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夫君》第22章


戏班里的其他人早上出发时,莫名其妙地发现队伍里多了一个小师弟,看他眉清目秀,但是满腹愁绪的,所以都不好太接近阮长玉,只有阮长青像是有了什么喜事,兴奋得不得了,一直在阮长玉左右打转。
阮长霞奇怪地凑过来,看了看阮长青,又望了望阮长玉,“大师兄,怪不得你这么喜欢这个小师弟,他长得可真好看呢,要是个女人,你肯定会爱上她吧?”
第三十八章 风波(一)
阮长霞并不知道这个新来的阮长玉是女儿身,所以一路上看到大师兄与“他”形影不离,并不以为然;也所以当晚上打尖住店时,爹爹让自己与阮长玉住同一个房间,她才会吃惊得张大了嘴巴。
阮班主看出众人的诧异,这才说明为了行走江湖方便,阮长玉是女扮男装,嘱咐戏班里的人不要对外宣扬出去。
阮长霞和阮长玉一起进了房间,她还有些不太相信这个事实。直到亲眼看到阮长玉脱掉外衣,散开头发,她这才确信无疑。躺在床上,阮长霞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想起刚才爹爹宣布阮长玉的身份时,阮长青并没有吃惊的样子,这说明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了,怪不得白天他一直围着这个阮长玉打转。
想到这儿,阮长霞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不知从哪儿冒出一股醋意。以前爹爹向自己提过,有意要把班主的担子交给长青哥,让自己多跟长青哥亲近亲近,可是和大师兄、二师兄在一起时,没觉得长青哥对自己有什么特别之处,反倒觉得长生哥对自己更好些,所以并没把长青哥放在心上。如今长青哥对这个阮长玉这样关心,她倒开始不舒服起来。大约人都有这种心理吧,自己不要是一回事,被抢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这边睡不着觉,那边阮长玉也觉得有点不踏实。她看出自从阮班主说明了自己的身份以后,这个阮长霞很不开心。怎么样能让这个阮长霞接受自己呢?阮长玉想了想,女孩子都喜欢些小玩艺,要不送她点什么吧。
阮长玉的手触到了自己颈上的一条项链,它既不是珍珠也不是玛瑙的,而是用二十二个未成熟的小核桃雕刻而成的,阮长玉的手在黑暗中轻轻地抚摸着那一个个姆指盖大小的核桃,这个是牡丹吧?那一个是花篮吗?还有这几个一定是脸谱喽……
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往事就像洪水一样在脑海中汹涌。阮长玉的眼前浮现出一个身影,一双深邃的眼睛仿佛就在半空中望着自己。不!不能把这条项链送给别人,阮长玉在心里坚定地告诉自己。
对了,她想起从郑家逃出来时,自己头上不是戴着一些饰物吗?她换了男装以后,就把那些饰物和衣物包在一起了,明日把它们找出来,换些丝线,给阮长霞绣个绢帕吧!阮长玉心里有了谱儿,不一会儿就安心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阮班主把阮长玉叫去,问她会做些什么?阮长玉不敢自夸,只说识得几个字,另外琴棋书画也略懂一二。
阮班主点了点头说道:“戏得从小学起,你现在才开始,有点太晚了。这样吧,你就跟着跑跑龙套,另外你会弹琴,正好弹月琴的师傅年纪大了,几次说要告老还乡,我都没有合适的人顶替,你就跟他先学学,看看行不行。”
哪里会不行?弹月琴的李师傅示范了一下,阮长玉聪明伶俐一点就通。李师傅大喜过望,连连称奇,这可真是收了一个好徒儿。阮班主也很高兴,让他们师徒先练着,自己出去联系唱堂会的东家了。
到了晌午,阮长玉学琴学累了,得了空儿,回到房里去翻自己的包裹,果然在衣物里发现几个簪子、珠花。阮长玉想平日里自己着男装,这些饰物也用不着,干脆就都送到当铺里算了。于是她收拾好包裹,问了店小二当铺的地址,出了客栈一路寻去。
阮长玉当了衣服饰物,又买了块白绢,几两丝线,回到了客栈。
阮班主这时也回来了,他一上午就定了两家堂会,明日唱的第一家,是这个沂安县的首富李元贵家。李府的三小姐这几日正巧回门,所以点场堂会解解闷。
阮长玉听班主跟众人安排明日的曲目,心知没自己什么事儿,于是回到房里继续练琴,练累了就拿出白绢、丝线绣一会儿。她想给阮长霞一个惊喜,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所以当阮长霞回到房里时,她赶紧收起了白绢,继续练起月琴。
阮长霞看了一眼阮长玉,不知为什么情绪突然很不好,她不耐烦地说道:“这大中午的练什么琴呀,打扰我休息!”
