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宠妃》第91章


“我知尔等效忠之人乃康靖王,带我去见你们主子,介时他若再下杀令,尔等再动手不迟!”
对方仅仅微顿却并未就此收手,依然招招狠戾,奚钰再现杀机,一剑挑破迎面而来之人喉咙,瞬间鲜血飞溅四起,不做停顿再出杀招一个回旋剑锋与袭来的利刃碰撞,稳住身形之时长剑一出再次刺进提刀砍来之人的心脏。
“我并不想多伤无辜,若拼死一搏尔等未必就完胜,带我去见你们主子,责罚之事我自己会于你们开脱!”奚钰大喝出声,刀剑相撞,利剑下滑再刺伤一人。
对方见她招招致命正如她所言,若她拼死一搏,并非不能脱险。当即几人示意同时手兵器后退数丈,双方静立相对。剩余之人见几位头目都收兵而立,便同时后退待立。
奚钰强压心头翻涌的腥甜,剑插地稳住摇晃身形。其实并非她所言,适才她已经尽了全力一拼,倘若对方之人不肯收手,她定撑不了多久便体力不支。
“带我去见你们主子,我有要事与他相商。”奚钰稳住气息与左臂传来的阵阵剧痛,往前行,目光如炬看着众人,眸中没有半分惧意。
为首几人眼神交换,继而点头。
奚钰见到康靖王,二人谈了颇久,天色完全暗下来后奚钰才从康靖王密室中出来。
她会报仇,答应与康靖王联盟,但她的要求只有两点,其一,北地自制,其二,她要他活着。
奚钰进了皇城,有些失神的往帝宫走。
他是好君王,虽不比史上明君勤政爱民,却也未曾有过暴政,心系天下,她身为他的子民,他的臣子,她敬他。而她除了是他的臣子外她还是凉王的唯一血脉,是凉州百姓的寄托,亦是曾经王府千余人的主子。
府中千余人性命与父母之仇压得她喘不过起来,她要做忠孝两全之人,曾为他臣子之时她尽心尽力辅佐,没有半分二心。而他的忠臣已被他一纸令下诛杀,如今她是凉王之女,她要尽孝。
推了他的天下够了么?
终究还是不忍心,即便此时她还想留他性命,只是介时,一切早已身不由已。
他防着她,她亦未将全心交与她,一年来演尽了贤良淑德做好了他的宫妃,却依然不得他的信任,既然如此,她还犹豫什么?
奚钰走到宫门时,高公公早已领着一片宫人候在宫门处,见她从夜色中远远走来,当即喜形于色快步上前去接,他依然在此等候两日了。
“小主子您可回来了,昨日王不见您归来发了好发通脾气,至今滴水未进,彻夜未眠。小主子快些……”高公公快步上前,继而身后有宫婢提着宫灯近前,光一亮她身上那些血迹和还未处理的左手臂上的刀伤即刻触目惊心。
高公公吓得不轻,“我的小主子诶,您如何,如何伤成这般?带刀侍卫呢,可要不得了,这、这,叫王瞧了如何忍心?”回头对身边宫婢怒喝:“还杵着做什么,不要脑袋了么?还不去请太医速速前去乾元殿候着?”
奚钰出声道:“无碍,一点小伤,这些血都是贼人的,切莫声张扰了王。”
“老奴知道老奴知道。”高公公亲自为奚钰掌灯,身侧有宫娥搀扶着奚钰,却被奚钰面无表情的挡开,她还没弱到这个地步。
是有些激愤,王将她如此关在后宫,是否这就是他要的结果?让时间一点一点消磨她尖锐的爪牙,到最后只能束手就擒。
奚钰让女官上了些药,清月在其他女官宫娥离开之后与她对坐,神色紧张,“究竟出了何事,如何会遇袭的?身边的侍卫呢,我听说王派了侍卫于你们,侍卫呢?你就是性子强,打不过逃命要紧,你功夫那么好护自己性命都不可么?”
