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宠妃》第95章


究竟是谁神不知鬼不觉对他用药经年之久?
军队浩浩荡荡停在巍峨行宫前,众臣皆下车跪地迎接圣驾,就连刚刚醒转的和孝世子也跪在人群中接驾。
清月在撵驾外等候,久不见奚钰出来便靠近撵驾道:“娘娘,到了,请下车!”
良久依然不见动静便欲再靠近,哪知刚接近撵驾便被极阴极寒之气弹开,清月惶恐间连退数步,面色大惊,手捂心口一阵钻心的痛袭来,继而面色惨白直接倒地。
那边跪地之人皆惊,几位跪在随行官员中的太医面色微凛,欲动不动心下担心却始终不敢移动前去探病。众人皆以为张贤人定是中了暑热昏倒,暑热虽难受却不是什么大毛病,自我安慰着便也曾多担忧。
奚钰是好在寒毒不深,又及时运功避毒,这厢再经打坐调息人已大好,起身便出御撵。众臣见御撵前待伺婢子掀了帘幔即刻齐声高呼:
“臣等恭迎圣驾,圣上金安!”
奚钰立在御撵上,转而往后方撵驾瞧去,眸色担忧,不知他好些没有?只要护住心脉便可无事,希望无大碍。
然而转眸之时却瞧得清月面色死灰的倒在地上,当即一阵,连踏脚石都略过直接跳下地往清月奔去:
“张贤人,张贤人你怎样了?”
将清月从地上抱起回头朝一群跪地大臣大喝:“太医何在?”
“臣在!”
“臣在!”即刻数名太医从人群中起身矮着身子快步过来,太医欲伸手把脉却生生在此时找不到丝帕而无从下手。
奚钰怒道:“救人要紧,如何还在乎这些个虚礼?”
“臣遵旨。”为首之人道,继而上手把脉,然而一握便大惊失色,奚钰瞧得太医颜色有变急道:
“张贤人可还好?是何病,可要紧?”
“回娘娘,张贤人身中寒毒,而寒毒正以极快速度往心脉袭去,只需用银针封住张贤人各处大穴护住心脉便可无事。只是,老臣疑惑,这暑气天里,如何会中寒毒?”太医如实禀报,又不得不心下猜疑。
奚钰心下震怒,几乎动手,大喝,“废话什么,还不快施针施救!”
“娘娘息怒,臣这就施针救张贤人。”太医话落命身后之人准备,奚钰也当即令侍卫将清月抬上马车施救。
待太医施针为清月散毒已是半个时辰后,然,太医都已施针完毕还不见君王出来。清月幽幽醒转之际,竟不知道所发生何事。奚钰安慰她只道:
“没事,太医说你中了暑热,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暑热?清月半狐疑的看向奚钰,她此刻分明颇感凉意。
奚钰见清月都已醒转,又担忧的瞧着毫无动静的御撵,思及太医那银针此般有用,要不也于他来两针,兴许也能于他护住心脉,只要护住心脉不被寒毒攻嗜便无大碍。
本是午时前到的秭归,然此刻已未时末了君王还不曾出来,众人跪地早已满头大汗,奚钰不忍,多次请忠臣起身,然而君臣之礼令众人不敢逾越。
未时末,盛绝终于从撵驾内出来,奚钰当即大喜定眼朝他瞧去,见他面色已然大好,心下总算放松些许。快步上前,想搀扶又不敢碰他,散功体那等于是个带着寒毒移动的活物,谁碰谁死。
盛绝抬眼看她,给她个安心的笑,她松了口气可还是不敢碰,只道:“可好?”
“还好,别担心。”盛绝走近她,却也并没有过多的动作,若是以往,他定会伸手握住她并行。此刻他没有,想来也是怕寒毒再侵。
随行众臣随着帝王入了行宫,有兴致的大臣在秭归一些官吏陪同下参观起整个宫殿,累得慌的大臣便早早辞了这差事回安排的偏殿休息。不过半个时辰行宫便已禁军守卫,宫婢环立,一扫空荡之感初具帝宫规模。
奚钰与盛绝众星拱月般过大殿入寝宫时还是注意到大殿中怀抱粗细的宫柱,这几根朱丹宫柱无疑是整个宫殿的中流砥柱,奚钰忽而全身一股凉意四起,潜意识里四周观望,同时与王拉开了些距离,心想怕是这殿内阴寒,离他太近便凉意更甚。
盛绝注意到她的动作,侧目看她,见她神色有异继而问:“怎么了?”
