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存天地》第145章


常?陈叔要醒了,当初他被人打伤时很可能看到了那人的脸,眼下所有人都好好待在总坛里,除了林长老,后头的话便不用我多说了吧?”
郁子珩的眉头也渐渐拧成一个结,站起来踱了几步,道:“不会,怎么会是他?他和我爹交情便不浅,是看着我长大的,怎么可能是长宁宫安插在寻教中的奸细?”
“若不是长宁宫安排下的,许就是你义父安排下的吧。”
“别说了!”郁子珩粗着嗓音打断他。
阙祤抿了抿唇,起身往外走。
看着那道纤瘦却挺拔的背影,郁子珩没来由一阵心慌,两步冲过去攥住他的手腕,急道:“阿祤,我不是冲你,我……”
见他眼圈微微泛了红,阙祤叹了口气,拍拍他的手臂,温声道:“我知道你爹和你义父相继失去踪迹后,他对你而言就像是父亲一般的存在,可就算关系再亲近,你也别被那些感情蒙了双眼。你这么喜欢我,在怀疑我要杀你的时候,不也狠下心来想要我的命么?我信你只是一时无法接受,自己总会想明白的。再说到底是不是我冤枉他,等陈叔醒来后自见分晓,对吧?”
郁子珩:“……”
这一席话听起来像是在安慰他,可起到的效果着实是有些不尽人意。郁子珩整张脸都纠结得不像话,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呃……我并没有翻旧账的意思,你别想太多。”阙祤把手腕从他铁钳一样的掌中解救出来,倾身抱了他一下,在他耳边道,“吃饱了就去洗个澡,我到楼上等你。”
可惜沐浴后上来的郁子珩心情也并没有好一些,他私心上忍不住一直想起林当这些年来对他的扶持和关怀,可却又不得不承认阙祤的怀疑并非毫无道理,一个人就像被生生劈成了两半那样难受。
郁子珩卧房里新换了一张雪白的绒毯,边边角角也都照顾得周到,整个卧房的地上没有一点空出来的地方。阙祤许是不忍心穿着鞋踩上来,便将鞋子脱在了外间,此时正一个人坐在绒毯上,捧着一本书,背靠在床上入神地看着。
安静美好得就像是一幅画。
听到声响,阙祤从书里抬起头,“回来了?”
郁子珩抬步便要向他走去。
“等等!”阙祤把书放在矮几上,道,“别弄脏了,以后就在那里脱鞋。”
郁子珩听话地按他说的做了,刚沐浴过,脱了鞋便是光溜溜的两只脚掌,踩着绒毯快步到他跟前,跪坐下来直接扑进了阙祤怀里。
阙祤嗅了嗅他身上尚未散尽的清香气,用手指梳理着他垂在背后的尚有些潮湿的黑发,“还没想明白?”
“想不明白,”郁子珩说话时,双唇便轻轻擦过阙祤的颈侧,“我是真想不明白,若真是他,那他是为了什么?”
阙祤不自在地躲了躲,“实在想不明白就不想了,等把人找回来问一问,就什么都清楚了。”
“林长老品行端正,怎么想都不像是会做那些事的人。他与陈叔是有些恩怨,可要说他会对陈叔下杀手,莫说是我,总坛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相信。”
阙祤冷笑出声,“品行端正?”
郁子珩明显感觉到了他说出这句话的瞬间身上各处肌肉的紧绷,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如此,便稍稍向后退开了些,端详着阙祤脸色。
阙祤却避开了他的目光,偏过头闭上眼,闷闷地吐出口气来。
如果仅仅是因为互相看不顺眼,听到自己那样说,阙祤断不该是如此表现,他不是个不辨公私不分轻重的人,这一点郁子珩很确定。
那会是为了什么?