奚钰拍拍她的手道,“瞧你急得,一点小伤而已,别担心,并无大碍。”
“还是小伤么?染红了多少擦拭的纱布?你何苦非要去楚国,如今你已贵为帝妃,好好养在宫里才是正经生要生那许多事情来叫人担心。”清月满面愤慨道。
奚钰只当她是关心情切,并非当真气恼她。奚钰将半个身子往清月靠去,轻声道:“月儿,还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清月轻轻顺着她的发,道:“好好的又说这些个傻话了,我不在你身边在哪?”说着又揶揄道,“这一生,我便也只有委屈跟着你了,别处,也无我容身。”
清月前后伺候着,待得她一身清爽了二人才又好好说了一会子话,是夜了终于见得君王来。
奚钰侧目而去,竟一时忘了该有的礼数,清月即刻起身行礼继而快速退去将门关了。奚钰见清月转身这才起身于王行礼,然而盛绝却没有让她起身之意。奚钰有些不支便自己免了礼,站直身静待他说话。
盛绝转身看她,她竟自己起身了眸色微拧,奚钰知他介意便又行礼于他。盛绝收了眸色,伸手扶她起来,眸光停在她左臂当即面色阴寒冷戾,半响才道:
“如何受伤的?”
“今日进城之时遇到匪寇,虽功夫落下许多,却也保住性命了。”奚钰轻描淡写回应。
盛绝抬眼瞧她,如何听不出她言下之意在投诉他的不是?并未多言,只伸手将她揽进怀中。
奚钰忽而问道:“漓州遭水患可有治理?几年水患定不小,须得多派些人去漓州查看,更重要是尽快加固河堤,恐洪峰再至。”
盛绝听她此言便以为她在回宫途中见过夜千痕等人,当即薄怒微起,不答反问:“本是昨日回宫,为何今日才到?”
她就知道他会问,“我去了襄阳,先别说这个好么,漓州的灾情可有抑制?可做了良好设施?流离失所的百姓可有好的安置?”
他只问,“见了何人?”
“襄阳王夫妇。”她有些恼了,他如此未免显得胡搅蛮缠了,难道她没有一点自己行动的自由?
“为何楚皇会出城亲自为你践行?”盛绝当真有些不依不饶了,而此时他才将真性情展露,他并非宽怀之人,愿意她出宫去楚国,也仅是给她个名正言顺出去散心的理由,他当真能期盼她做任何?
奚钰恼了,“昔日旧友,帝都为质子时有幸见得几面。”
“单凭此一国之主能亲自出城为你践行么?钰儿,你有事瞒我。”盛绝气怒不堪,若早知如此,不如一直将她圈在宫中,早知道她身边之人是隐患,却不想隐患埋得如此之深,她究竟还有何不满非千里迢迢去见一个曾有几面之缘的人?
“那您去问他去啊?我如何得知?”奚钰推开他转身背立,想平息怒火,却在这当下做不到。
她曾也是受人千拥万戴的主子,何时被人如此审问过?既然这般不信任,为何还要让她去楚国?即便她再想去楚国,他不首肯,她能去得了?
“钰儿,为何你不对我孤坦诚?”盛绝沉声问道,音色中听得出来藏了压抑的沉痛,奚钰回头看他,半晌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无奈道:
“陛下,您讲讲理好么?我如何没有坦诚了?你问的,我都不曾隐瞒,你究竟还在芥蒂何事?”
盛绝将书信递于她,道,“为何要隐瞒?你去楚国的原因难道不是去见故人?到适才你都在隐瞒,孤早知行宫中的楚太子被调换,真正的楚太子在你后院孤说得对么?你一年来不曾关心朝政却在此事上如此关心,此去便是去见他,对么?”
奚钰看着他手上握的千痕的来信,信中仅仅所提临江可能还健在,对其身份也仅用了‘贵人’二字形容,却被他全部猜中。
奚钰有瞬间的无言以对,是气的,不是因为被揭穿事实的恼羞成怒,而是他尽半点**不给她,竟看她私下往来的书信。若如此平日里放任她任何作的那般大度是为何?他若对此怀疑,只需说一句她全全相告,为何非要背着她调查?
“王,你可知你对我完全的不信任有多伤人心么?既然如此为何还要事事纵容我?您一声令下让我往东我能往西半步么?”奚钰怒声质问,苍白脸色此刻怒红一片,眸中有受伤,即便知道她与他之间隔阂颇深,被如此现实的揭露还是忍不住心痛。她愿坦诚相待,可他一直在回避。
他以为一切都该掌控在他手中,她一切都该无条件听命于他,即便偶尔的开心也是他好心情施舍而来。
盛绝却道,“钰儿此般,还是承认了?”
奚钰一震,道,“我是见了临江,可我并不知他就是楚皇,甚至他出城送我离开之时我也还不知他便是楚皇,如此又何来我是为他而去的?我仅仅是想确认,他是否安在,倘若无缘得见,我也不会令此事影响我楚国的目的。”
奚钰压着心口吐气,道,“您能信我一点,尊重我一点么?”
盛绝走近她,伸手轻捧她面颊道,“钰儿可知,孤王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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