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_酒否》第61章


阿魄的手偷偷扯住他的袖子,他挑高声音:“那可不行,因为我不恃强但也好欺弱。”
“我有反抗的余地吗?”邱灵赋问,眼里看不到真诚,只是对冤家的鄙夷。
“可以。”阿魄笑道,“你很轻易,很轻易,就能击溃我。但你要自己想明白。”
邱灵赋仰着头,面露做作的失望,“阿魄,你是没胆告诉我吧?”
“我是没胆告诉你。”阿魄笑道,双手往脑后一撑,在一片迎面而来的淡淡花香中踱着步子到了前面,他高傲束起的长发在身后摆动,似乎不再理会邱灵赋,可心眼里却是全放在了身后那人身上,耳朵仔仔细细听着他的动静,一丝一毫都不肯放过。
这一伙人已经到了最近一处最近的梨花林里,这花开得早,已经凋谢了不少,却是满地雪白,幽幽清香。邱灵赋阿魄与其他人隔着好几棵树,这边的事,远一些便看得不真切。
听着踏踏声,邱灵赋果然追了上来,阿魄的笑快偷偷咧到了耳边,正要回头说话,身后邱灵赋却靠近了自己,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只觉得耳边一湿,邱灵赋竟然伸出舌头在他耳边舔了一舔。
“怎么样?你说的是这样的反抗么?”邱灵赋天生敏锐,这样恶作剧般的行为如此顺其自然,自然得被施加者与他自己都不知这行为是下意识意还是无意识。
阿魄的眼眸藏在细碎散乱的刘海之下,转过来,略微阴暗,邱灵赋看着那阿魄一向阳光神色荡然无存,竟然心生一丝兴奋与得意:“这能击溃你么?”
忽然一股蛮力袭向邱灵赋,硬把自己扯向了阿魄。阿魄直视他眼里的兴奋与恶劣,眼里黑幽幽,他点头默默道:“是。”
说着便在这不算特别高的梨花林里,低头凑近邱灵赋那笑意已经僵硬的唇,贪婪地吸…吮挑拨,好似采集花朵中的雨露一般,香甜满足,阿魄沉迷于此,轻而易举被调动浑身上下的火热,无法自拔。
枝桠舒展的梨树把它们的身影切割成一段段画来,看不清楚,不远处分明有人,这里却好似世外之地,无人打扰。
忽然阿魄呼吸一滞,放开邱灵赋身侧一偏,一道剑光就在自己放在所在的位置,身后梨树枝桠顿时残缺不堪,地上一片残败枝叶,右臂有热流淌下,低头看去,那手臂上一股鲜红沁透布衣,原来是那流连不肯放的手,被那锐不可当的剑锋刺破了一道。
邱灵赋却没有再打下去,他知道自己得逞也不过得这一剑罢了。
那边的人赶来,阿鹊率先问道:“怎么了?”
邱小石急急忙忙过来看着这满地残枝,先扑到了邱灵赋一边,检查他有没有受伤。看到邱灵赋安然无恙,手中又慢吞吞收着剑,这才知道无事,又看那阿魄,手臂上一片沁红触目惊心。
沈骁如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来:“快止止。”
肖十六看了一眼这场面,却发出奇怪的笑声,他眼睛盯着邱灵赋红肿的唇,道:“看看,上次我还没动就遭到了生命的威胁,有人还不警醒。”
阿魄把沈骁如的药推开,笑了笑道:“小伤,不用。”
阿鹊不明真相,焦急问道:“怎么回事”
阿魄把那受伤了的手臂又张开,把邱灵赋搂了过来,道:“没事,邱灵赋看到小虫,耍剑不小心......我原谅他了。”
说着又低头看向怀中因警惕而僵硬的邱灵赋,阿魄唇边若无其事的笑,看得邱灵赋心跳更为大乱。
阿鹊听着勉强,这邱灵赋的性子自己也是了解那么一些,恐怕两人之间肯定有些什么矛盾,可阿鹊看两人不说,自己也不好问,只是尽地主之关照,又问了问阿魄的伤,阿魄说没事,自己也不再去问了。
那血还在手臂上淌着,却紧紧禁锢着邱灵赋,使得他离不开自己半步。
阿魄悄声道:“你真聪明,知道在那个时候刺我。”
这语气不知是赞叹还是指责,可阿魄脸上风轻云淡,却是看不出什么来。
邱灵赋看了他一眼,嘴上红肿而润泽,让这一眼好似风情无限。
“你真笨,不知道在那个时候躲开。”他用那方才才被蹂-躏过的唇讽刺道。
第47章 花朝会(七)
阿魄手臂紧了紧,他因餍足而止步,不再说话,只是搂着邱灵赋感受那深吻后的迷人的蒸氲,以及那让人心神晃动好似在耳边呼吸的暧昧。
