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师兄吃糖》第92章


我如今已经十六岁了,站在我哥身前,头顶已经到了他的下巴。
我没脸见我哥,只是偏过脸去死死的咬住下唇。
我哥眸色很冷,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待我平视他时,狠狠的给了我一个耳光。
他说,“沈君晗,你混账!”
我脚下踉跄,头脸狠狠的歪在了一边,左半边脸疼的麻木,嘴角也染了血色。
我以为我哥是相信了京城传言,我以为我哥是厌恶我所做过的一切,却没想到他只是打了我一个耳光之后,将我紧紧的揽在了怀里。
“小幺,不要再任性了,随大哥回家吧。”
我又哭了,哭的撕心累肺,浑然像个受了委屈的六七岁孩子。
我呜咽着,深深的将头埋在我哥怀里,嘴里喃喃自语,一声声的唤“大哥”。
距离我离开京城已经过了五个多月,我哥一路上牵着我的手,将我带回了青州。
我终是回到了阔别七年之久的青州,也真正的见识到了沈家的家法。
我垂头跪在沈府后院的园子里,膝盖下是鹅卵石层层铺成的花纹。走至幽州几乎耗尽了我的生命,我如今瘦弱的厉害,回青州的路途上,到底有我哥陪着,身子才稍微好些。
像这种凹凸不平的地面最是折磨人,从前不论是在九离山,还是在京城,我从未受过这种熬人的磋磨。
许是为了给我留点颜面,我哥遣散了所有的下人出去守着,将后院的大门紧紧锁住,不许任何人进来。
膝盖疼的厉害,可我却丝毫不敢动弹,只是将双手紧贴在身侧,因为长久的保持一个动作的关系,我的脊背僵硬着很是难过。
我知道我哥此时就站在廊下看着,只能想象,他神色泠然,穿着一身红色,背着手身子微倾,眼中忿色分明。
又过了许久,我眼中渐渐起了雾气,再抬眼时就见我哥缓步从廊下走了过来,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细杖。
第一杖砸下来时,我有些触不及防,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前倾去。
“起来!”
后背仿佛被一条火舌吻过,火急火燎的痛感顷刻之间牵扯住我全身的每一个细胞,而这只是一杖的威力。
我才起身,第二杖就破风砸下。接下来是第三杖,第四杖,直至第五杖的时候,我终是忍不住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满头的冷汗打湿了额发。
“起来!”
我哥不带感情的语气再一次从身后传来时,我忍不住小声啜泣,可仍是听话的再一次起身。
第六杖比前面五杖打的更重,我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眼泪啪嗒啪嗒的砸在地面。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身后已然血肉模糊,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脊背的曲线缓缓流下。
我不知道我哥要责罚我多少下,我只知道我真的受不住了。
只听“咚”的一声巨响,我两手撑着伏在地面上,偏脸去瞧时,我哥一杖砸在了地面上,硬是将卵石地面砸裂开来。
“哥…”我眼泪落的更凶了,双肩颤抖着,一只手茫然的抬起,在半空中仓皇的想要拉住最后一丝救命稻草,可最后还是放了下来。
我说,“哥,你打死我吧。”
可我哥手里的细杖再没落下来,我低声啜泣着,身子蓦然一暖,随后就整个人没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我死死的抠住我哥的衣裳,听见他略沉的声音传来。
“小幺,一切都过去了。”
是啊,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如今我什么都不必再想了。
我回青州后的第一年,被我哥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不久又发了寒疾,久卧床榻不起。
第二年,我思念九离山思念的厉害。
第三年,得知许言在京城已经娶媳生子,我发了疯一般跳进了沈府后院的荷花池,被我哥提上来后,又挨了一顿痛打。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开始学会忘记九离山,忘记许言。
我每日爱去青楼喝酒,要不就是泛舟游玩,现在青州无人不知沈家小公子是个孟浪。沈家诸事有我哥打理,另外还有星宇这个得力助手在,沈家如日中天。
早先我便知我哥家财万贯,况且他有钱,就是我有钱。现如今待在青州,我日子过的潇洒,活的恣意,如今我什么都不用想了。
我哥虽宠我入骨,却很看不惯我这样意志消沉,每每将醉了酒的我提回府时,总是用些招数给我醒酒。
这样一来二去,我真的不敢再往青楼挨了。可我又想到一个更好的主意。
于是我乘着小舟,往青州东山荡去,一路小酒喝着,引吭高歌,甚是放浪不羁。
东山的木槿花又开了,我喝的醉醺醺的,摇摇晃晃的爬到了山顶,却远远见到一个白色的身影站在花树下。
我怒了,此处乃娘亲最爱之地,哪里容得旁人窥视一二。
我一把将酒壶丢开,上前几步,手指着那个身影,说话由有些含糊不清,“你……你个小东西,竟敢……竟敢来本大爷的地盘……看我不……不削了你,我就不叫沈君晗。”
那个白色的身影动了,缓缓的转过身来,俊美如温玉的脸庞一如很多年前。
“许……言?”
