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身警界-一个选调生的警察生涯》一个选调生的警察生涯-第109章


说明选优生的文件精神发挥了多大作用,而是说明选优生同任何人一样要想取得成功必须靠自己的努力。王幼滨算是成功了,他能够上去,沾了多少文件精神的光,天晓得。王幼滨,你说呢?” 彭烈豪酒杯一放。
已是副局长的王幼滨也来参加考试,令大家瞠目,但也释然,妻子在昌都工作,两地分居的日子不大好过,他笑嘻嘻地说:“这么多年,我总结了一点,世上无心插柳的好事究竟不多,好处自己跑到你门上来的可能性并不大。官场上的事大家都已渐渐地见得不少了,有几个人的帽子不是自己着力追求得来的?有后台有关系自然不必说,想不进步都不容易。没后台没关系,想办法也要去找后台拉关系。找不到拉不上,就只剩下一条,老老实实做事,事情做得好,感动领导,也许还有机会。我嘛,为什么能够干上这个副局长,自然是多种因素的综合了。”
“你这家伙,还故弄玄虚啊。”博士取笑他,他嘿嘿一笑。
“其实在县里,即使你不是选优生,只要是大学生,也一样有机会得到提拔,甚至有可能比选优生提拔的更快一些。说句不好听的话,选调生不是一个光环而是一个紧箍咒,不但不会给我们带来什么,而且带来的更多是麻烦(这句话现炒现卖,sr528573在帖子上说的),有的县局党委会讨论人事,一提到选调生对此噬之以鼻。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这样说,真正能够提拔你的,使你能够进班子的,靠的并不是某种文件里规定的似是而非的政治待遇,而是其他的。事实上,在基层干警察,并不要什么高的文凭和高精尖的水平,现在基层公安局的警察的来源渠道不外乎这几种:警校毕业的、部队转业的、关系户过来的。警校生目前应该说占据了队伍的主流。部队转业过来的,人数也不会少,而且由于转业到地方的大部分有一定的职务,所以在局里占据的位置相对不赖,再就是一些关系户进来的,随着现在入警门槛的提高,有一部分人是以工代警,这是中国有特色的用人制度,这部分人一般来说任职的很少。而我们这些从普通院校毕业的,在基层算得上是知识分子了。但作为我们要在他们面前脱颖而出,大凡可能就表现在要能说会道会写了,否则很难引起过多的重视。”王幼滨接着说。
“可基层工作并不需要我们能说会道会写,更不需要指点江山、激扬文字。说实在的,经过了这么多年的锤炼,我们对作为优秀大学生参警现象已经不再象以前那样有种种天真的设想,本来,上级的指导思想以及出发点是好的,从地方大学生里招收警察,有利于在警队中充入新鲜的血液,优化公安队伍结构,但问题的关键不在于仅仅让我们这些人穿上制服,而是应该人尽其才,善于利用我们的长处,让我们的阅历和专业都能迅速融入公安机关,事实上,没有几个地方注意到这些,把我们分到县里后,和地方警察同样的使用安排,不仅起不到任何功用,反而让我们有些人沾染上了一些坏习气,渐渐的和地方上的警察没有什么两样了。”一个同学露出无奈。
“我自认为在县里工作认真负责,平时注重言行,但是我经常面对这样的问题:你什么时候调到厅里啊?――有的人还以为我们是下来镀金的,干它几年可以回省厅的,还有的就是有事没事就问怎么还没动(提拔)到你?怎么还没进班子呀,感觉自己这么些年来一直处在尴尬的境地:在普通人眼里自己是特殊的,在领导眼里我只是个普通民警,甚至还不如普通民警。记得被确定选调那会是多么风光啊,同学无不羡慕的,可现实多么的讽刺啊,在老师同学眼里最努力的我,居然工作了这么多年没任何进步…”另外一个同学摇摇头。
“戈冰剑,想当年,你是金戈铁马,气吞师大如虎,号称师大一笔,你的下一步想法是什么?”有人问我:“莫非依然是想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
“如今我是拔剑在手,茫然四顾呀。”我开玩笑答道,“我发现我有点象一个学了点三脚猫功夫的剑客,还未出师的时候就想除暴安良,剑招学了不少,可花里胡哨,以致在实战中剑未刺到别人,反而刺到自己了,如今我可是鲜血淋淋呀。”
