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唯我》第40章


白子夜为轩辕黎的一意孤行表示不解,私下问过轩辕黎原因,轩辕黎却只是沉默只是笑,依旧捉摸不透,后面发生的事,也更让他咂舌。
轩辕黎翻出了自己母妃,淑妃的旧案,把以前那些错判,错报的人统统下狱,酷刑加身,逼得数人自尽牢中,不死的也免不身首异处,前后牵扯三百余人无一幸免,甚至有灭满门的惨例案。这件事本来就在先帝在位时就了结,先帝也明言说了是自己听信谗言,误杀,但谗言之人是谁?先帝不说,他便来说!
朝堂上有人站出来求情被罢免,有人直言残暴被当场斩决,连白子夜也看不下去了,他从登基以来做的一系列不人道的事可远远大于他做的造福黎民之事,他全是在利用自己权势为一己私欲挥霍。
白子夜先是心平气和的好严相劝,“皇上,此事过去已久,如此兴师动众,弄得朝堂人心惶惶实有损皇威,您若真惋惜淑妃,就下再下一纸诏书平反正名,追封淑妃即可。”在百官面前态度恭恭敬敬,给足了轩辕黎面子,可是轩辕黎却认为白子夜这是在否定他。
我最亲近的人都不支持我,和那些一板一眼满口仁义道德的老古董一起对抗他吗?有一种被深深背弃的感觉油然而生,轩辕黎火冒三丈,咆哮道,“朕做什么事轮得到你来教朕吗?”
龙颜一怒,百官伏拜,无一人敢抬首,只有白子夜依旧直挺挺的站立在原地。
白子夜此刻心中翻江倒海,冲我吼?你小子能耐。
本来之前对轩辕黎就有诸多不满,隐忍不发,自己也是为他好才好言相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给足了他面子了吧,没上前抽他大耳刮子让他清醒不错了,他倒给他摆起架子来了,当场垮了脸,冲殿上的轩辕黎指手画脚,群臣之礼早荡然无存,带着江湖的痞气开始骂骂咧咧,“你这天杀的混小子,那你杀了那些人又能给你娘做什么呢?她是能活过来还是显灵感谢你啊?只会给她增加罪孽而已!让天下人畏惧你的暴虐而已!你当了皇帝就可以视人命如草芥吗?还说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滚你大爷的,你这样的,在江湖上早被重金悬赏,卖人头了!小人得志就像你这样!我话说完了,要杀要刮我白子夜悉听尊便,老子不伺候了!”
话罢,白子夜就摘下官帽,用力朝地上一扔,官袍当场就脱了下来,挥手一甩,挂在陛台的扶手上,趾高气昂的转身就走,干脆利落。萧离面部微僵的看着白子夜的朝服,轻飘飘的斜眼偷窥轩辕黎的脸色,面无人色,那浑身溢出的寒气,三尺开外的他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更别提殿下那些诚惶诚恐的大臣们了,估计都汗沾布衣了。
可是陛台上的轩辕黎却没有任何表示,撑额垂思良久,不冷不热的说,“退朝。”也没有表现出多大的皇权被藐视的愤怒,就翩然退居堂后,众臣皆劫后余生般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叹息,只有萧离,默默的上前,把白子夜的官帽和官袍都捡了起来,并折叠整齐后,双手捧着追上了轩辕黎随行的队伍。
第45章 通情达理
白子夜前脚在朝堂大殿耍完性子回到府上喝酒消火,轩辕黎后脚就微服出宫登门道歉,白子夜视而不见,继续喝他的酒,一直跟在轩辕黎身后的萧离把白子夜的官袍放在一旁后,欠身退下,把房门也给带上了,瞅瞅时辰,还早,不然就去找甘符喝喝茶吧。
轩辕黎本来从进府就负手昂胸端着架子,萧离刚把门关上轩辕黎就放松身姿,眉开眼笑的坐到白子夜身边去,“哥哥可是真生气了?瞧那义愤填膺的样子,可吓坏我了。”
白子夜瞟了他一眼,态度极度傲慢,“皇上不是来取子夜人头的吗?”
轩辕黎笑容有些僵硬起来,继续笑道,“哥哥说的哪里话,这天下谁都能杀,哥哥可是我的心头肉,哪里舍得?”
白子夜不屑冷哼,语气不明道,“哼,那我可受宠若惊了,何德何能啊?”
