道他想起被月一堵的哑口无言的窘状,凑上前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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