“没事,许是这殿内与外间温度相差甚大,身体有几分不适。”奚钰笑道。
盛绝点头,却并未离她太近,倒是将目光往她一直注视的宫柱移去,这大殿的宫柱别其他宫殿的宫柱赤红更为醒目,醒目到有些触目惊心的感觉。奚钰越瞧,身上凉意便越甚,当下快步虽了宫人入寝宫。
寝宫与盛绝处理朝物的御书房极近,想来是盛绝别有用心的安排。
奚钰一路走来心下暗暗心惊,如此巍峨气势的宫殿工程浩大,定费不少人力、物力、财力,而这秭归当地百姓定出力不少,适才街市百姓暴动会不会与这行宫有关?
她虽极力反对在秭归修建行宫侵占秭归百姓的土地,然,这宫殿落成,王定会于秭归百姓补偿,于和孝世子补偿,即便征用劳动力,也付了工钱。百姓即便心中有怨恨,也不会暴乱至此,究竟城中百姓为何如此?
“我看脸色不好,去睡会儿,嗯?”盛绝低声嘱咐,奚钰点头,看他,“你要走么?”
盛绝笑道:“书房在隔壁,你醒了我便过来瞧你,可好?”
奚钰点头,盛绝见她躺下了这才离开。秭归百姓暴动,和孝世子若不能给他个解释那就以项上人头来赎罪,鼓动百姓暴乱,这谋逆大罪他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百姓若不是被逼到绝处,岂非如此极端?
动乱定有其原因,然,秭归近年来一没天灾,二没**,苛捐杂税也并没增加,而唯一说得上能对皇室有愤怒的,那便是这行宫。然,即便征用秭归的劳动力,却也按人头点算工钱,如何会令百姓如此愤怒?
奚钰本没有睡意,却在躺下不久便睡着了,混沌之际是一片火海,火海过后又仿佛是弥漫的血海,忽然间那平静的血海如同海啸般朝她席卷狂涌而来,她吓得大叫,双腿确如灌铅一般怎么也挪动不了半步,这片刻间血海便已将她淹没,她在混沌的血水中不断下沉,下沉……
“啊--”奚钰挣扎着从梦中醒来,睁开眼来终得呼吸,“原来是梦……”
“娘娘,你怎么了?可是发梦了?”清月由殿外即刻走进来,轻轻顺着奚钰后背转头对待伺宫婢大喝:
“都是死了么?见娘娘发梦如何不叫醒她?”
宫婢一应跪地求饶,纱帐垂下了她们哪里知道娘娘如何了?
奚钰摇头,道:“何怪她们?没事。”
她终于知道大殿内宫柱的朱丹色为何那般令人毛骨悚然,因为像血,鲜血淋淋的一片,这一想又是一身冷汗。
“月儿,速换身衣裳,我们出去走走。”她定要知道百姓为何对皇室如此怨愤,定有理由。
清月大惊,“此刻?”
奚钰点头,清月急道,“可外间不太平,适才百姓暴乱你也瞧见了,如何要去冒这个险?等过些时日平静了我们再出去。”
奚钰摇头,“不,民怨极深,定有隐情,王如此盛怒,朝中官员定不会将事情禀告,我怕会伤及更多无辜。”奚钰顿了顿,思及她余毒未清,当即起身又道,“还是我自己出去走走,你身子还没大好,你只需在这守着,别让王发现我离开。”
清月满面愁容,王何等睿智,他若过来还能有不被发现的么?
奚钰拍拍她,“我就出去片刻,不碍事的。”
“天就要黑了,你可得早些,莫在外逗留,外面那么乱,小心别让人知道你是皇家的人,否则麻烦就大了。”清月担心道。
奚钰笑着点头,清月从行装中翻出套她常穿的男儿衣与她换上,奚钰再应道“我的功夫你也见识过的,抵不过众人还不能自保么?你放心,我很快回来。”
奚钰急快速将自己打理好,束了冠从偏殿出去,至最侧边的高墙处飞身上去,继而落在宫殿外的地面。
奚钰落地时有些个不稳,想来是寒毒侵体的原因,这厢未曾大好所以功力有些减退,她手撑着墙闭眼暗暗吐息。
然而就此一刻,自她身后缓缓出现一双赤脚,一根细细长长的木棍轻轻的戳上她后背,触及她之时奚钰猛然大惊,转身精准的握住不明物,开眼之时才瞧清是根木棍,给拿木棍恶作剧之人是个衣衫褴褛头发蓬乱且看不清何样貌的少年。
“你在干什么?”少年莫名的眼瞅着她,又望向高墙宫苑,“哦,你……”
奚钰微愣,即刻接话道:“别说,别说你知我知便可。”
少年不明,莫名看着她,奚钰嘿嘿一笑,道:“我就是趴墙角来着,想能不能弄个洞打这里进去瞧瞧那帝王宫殿是何摸样。”
少年顿时了然,瞅着她手指之处,莫非她想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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