说罢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可却被轩辕黎抢去,一饮而尽,白子夜不知所以木讷的瞪着他,好像气氛有点不对。
擦了把嘴,轩辕黎沉着脸,声调低低的传来,“哥哥不必如此,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忍不了,我忍了十年,再也没法忍了。”
白子夜安静的看着眼前的轩辕黎认真的述说着内心的歇斯底里,一字一句全刻画出他的悲愤,无奈,绝望,希望,憎恨。
“我母妃枉死,父皇就一句轻描淡写的误杀就能把所有的过错推得一干二净,可当真是误杀吗?我这些年来锲而不舍的明察暗访,不肯放过一丝丝的可能,才终于在当年负责案件的廷尉府上找到当年被消匿的口供,还有尚书令与郎中令的信件来往,这些可都是他们与父皇串通好的,诬告我母后的铁证啊,竟然全是父皇为了压制我母妃一族借用皇后外戚欲要铲除我母妃的污蔑添油加醋,顺势将我母妃除掉的手段,他怕他日后威名有损才可有可无的说了那么一句,误杀,是误杀吗?是谋杀!”轩辕黎最后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把酒杯狠狠的砸了出去,嘶吼出声,双目失神无光,犹如他内心一望无际的深渊,眼眶通红布满湿润却没有掉下一滴眼泪,或许是他这辈子虚情假意的眼泪流得太多,真到痛彻心扉的时候,却已经没法坦然。
白子夜呆愣的望着他,百感交集,他一直以来都以为他是个傻乎乎只知道抱着自己一声声呼唤自己“夜哥哥”撒娇的单纯小子,没想到他一直以来都把心里的伤藏得那么不漏痕迹,他在一瞬间闪过或许登上皇位全是他一直以来的打算,在朝堂所做一切,也是必须登上皇位才能做的事而已罢了,可是,仅仅一闪而过,就被他压下去,他宁愿相信,他能忍人所不能忍,是非分明,刚正不阿,的确是天子该有的特性,往后大祁会在他的治理下再也不会有因为扬浊抑清,尔虞我诈的宫闱黑暗而血流成河,不会再有人在暗流涌动的权势争夺中沦为牺牲品。
白子夜轻轻的呼了口气,如往日一般安慰他的时候,习惯的摸摸他的头,“你既然知道我是为你好,当然一切都是以你出发,你这样,我不是做错了吗?”
轩辕黎失笑,调正声调,“夜哥哥才不会错,怪我没说清楚而已。”
白子夜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道,“可是你这样子滥杀···你这样痛杀那么多人,真的有违天和,你根基尚未稳固,要力排众议才是。”
轩辕黎把白子夜未道明的“滥杀无辜”收入耳朵,心中阴狠回响着一个声音,“我没有诛其三族已是额外开恩,那些密谋谋害自己母妃的人全都应该感恩涕零的去死。”可是他的面上却是笑靥如花。“是,哥哥教训的是,我是气急了,一时冲动,往后定会三思后行。”
白子夜将信将疑的盯着他,“真的?”
轩辕黎哑然失笑,思忖片刻后慢腾腾的回答,“若是往后有必须要杀之人,我还是不会手软的。,治国,攘外也先安其内,一人善射,百夫决拾。”
这话说得果敢决绝,似乎是一种必要实施的决心,白子夜张了张嘴似要说什么,又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笑了笑,默然了,他说的,确实有道理,看来为帝者,少不了背负杀戮之名,而他,竟然能如此坦然接受,这是白子夜意想不到的。
轩辕黎笑容诡异,伸手把白子夜的腰拦住,手指不安分的在拨动他的痒处,凑过去,声音软绵绵的,“哥哥,你看我放下身段亲自登门道歉,还把朝服给你带来了,我也把缘由道明,你也该安抚安抚我这颗被你伤害的心吧?”
白子夜被他手指挠得奇痒无比,直缩回身体,把他的手拨开,“皇上日理万机,后宫又有佳丽翘盼,总不能在我将军府过夜吧?”
轩辕黎泄了气的一把又重新抱住白子夜,满腹委屈的哼哼唧唧,“哎呀,我不嘛,哥哥可是气我对女人无感,无心无力?哥哥自我登基以来一直四处镇压□□,要么就是边疆巡查,害我独守空房,日子过得是清心寡欲,跟和尚没什么区别,这当了皇帝一点都不快活,明儿个我就罢朝守在夜哥哥身边好了。”
白子夜一巴掌拍到轩辕黎的额头上,低声呵斥,“我东奔西跑的都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你这皇位坐得舒坦些,如今还倒抱怨起我来了。”
轩辕黎摸摸额头,转眼就梨花带雨,哭哭啼啼起来,“难道···哥哥就一点不想阿黎么?难道就只有阿黎一厢情愿,思之如狂?”
啊···完了完了,这小子又用这招来了,白子夜是对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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