我干瞪着眼睛,不敢置信的指着他道。
许言轻笑,“乖,叫大师哥。”
我眼眶一湿,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欢喜,上前一步想一头扎进许言怀里。
可却发现,如今我已经比他高了…………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许言终是忍受不住蚀骨的相思,抛下京城的一切过来找君晗了。
从前所有的痛楚,磨难,误会以及伤害都已经过去了,今后他们彼此深爱,再也不会分离。
本文到这里已经完结了,后面有章番外,晚一点就会发上来。番外是关于许言的,他在得知所有的真相后的反应,以及今后在京城的生活都会有提及。
第112章 番外(许言)
那日在地牢中,见了沈君晗最后一面后,许言回到王府喝了一夜的闷酒,第二日就奉命入宫。
如今他正得隆宠,乃是圣上亲封的靖宁王,身份地位不同以往。宫里大大小小的太监,侍卫见了都是毕恭毕敬。
就是因为身份地位贵重,所以在许言跪在殿门前的一刹那,他们才显得更为慌张。
太监总管福安连忙跑了过来,面露难色,低声道,“王爷请稍待,奴才这就去殿里禀明圣上。”说着就推开了殿门。
许言静静的等了一会儿,很快就被请进了殿里。
卿潇如今再不是从前那个半大的孩童,如今他龙袍加身,已是真龙天子。他的身份何其尊贵,他的地位完全可以只手遮天。
于是许言跪了下去,行礼道,“参见皇上。”
“你来了。”
暗金色的帷幔微动,已经是皇上的卿潇缓步走了过来。
殿内的宫女太监早就遣了出去,偌大的内殿不过他们两个人而已。
卿潇半蹲下来,明黄色的龙袍上龙腾四海,迤逦的落在了华贵的地毯上。
“朕让你去监刑,你却放了沈君晗。私放朝廷钦犯,罪责当诛,你莫不是以为朕不会拿你怎么样?你今日就是过来向朕请罪的?”
卿潇沉声道,脸上流露出了恼怒的神色。
“皇上圣明,本王无话可说!”
“哼!好个无话可说!”卿潇站起身,冷冷的甩着衣袖,背对着许言道,“沈君晗犯上作乱,祸乱宫闱,朕对他已经是特赦。膑刑不过是废了他的腿,流放幽州三年,他亦是能活下来!况且苏素是如何死的,你忘记了么?事到如今,你为什么还要救他?”
许言嘴角苦涩,他怎会不愤恨沈君晗做过的一切,只是做不到狠心而已。
那夜宫乱,他狠心下令让人放箭,在潜意识里却是想救君晗一命。他知道君晗伤重,所以之后才放下手中的所有事,赶至天牢给他上药,只盼着他能活下来。
卿潇已经不是当初的卿潇,他如今已经从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蜕变成杀伐果决的帝王。
自古以来帝王之心最是难以揣测。
只是让许言没想到的是,卿潇到底是默许了。
卿潇忽然蹲下身来,抱住许言的腰,低声道,“许言,朕从小到大就喜欢你。朕喜欢同你亲近,你是朕的言表哥。可是你可知道,朕恨极了这个称呼,可又眷恋极了。为了同你在一起,朕下定决心要同五哥,还有七哥争夺皇位。你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所以你忘了沈君晗吧,朕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许言身子一僵,近乎喘不过气来。半晌儿才推开卿潇,扭过头看向别处。
他想要的已然远去,只是心头的那份相思,如剧毒蚀骨般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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