郁子珩扳过阙祤的脸,严肃下来,“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没有。”阙祤手在床沿上撑了一下,自己借力坐到了床边,一个翻身便挪到了里侧,扯过被子将自己盖住,“早点睡吧。”
郁子珩脸色更难看了些,凑过去连人带被地压在了自己身下,“我不希望到现在你还有事情瞒着我。”
阙祤被迫和他对视良久,最终疲惫地捏了捏眉心,道:“林长老的确对不起陈叔,更对不起的却是他自己的夫人。他林家没留后,只怕不是夫人身子羸弱的缘故;夫人会郁郁而终,兴许也不单是没能和陈叔厮守的原因。”
郁子珩起先没能反应过来他这几句话的意思,后头又连着他适才的反应一起想,这才慢慢觉得不对了起来。
一双本就不小的眼睛瞪得简直要从眼眶里跳出来了,郁子珩握着阙祤肩膀的手越来越紧,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你说他喜欢男……他竟敢对你……对你……”
☆、返璞归真
大概是这件事对郁子珩的刺激太大了,他始终没办法平静下来,却也不做什么,只是死死抱着阙祤,两只眼睛瞪出了一大堆红血丝来,也迟迟不肯眨一下,看上去都有几分狰狞了。
提起这事阙祤不免反感,可看到郁子珩的表现后,心里那搅得起伏不定的波澜却一点点沉静了下来。眼前这人看上去似乎快发疯了也找不到什么发泄的途径,他倒有些心疼了,忍不住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单手捧住了郁子珩的脸。
郁子珩这才缓慢地闭上眼睛,认真地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而后才吸进一口气,那种快窒息的感觉终于稍稍退去了。
阙祤勾住他的颈子,将他拉低了些,轻轻亲了上去,同时另一只手已经探入了对方里衣,指尖沿着他的脊椎滑过,意思不言而喻。
郁子珩的身体只僵了一瞬,继而便不再忍耐,狠狠吻了回去。他心中的苦闷和愤怒在阙祤的有意引导下狂泄而出,很快便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这一夜简直比在饮血峰火云顶上的第一次更为疯狂,到得后来,阙祤差不多失去了意识,任凭郁子珩摆弄了。
醒来时天光早已大亮,外头却只有鸟鸣虫鸣的声音,没听到任何人说话,想来是郁子珩将他们都支开了。
不过是动了一下,腰间便传来说不出的酸痛,阙祤直接闷哼出声。
一只手便伸过来在他腰上力道适中地揉捏着,郁子珩在他耳垂上亲了亲,低声道:“醒了?”
阙祤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他眼底还有血丝,问道:“你没睡么?”
他本是在半清不醒间随口一问,没想到郁子珩竟然嗯了一声,说:“睡不着。”
阙祤闻言又多看了他两眼,人也醒过来了,知道给他点时间他会自己过了这个坎,便不再多说。又试着动了两下,感觉除了腰和某处外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低头看看换好的里衣,隐约想起似乎是他在事后抱着自己洗好后换上的,阙祤便在郁子珩脸上拍了拍,道:“还算你有良心。”
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郁子珩脸上总算露出点笑意来,拢了拢他那一头如晕开的墨迹一般散在背后的长发,又腻腻歪歪地在他脸上亲了几下,“饿了没有?”
“有点,”阙祤毫不客气地指使,“你去给我弄点吃的来。”
郁子珩稍微撑起了一点身体,看样子好像要叫人。
阙祤在他开口前便阻止了,道:“你亲自去,亲手做点东西来给我吃。昨晚就没吃多少,我饿坏了,你多弄点。”
郁子珩苦着脸看他,“这你可难倒我了,我怕我弄出来的东西你不敢吃。而且你都饿了,让他们准备动作也麻利些,我一个什么都不会的,那得弄到什么时候去?”
阙祤微微眯起眼睛,“你去不去?”
“……”郁子珩乖乖投降,“我去,我这就去。”
等郁子珩忙活了半天,端着好不容易能入眼的饭菜过来,都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以后的事了。天本就热,他又一直没闲着,额头上的汗水都已经开始往下淌了,他也没腾出手来擦一擦。
阙祤正坐在床上看昨晚上没读完的那本书,听到动静后将书放在了一旁。可能是某些地方不便,他没法端正地坐着,便只能歪歪扭扭地斜靠在床头,那姿势乍一看还有点滑稽。
然而郁子珩却没敢笑,他放下托盘,从床尾抽出个小矮桌来放在床上,这才将托盘上的两菜一汤和一盅香粥一样样摆上来,稍显紧张地对阙祤道:“我第一次做这些个东西,也不知道好不好吃,不过旁边一直有人看着,应该至少……能吃吧?”
阙祤扫了他一眼,将书放回去,又看了看面前放着的饭菜,眼底浮上了几许不易让人察觉的期待来。
郁子珩忙伸手将他扶起来,为他盛粥夹菜拿勺递筷子,“你试试看,要是不好吃,我以后再努力。放心,我还叫厨房备了别的,这要是不合你胃口,我就叫他们把那些端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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