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_酒否》第58章


他说这话时,阿魄含着笑意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邱灵赋的眉眼与不知说的是歪理正理的嘴。
含嫣听了邱灵赋的话也笑道:“你娘听了也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
“我找她她高兴,找她的时候死了她就难过。”邱灵赋巧言道,仿佛生生死死都是正常的事,说出来也不过聊天一般寻常。
第44章 花朝会(四)
“胡说八道!”孙惊鸿责备道,绝美的脸显而易见的怒意。
自己比邱灵赋年长几岁,与许碧川也算是看着邱灵赋长大的。邱心素只懂武功方面的造诣,不会管教,把邱灵赋放养在鱼龙混杂的街市,生活又是不知节制锦衣玉食,养成这副又娇惯又妄为的恶劣品行来。
一张嘴无论说什么都能轻易让旁人燃起怒火。
“当然是胡说八道。”邱灵赋笑得暧昧,“我娘之于我不相当于我之于你们嘛!要是我死了,小红不得守寡了?含嫣不得丧父了么!”
被占了一把便宜的含嫣怒道:“滚!你死了我那是丧子!”
被邱灵赋这么一搅和,方才燃起的怒意又被搅得什么也不是了。孙惊鸿只得气哼哼又憋着不言,满肚子恼火。
这时孙惊鸿又听到阿魄笑着道了一句:“我跟着,哪有那么容易死?”
“你身上还有白家之事,怕跟着邱灵赋,邱灵赋更是危险吧?”孙惊鸿道,似乎有理有据。
反对他的却是在一旁冷冷静静的许碧川,“可对方对邱灵赋也有许多未知,他们如今大概知道邱灵赋在搅乱他们的计划,却不能确定这是纯粹破坏他们计划的人,还是送上门来的另一个邱心素。邱灵赋如今确实危险,又行事鲁莽,有阿魄少侠在旁边,怕是可行。”
孙惊鸿与许碧川对视了一眼,眼睛里不知何等信息在交流。
“你们好像是在为我做决定吧?”
邱灵赋这么一说,有反对之意,邱小石在一旁暗暗窃喜起来。
他坚信了那阿魄不是好人,也不知许诸葛出的什么馊主意,让他来护着邱灵赋。为何不让含嫣姑娘或衔璧姑娘来帮衬一把,她们明明是更可信的人。
但邱灵赋随即又道,“不过我同意,好死不如赖活。”
这让邱小石意外万分,看向邱灵赋满是不解。
邱灵赋把眼珠子划过去,却是一碰到那支起下巴好整以暇看着自己的阿魄,又滴溜溜转了回来。
孙惊鸿虽不信任阿魄,却在许碧川不知出于何种目的的授意下只能妥协,但他随即叹道:“那这秘密到底是什么,竟有人对此疯狂寻求到如此地步,不惜搅动整个武林的舆论来寻一人。”
“当年白家成为武林众矢之的之时,怕也是被人算计,使得天下人对白家误会。”许碧川看向阿魄。
阿魄点头:“虽我那时年幼,但什么白家之财,我从未听父亲娘亲谈论过。况且。。。。。。我爹不是那样的人。”
他这么道,眼底似乎未有任何落寞或是恨意,这些或是浓烈或是深沉的情绪,明明是烙印在一个人的命运和骨子里的,却似乎已经随着江湖的漂泊被消磨在虚无自由的坦荡中了。
邱灵赋静悄悄地看着他,阿魄没有正脸看他时,垂在脸旁的碎发好似给眼睛蒙上一层薄纱,以遮蔽它的真实面目。
不知在何种驱动下怔愣着,阿魄那黑如曜石的眼珠子却忽然转了过来,脸也侧了过来面向自己,一双英气而淡漠一切苦果的漂亮眼眸看向自己。
邱灵赋与他对视片刻,心里一动,又别过头来,这动作里的慌张之意比以往更明显昭然。
所以回过头来也仍旧能感受到那灼热有温度的视线在自己脸侧,邱灵赋心里被这一眼弄得乱糟糟的,与阿魄对视仿佛成了一种魔怔,让自己烦躁又夹杂兴奋,而后混杂成自己难以理清的一种思绪。
还好这时许碧川清淡的声音却插了进来:“我们虽对当年的秘密所知甚少,却可从当年发生的事推断推断。”
衔璧点点头,她认可这种思路,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便道:“当初邱灵赋知会我们邱心素失踪,许。。。。。。掌门让我去查当年邱心素突然决定隐居前发生了什么,就是认为可以从这方面入手是吗”
孙惊鸿点点头,思考时眼睛是深沉的低垂,此时抬起眼眸来,似总是含情的双眼流转如清光,迷人得不经意间都能把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邱灵赋也不过是俗人一个,漂亮的事物从来不拒绝欣赏,可才被吸引过去看了一眼,身边阿魄又使了劲扯了扯他的衣角。
邱灵赋转回头却只见阿魄对着他又是一笑,这笑勾得嘴角柔和清爽,又把眉眼衬得锐利含英,邱灵赋却不解这笑何意。
心想这人也是越来越爱折腾自己,老是扯他拉他,还以为有何贵干,看过去却发现这人可能是无聊了便寻思玩弄玩弄自己。
这些小动作,可真是惹得心烦。邱灵赋看着阿魄那唇边的笑意,又把头别回来,听孙惊鸿把话继续。
孙惊鸿对众人道:“衔璧询问当年花雨叶与素姨交好之人,她们对此一无所知,只道退隐前几年她便少有回花雨叶。这我们都知道,是因为她遇到了你爹。”
孙惊鸿看向邱灵赋。邱灵赋忽然听到自己的爹却并无反应,这人在他回忆里毫无印象。
仅仅只是知道是娘所爱之人,也给了自己一半的血脉,却认识不深,好想他从来难以深刻体会爱与血缘中千丝万缕的因缘。
“我知道,我爹后来不在了,她怀着我便决定隐居。”邱灵赋道,一双澄净的棕色眼眸里一片坦然,“然后呢?”
