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_酒否》第94章


两个人站在此间,这树影就像是天生的面具,遮在脸上,像是蔓延的图腾,诡异阴冷。
“呜呜呜。。。。。。”黑影之中传来细细的呜咽之声,要细细辨别,才能发现有一人被绳绑缚在了一旁地上。
“她进得去么?”一人问道,声音疲疲地拖着。
“当然进得去。”另一人答道,“邱灵赋和阿魄那两小子虽是少年身材,也比这种小丫头体格大多了。。。。。。今天下午还让她进去瞧过了,里面的人是阿魄。”
“老实么?”
“喂了毒,不碍事。”那手下得意道,“这丫头胆小,那阿魄想救她都不敢接受,乖乖地又折了回来。”
那主子点了点头,又吩咐道:“让她再进去看一次。”
“今天我一直在这里守着,没人从里边出来。”那手下也是兢兢业业。
“难免里边有什么别的出口。”那人多疑,“邱灵赋怎么会老老实实把他交到丁奢这个废物手中,还讨不得半点好处。”
那手下一顿,也想不通邱灵赋的目的,便附和道:“主子说的是。”
说罢,那人便顿了下来,捏起那小丫头的下巴,取出了她口中的布,为她解开了一只手,塞了一粒药,狠狠地叮嘱道:“拿着烛火进去看看,不许惹事。”
“唔。。。。。。”那小丫头流着眼泪点点头,害怕着,却只能钻进了那阴冷漆黑的石缝中。
随着手中的绳一点点放开,他能够感觉得出这丫头正磨磨蹭蹭从这石缝中向前移动。那手下小心放着绳,不敢有半点损失。
而那发号施令的另一人,则看着那幽深石缝,不知想些什么。他只那么静静立着,一动不动,黑暗中看来,像是一尊石雕。
手下看了着那诡谲花影与树影笼罩下的主子,这大片的黑影让人如临高山。不必做什么,光是看一眼,这手下心中就微微感到了压力。
“想问什么?”那主子注意到了自己手下的目光。
“没、没什么。。。。。。”那手下定是不敢言的。
“你想说我利用完了那丁奢,又把他置之不顾,也没替他把烈百溪杀了,百般嘲讽。你想问。。。。。。他会不会反咬一口,是么?”
“属下不敢。”那人紧张着,没想到自家主子这般知晓人心,心中更是敬畏。
那人深吸一口气,又伴随着话幽幽叹出来:“花雨叶焰云庄层层守护烈百溪,先不说要不要像废物一般要走险棋,这废物早已经没有利用价值,还可能会把事情越捅越大。。。。。。还是不如,直接灭了他的口算了,我最讨厌多事,也从不走险棋。我要的不过是捉那邱心素,对邱灵赋感兴趣,也不过是因为利用他能引出邱心素。”
“那这里面的阿魄呢?”
“阿魄?”那人低低的笑了,在这大片黑影之中听着耍伤床⒉唤馐汀?br /> 那下手也是个懂事的,便不再问下去,只道:“可是,为什么您把那丁奢放了回去,不怕他。。。。。。”
那下手不再说,怕这猜测惹怒这喜怒无常的主子。
“在别人的地盘杀他处理后事多费劲。还不如等烈百溪醒了,丁奢这毛躁的废物一定会狗急跳墙。让他完全乱了阵脚,开始与焰云庄等人发生正面冲突,趁机杀了不就行了。。。。。。至于会不会在此之前告密,这倒不担心。”他冷笑道,“在决定与此人交涉之时,就应该想好这一步。”
那下属一愣:“您说的可是那丁奢的女儿?”
那当主子的看了那手下一眼,这手下倒是不笨。
手下低着头恭敬道:“主子您说过,若想在江湖真正闯出些名头来,孑然一身才能破釜沉舟。”
可这句话说了出口,却未见头上那主子说话。
那手下正觉得奇怪,正要抬起头来,便才听到一声:“是。”
他悄悄抬起眼来,自家主子在看着那狭窄幽谧的石缝。心里不由得暗忖,主子定在思考邱灵赋那意图,无空搭理自己。
这么想着,便适时闭了嘴。
这说这话,那手中的绳子却渐渐停止了动静,想必是那小丫头已经到了那洞里。
那绳子绷紧了好一会儿,许久不见动静。
片刻后,那主子觉得不对劲,伸手放在那绳子上,拉了拉。忽然间,紧绷的绳子便忽然卸了劲,像那活蛇忽然死去了一般,完全松垮下来!