大家就笑了起来,然后我一本正经说:“我们在座的都是共产党员,有党性。我们在这里牢骚满腹并不是说去反对我们的政策反对我们的领导。平心静气地说。上级的政策真正落实了吗?没有,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都是失败者,甚至叫做牺牲品,难免有些想法和看法,可能在座的各位谁都动过离开的念头,包括今天这次考试,我看了一下,我们这一批的大部分都来了,甚至我们的王局长也来了,原因在哪里,我觉得大家经过这么些年来的奋斗,失望大于希望,不满多于满意,尽管大家现在应该是衣食无忧,多少还是个小官,本来没有必要去想法离开,很明显,我们即使能够考到厅里,又要一切从头来过,还要考虑很多,房子、妻子的调动、儿子的就学等等问题,而这些,厅里自然不会考虑的,可大家还是趋之若骛,这个词可能用得不恰当,但为什么还是要去挤这个独木桥,我看,大家可能还是厌烦了在基层的无奈。其实作为我们这些同年从校园走出的年轻人,当警察的具体机缘可能不尽相同,但都是怀揣着英雄梦开始自己的警察生涯的,是抱着一股理想和抱负开始我们的奋斗的,我们都是70年代初出生的,在小时候并没有受到过多的溺爱,还能独立,还算懂事,比现在的年轻人的更能习惯孤独、习惯寂寞、习惯挫折,估计大家在基层都很谦虚,都不会去张扬,谨慎着自己的一切言行,按道理这样做的是非常好了,至少比一般人要好,要优秀,在座的很多都立过功受过奖,在单位上都是骨干,毕竟大家的素质摆在这里,你不想脱颖而出都不行,可现实的确跟我们开了一个玩笑,梦想毕竟是梦想,干得好归干得好,关键的时候,大部分人呢都掉链子。这么些年来,我对地方上是有很多失望的地方,对警察职业也有一些看法。我现在只是想离开那个环境,那个环境实在让人惆怅、心酸、无奈,而这份厚重的警察情结却使我无法离开这份职业。对于这份职业我至今还是热爱的。”
“是啊,有人跟我说,你既然对当前现状不满,为何不到外面去呢?就是到外面打工也比这个强呀,这个问题提得有点尖刻。我的一些初中高中的同学有的年薪都10万以上了,就是同在大学的同学在上海深圳的每月也比我收入高几倍。还有一些同学现在身家起码是几十上百万了。我平衡吗?可又想一想,我不当警察能干什么?想想,也知足了,起码比下岗职工、比人家农民幸福。现在有多少人对自己当前的工作及处境是很满意的?大家都来换一下?不可能,人在江湖,身不由已而已。各有各的困难,各有各的考虑。没有机会,不到万不得已,那一步棋是无法走出去呀。”余振兴接上话头。
我笑着问来自清州临川市的邹光辉,“你是我们寝室的,也是我们这批人中牌子最牛气的,北大人,现在怎么样了?”
1999年,邹光辉作为J 省的选调生代表到公安部政治部参加座谈会,受到贾春旺部长的接见,那次北京之行又一次给我们带来了希望,因为那个时候,大家很多人已是日生倦怠,都有种难见光明的感觉。可事实上,北大毕业的邹在基层干得更不顺心,目前还是一个小中队长,还是副的。
邹光辉说:“在刑侦呀。我觉得干刑警还是蛮有意思的,看到人家受害者那么悲惨那么可怜,我心里就在想,一定要想办法将案子破了,将凶手将案犯绳之以法,在每次破案以后,我的心情便格外的舒畅,而且会产生一种自豪感,这辈子找到个值得自己去献身的事业不容易!”
“你居然还这样想??”我有些惊讶,眯着眼睛微笑着看了看他。说道:“这就是北大人。北大人,就是不一样啊,你要知道,你可是北大出来的呀,这么多年过去了,与你的同学相比你不觉得你是一无所成吗?”
“我不觉得呀,尽管我目前还没有实现当初的理想,我也承认,当初选择做警察,在某种程度上,是想谋一个一官半职,但我们这个地方太复杂了,我无法融入到里面去。但我所幸的是,这么些年来,还办了一些实事,我觉得踏实,没有虚度光阴,也许,在职务上我的确是大大落后了,但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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