只有邱灵赋被这刺伤的手臂抱紧,心里杂乱无章。
刺中了这一剑固然令他骄傲,第一次在两人谜一般的博弈中取得优势固然兴奋,因亲吻而失神的阿魄固然让他些许羞赧和好奇,而流血后不重视自己却马上抱紧自己的阿魄却让他愕然。
许许多多情绪混在一起,他安静又迷茫。
此时唯有默许着手臂包围他的力量,与阿魄亲密无间穿越梨树的残花中,方能让他安抚下内心的躁动。
并再次安心放下许多愈来愈激烈甚至难以驾驭的情绪情感,继续怀着幼稚可笑的顽劣与无知,坦荡行走。
花雨叶逢春,花开四野,香芬怡人,空气中浮动一种迷人的氤氲。这春花烂漫本就是天地间的奇迹,人为此庆贺置办花朝会,不过是因往来人的心怀浪漫。
雨儿虽自小四海为家,也懂渴望美好一向为人之常情。其实当年雨儿把花雨叶地址设在此处,不过是因为所收弟子皆为孤女难民,便将花雨叶设立于此,好让初代子弟能在生生不息的自然之美中治愈身心,体味天地善意。
而至此,能让万世子弟都有荣举办花朝会吸引天下豪杰来聚,也是意想不到的。
连绵数里的炫目花叶,邱灵赋看着腻味,走两步便开始四处给自己找乐子,把地上湿润的泥土挖了找虫子吓阿鹊,一双满是污泥的手毫不客气扯来邱小石递来的帕子,马马虎虎擦了又去摧残花草。
阿鹊怒道:“邱灵赋!别扯!这花朝会还没开始,这地就被你扯秃了,小心许诸葛揍你。”
邱灵赋充耳不闻,这片桃花开得热烈,邱灵赋顺手一折就是一串,手中四五串花捧着也毫不爱惜。
往沈骁如头上偷偷插两朵被□□得可笑的败叶,好花倒是往肖十六脸上送,可肖十六谢字还没说出口,一只蜜蜂便直窜脑门,差点被蛰个包。
邱灵赋一身华贵素色衣衫,走起路来却全无贵气,脚下飘忽乱走,好似街头混子。
他把挂在桃花枝上的的头发几丝拉下,嘴里说故事一般:“话说三十年前,女乞雨儿创立花雨叶后,在花雨叶南与众弟子手植桃花树,这日植到第七十六株,忽听有哭泣之声不知何处传来,鬼嚎一般,咿咿呀呀诉说苦情。。。。。。”
邱灵赋嘴里真的咿呀哭号起来,还翘着兰花指拈花拂面。阿魄在他一旁安静看着,嘴里叼着的一根草,陷进了弯弯的嘴角里。
阿鹊显然也听过这个故事,一听邱灵赋胡言乱语斥道:“什么鬼嚎一般咿咿呀呀,只是女子普通的哭声而已。”
沈骁如问道:“什么故事啊?”
邱灵赋继续道,“雨儿拔了剑,正要过去教训一下这不知从哪儿来的孤魂野鬼,这时从对面山壁石缝中竟然钻出了一个四十岁的丑妇,粗眉蒜鼻,蛤-蟆大嘴,还是斗鸡眼的驼背女人,粗衣褴褛,雨儿看了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山神鬼怪呢,差点没跪下来。”
阿鹊眼眸一鼓,柳眉一翘,好像真的生气了:“胡说!我们的如意婆婆年轻时明明是貌美仙姑,轻纱遮面,真容不可逼视,你说的那是什么?”
邱灵赋默默叹了口气:“是真的不可逼视啊,要不雨儿怎么真以为是鬼呢。”
肖十六在一旁偷笑,“这是怎么回事?”
眼看阿鹊的脸色不对,邱灵赋又道:“如意婆婆虽长得不好,又不是人不好。。。。。。要是如意婆婆真是丑八怪,你就不喜欢她了么?”
阿鹊脱口而出:“当然不是了!可。。。。。。”可如意婆婆不一直以来都传闻是大美人吗?
“那就是了!”邱灵赋却抢道:“继续说,原来那丑妇是附近花田的一妇人,自小被卖到夫家做童养媳,后来多年未有儿女,常年被丈夫婆家欺辱。而后丈夫又纳一妾,生活更是苦不堪言。在受尽苦难的第三十个年头,便偷偷逃跑出来,在花雨叶这山壁之后寻到一处石缝躲藏。”
阿鹊点点头:“这里说的倒是对了。。。。。。但如意婆婆可不是丑妇,她可是大美人。邱灵赋,你不许这么说她!”
邱灵赋却不领情,一副流氓痞子的调子,拒不改口:“阿鹊,我只是形容她的外貌,又不是骂婆婆,那我在还没提到她名字的时候应该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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