许碧川看着他,手中玉骨折扇轻摇:“邱心素是绝对不会因为此事,做出佯装与花雨叶断绝关系的决定,而后退隐。问题的关键在于,你爹因何而死。”
孙惊鸿道:“我娘与我说,你爹不会武,在朝廷为官,为人刚正不阿,得罪不少人。但你娘日夜守护身旁,奸人不曾得逞。可后来怎么死去,我娘未曾提及。”
“那巧姨现在身在何处?我去找她。”邱灵赋自告奋勇。
“找不到的。”孙惊鸿摇头,无奈地侃道,“你以为我不曾找过她?也不知她与素姨什么毛病,对这花雨叶掌门一点心思也没有,各个都想着自己自在逍遥,外人还说两人为争位闹僵,呵。。。。。。这江湖说书口中到底真实的东西能有多少?”
孙巧娘当年退位后便不见踪影,也不知天高地远,到哪儿逍遥去了。
含嫣现在是一听“江湖说书”就想到邱灵赋,她斜眼看着邱灵赋道:“我如今已经再也不想相信什么江湖说书的了,邱灵赋这般胡言乱语都有人信,这天下说书的添油加醋的,人云亦云,传到耳边的我看连故事都不是。”
许碧川看含嫣那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笑道:“倒也不是,太平镇有一说书先生人称伍先生,这人说的倒都可信。他是真正的江湖人,年轻时可是做的消息灵通的买卖,与那饭酒老儿可不同。”
说着所有人都看着邱灵赋,发出悉悉索索的笑声,邱灵赋却仰起脸来:“这伍先生还不是与湘水宫一般,说是立下了刚正可信的牌坊,要是被人要挟了或是威胁了,利用一番,还不是个供人操作的棋子。”
许碧川笑道:“那倒是,只希望这伍先生能比丁宫主更能控制住自己了。”
那边孙惊鸿半倚着那椅子把手撑着脑袋,思考了片刻,又对许碧川道:“许诸葛,那许渝之事,我看你比较了解,不妨现在说说,让大家也能理清个思路来。也看那阿魄少侠,或许能发现什么与白家有关联的事来。”
许渝便是邱灵赋的父亲。
阿魄听了这名字,虽并不熟悉,却联系孙惊鸿的话,只道:“这许渝是与许诸葛有什么联系么?”
这开口的不是许碧川而是邱灵赋,闪烁的光彩在邱灵赋眼里异常迷人,他看着阿魄却不耐烦道:“我爹与许碧川同拜在当年的宰相许秉章门下,是被许老先生退耕还乡之时收养的。”
这在场的都知道,可阿魄怎么知晓其中缘由,他的不耐烦对阿魄来说毫无理由,可阿魄却并未有生气之意。
阿魄还温和道:“原来如此。。。。。。没想到你愿意把你父亲之事亲口告诉我,这倒是不错。”
这话一出口,就是含嫣也觉得,这阿魄似乎也对邱灵赋似乎太过包容,这样不耐烦的语气,是自己还得骂他一句,这阿魄却说得那般满足。
但这样的说法似乎对邱灵赋奏效,含嫣眼看邱灵赋脸色一变,一副蒙受的冤枉似的什么也说不出口,一副吃瘪的模样。
这画面被心思敏锐的许碧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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