那手下这才觉得不妙:“这。。。。。。”
另一人神色一滞,像是抽鞭一般,手一提劲,那绳便像是失控的井绳一般飞速到了手中。
可一那绳头还未到手中,却发现缝中一亮,一簇火花随之飞来。那绳头不知何时沾上了几星烛火!
那人眼被那焰火一晃,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接着便看到一人随着那绳之后,英气的面孔随着那抽离的烛光一晃而过,接着化成一道锐不可当的黑影逼近。
那执绳之人反应也算迅速,不过微愕片刻,便抽身把剑提出,“哐”一声,一柄匕首与利剑正面交接,力道之强韧,几乎响彻黑暗中的桃花林。
第75章 贪玩(十五)
趁着执绳之人剑未出势,来者便步步紧逼,短短瞬间,那匕首数十刀刀刀震得那剑刃铿锵,几欲把那长剑打落。
那执绳之人一手挥动,那长绳像是活了起来,就要往那来人身上缠去,可来人手心转着那匕首,运用自如得好似自己的手指一般,来去不过几刀便把那绳子斩落。
接着只看到来人把匕首一收,那执绳之人才发现自己中了计!
只来得及以剑身稍作抵挡,才把那人横过一脚的冲劲抵挡几分,人踩在那润沃桃花树的土上拖行半丈,踉跄几步才站住。
被这瞬息万变而又力道十足的招式压制一轮,那人现在才反应过来,手腕一提,剑锋一转,寒光摄人,往那仅持一柄破匕首的人命门刺去。
那手下一看这边两人刀剑声不断,胶着难分,便想着要上去帮衬一下自家主子。可这还没到两人身边,那后来人脚下一动,一截死木便腾空飞起。
正要砸在那手下的身上,那做手下的提剑一挥,把那飞冲而来的木头劈开,虽吃力,也算躲过一劫。
可他才堪堪握稳了那剑,随即一粒石子于暗处飞来,手中一痛,一时没把剑握住,接着抬头便看到那来人朝自己迎面而来!
只感到胸膛几乎被震裂一般,那做手下的身子便已经倒在地上,头昏目眩吃了一口尘。
再清醒过来,那来人已经执了自己的剑与自家主子打的难分彼此。
那手下心知自己坏了事,只得心慌道了一声:“主子。。。。。。”
“废物,滚到一边去。”
那做主子的被眼前人缠住,本来那破匕首对付起来还尚有压制的可能性,现在那人拿了长剑,短时间内谁也无法占取上风。
那手下对主子的脾气一清二楚,这话旁人听着冷淡,不像是暴怒。可他知道这主子现在最不好招惹。
那来人听着这对话却笑了:“你们倒是一点也不怕被发现身份,亲自来了这里。”
“这是你与邱灵赋合谋的计策么?”那做主子的说着话,手中却是毫不留情尽往阿魄死穴上钻,每一剑意在阿魄的性命。
惨白的月光与花影树影交织成密密麻麻的纹路,映在两人身上。随着两人的打斗,进退疾如电,脸上来光去影,谁也看不清谁的容貌。
“呵。。。。。。”阿魄并未回答他的话,只是躲着那阴狠的剑招,自己一把剑亦攻亦守,像是只是引着那人去往某处。
当两人终于身处几株树之间的一片空地,月光倾盆而下,两人从上至下,甚至每一根发丝都暴露无遗。
一声锵响,两人接着剑势默契拉开距离。
阿魄定睛一看,那人却不知何时给自己带上了遮容的面巾。
那人也打量着那锋芒毕露的少年,目光一落,却定在了阿魄脚步前的土壤下。
那人看着一顿,忽然发出了低低的笑声。
那笑声一阵一阵,渐渐放大,沉沉地在月夜下的这一小片桃林扩散开。
惹得那手下也不由得打量起了阿魄。不知自家主子观察入微,又发现了什么。
阿魄静静地看着那人,眼往自己身下一垂,正好看到一滴汗水落入土地之中。皓月之下,这汗滴坠落的轨迹清晰可见,像是暴露在黑夜之中的萤火。
接着一滴又是一滴,落雨一般不知停歇地挥洒,止也止不住。
他缓缓抬起眸来,看着那狂笑之人。
“有趣,真有趣。”那人笑道,“虽没能把你这个碍事的杀死,却也看了场好戏。还是我爱看的戏。”
阿魄只是盯着他,一动不动:“谁是谁的好戏,可说不准。”
“你这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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