阮长玉赶紧住了手,“那我去院子里练吧!”一打开门,阮长生走了进来,他这是紧跟着阮长霞过来的,“小师妹,”阮长生一脸无辜地说道:“你怎么走得这样急呀?师父刚才不是安排咱俩明日唱《西厢记》吗,我们先来一遍吧!”
阮长霞倒在床上,脸朝里躺下,烦躁地说道:“我现在累得很,一会儿再说吧!”阮长生一听,脸上马上现出一丝焦虑:“怎么了小师妹,你哪儿不舒服?我去请大夫来瞧一瞧吧?”
还没等阮长霞回答,门外响起阮长青的声音:“长玉师妹,你去练琴吗?我陪你一起去吧!”房内的阮长霞一听,气儿就不打一处来,她提高声音,向身边的阮长生喊道:“不用请什么大夫,让我病死了算了,省得耳根清静!”
第三十九章 风波(二)
阮长青觉得小师妹阮长霞最近的反应有些奇怪,他陪着阮长玉到院子里去练月琴,一边走一边向她解释说:“以前小师妹的脾气很好的,很善解人意,不知为什么最近老发脾气,你千万不要和她计较。”
阮长玉转过头看了看阮长青,他澄澈的眼睛也正亮晶晶地望着自己,阮长玉有些不安地笑了笑:“你放心吧,我当然理解!女孩子的心思就是这样难猜的。”
阮长青想起明日的堂会,问道:“长玉师妹,明日李家堂会你会去吧?自从你来咱们阮家班,这还是第一次唱堂会呢!”
阮长玉也是一脸的期待,激动地说:“是呀,明日我是一定要去见识见识的!”
第二天吃罢早饭,阮家班一行十五人收拾停当来到了李府。管家领着众人从侧门进府,绕过正厅,穿过回廊,来到了西跨院。此时西跨院正有七八个家丁在搭建临时的戏台,管家指着两个房间告诉阮班主:“这是给你们更衣用的,快进去准备吧。”
阮长玉什么戏份儿都没有,她的月琴也刚学,上不了台面,所以只是跟着众人进了房间,给这个递个东西,帮那个系个头饰。正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李府的管家在门口传报:“各位伶人辛苦了,咱们李府的三小姐来看望诸位了。”
只听一阵椅子的拖动声,房间里的每个人都恭恭敬敬地站了起来,低下头等着李府的三小姐李美丽的巡视。阮长玉也不敢怠慢,站在原处规规矩矩地一动不动,眼睛却按捺不住好奇,偷眼去看这个三小姐的样貌。
谁知这个李美丽也正看着她,而且用手一指阮长玉,冲着管家说:“咦,这个房间不都是女伶人吗?怎么还有一个小厮在这儿?”阮长玉一听,半天没反应过来,小厮?自己什么时候成小厮了?她瞧了瞧身上,一下子想起来,自己穿的是男装。戏班里的人都知道自己是女子,所以看到自己在这个房间里并不为异,而这个李府里的人却不知情。
阮长玉为了避免麻烦,慌忙掩饰道:“是,我是在隔壁……过来取一样东西,马上就走,我马上就走。”她伸手在桌上胡乱拿起一样东西就往外走,经过李美丽身边时,见她还在专注地看自己,不禁心里发虚,脸腾地一下涨红了。
还好,李美丽并没有拦她,只是一直目送她走出房间后,才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他叫什么名字?”管家没明白三小姐的意思,愣了一下,“什么?三小姐你问谁叫什么名字?”李美丽的脾气一下就上来了,脸刷地变了,“你这个笨蛋,我是问刚才那个小厮叫什么?”
管家这下听明白了,急忙问身旁的一个女伶人:“刚才走出去的那个小厮叫什么?”“长玉,阮长玉。”
李美丽突然觉得没心思再看什么戏了,她走出房间径直回到自己的绣楼。边走边回想刚才看到的那个小厮,他虽然只着青衣小帽,但是唇红齿白,面生桃花,经过自己身边时还隐约散发着一阵幽香。李美丽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厮,不禁有些春心荡漾。想想自己虽然嫁人了,但是相公王君泽,提起来就让她生出一股恨意。
刚结婚头一个月他还能在家老实呆着,一个月之后,就几乎天天往春香院跑。自己大闹一场之后,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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