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外花枝》第44章


?br /> 秦朗还没搞清楚状况时,晓萱已经把他拽到厨房,一通介绍后,又跑回来,诡秘地望着子媛,说:“我走了,今天就住在林立志那儿,不回来了。”她又转向秦朗,笑眯眯地说,“子媛就交给你了,好好照顾她呀。”
晓萱走了,房间里顿时静了下来。
秦朗伸出手,摸摸她的额头。
“还烧吗?”
“好多了。”子媛说着,眼中又溢满了泪。
秦朗俯下身,抱住她,脸贴着她的脸。
子媛别过脸去。
秦朗问:“怎么了?”
子媛很想问他真的如他所说那么爱她那么在乎她吗?倘若是真的,为什么忽冷忽热的?但她没有问。
秦朗更加糊涂,他惦记着她想念着她,可一见到,竟是如此不快。他也弄不清她是怎么想的,不明白她流泪的缘由,甚至想她是不是在怀念以前的事情?
子媛和秦朗真是极其相像的人,敏感而自尊,喜欢把事都憋在心里,而很多时候,误会就是这样造成的。
秦朗坐在床边,子媛躺着,面向里。沉默许久,直到窗外微黑,秦朗说:“你休息下,我去做面汤。”
不久,淡淡的香味儿扑鼻而来,一碗热腾腾的西红柿蛋花面汤端到子媛面前。
秦朗把碗放到一张方凳上,扶子媛起来,把枕头靠在床帮上,让她倚着。
子媛要去端那个大碗,秦朗忙拦了说:“我喂你。”不容分说,他端起碗,一勺一勺地送入子媛的口中。
子媛的泪水落进碗里,此时的泪却与刚刚不同。从小到大,只有妈妈这样喂过她。和安成在一起的6年,即使是最初安成很爱她的时候,也没有过这样的照顾。
子媛倒在秦朗的怀里,如同躲在一个安静的港湾,病痛也好像减轻了。
“秦朗。”子媛喃喃着,“再抱紧我些。”
“嗯。”秦朗应着,双臂环抱,裹住她。
“秦朗。”子媛像已熟睡,如同梦呓,“你是我惟一的依靠,惟一的依靠。”
爱情如同春天的青青小草,嫩嫩的,却是旺盛的;如同夏季的夜风,微微的,总能带来些须清爽;如同秋天的枫叶,红红的,坠落的刹那仍然有火热的激情;如同冬季的枝丫,秃秃的,却满怀着滋生的渴望。
在爱情中,女人不需要用化妆品,男人的爱就是最好的美容。特别是经过了婚姻的女人,再次投入其中,那样的焕发如同是新生。
晓萱和子媛都沉浸在爱河里,幸福写满了脸。
林立志给晓萱买了车,她彻底成为这个都市里的新贵一族,开汽车,住公寓,穿名牌,出入各种高级场所。
子媛和秦朗很低调,不仅没把恋情公布于同事中,相反还小心翼翼地化解着猜疑。他们几乎不去公众场所。白天在单位,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感受到对方的关怀;晚上靠短消息来表达思念。
林立志给晓萱买了新手机,晓萱就把替换下来的送给了子媛,坏兮兮地说:“偶尔发条黄段子,增进感情。”
子媛才不会相信她的鬼话,从不发黄段子,可想念的话语倒是的确可以大方的写进短信里了,省却了面对面的羞怯。
晓萱说“子媛,你不能太保守,都是成年人,想怎样就怎样,关键是你得高兴。”
子媛说:“你怎么又变成这种论调了?不是说不能让男人轻易得到呢?”
晓萱嬉皮笑脸地说:“那得看面对的是怎样的男人,像老王,李薇都给他生了个大胖儿子了,不还是只能做二奶。”
“李薇一定很痛苦吧?”子媛同情地问。
“她呀,越来越想得开,常说——情感缺,金钱补。老王对她也真不赖,前不久又给她父母买了套房子。”
“真的?她父母知道他们并没有结婚吗?”
“能不知道吗?”
“啊?”子媛不理解,“那她父母会去住吗?肯定不能接受女儿做二奶。”
晓萱杵了下她的头,说:“就你是个榆木疙瘩,现在的人实际得很,没有人和钱有仇,所谓笑贫不笑娼。”
子媛还是一脸的迷茫,她觉得自己与她们越来越像是两个世界的人,她只要和秦朗在他那个小小的蜗居里厮守,柴米油盐地过日子就满足了。
“林立志说要把这套房子买下来送给我,被我坚决地拒绝了。”
“为什么?”
“说你笨你还是真笨,我和他是恋爱的关系,是要结婚要嫁进他家门的。所以车子手机都可以当礼物收,可房子不同,要了这房子岂不是把自己当二奶了?”
“噢。”子媛似懂非懂,“那林立志有结婚的打算吗?”
“应该有吧。”晓萱扑哧笑了,“难道他想一辈子打光棍儿?再说他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他常说小丫头,这辈子除非我死了,否则不会让别的男人多看你一眼。”
“这样霸道?”子媛听得有点心惊。
“傻呀你!这是霸道吗?这是在乎是爱。”晓萱又杵了杵她的头,白她一眼,“像当初余天宇,无论我做什么,都没有一点儿意见,那是爱吗?爱是会有妒忌心理的。哼,现在想想他根本就不爱我。”
“天宇是爱你的。”子媛很认真地说,“晓萱,你可以不爱他,但真不应该否认他爱你的事实。”
“快算了吧。”晓萱撇撇嘴,“他从来就没在乎过我。”
“那是因为他相信你的人品,信任你。”
“那样的信任也太不值钱了。”
两个人话不投机半句多,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彼此的心情却都有些郁闷。
晓萱和天宇离婚就快一年了,最初的怨恨已经消退,和林立志越来越甜甜蜜蜜、如胶似漆后,便更加庆幸与天宇的分开。偶尔想起,真觉得他是一个很久远的人。不过当别人提到他时,也想知道有关他的消息,好像仅仅是为了满足好奇心。
几天前,子媛倒是在超市里遇到了天宇,天宇身边还有一个女人,不是茗茗,是个样貌气质都很普通的女人。女人叽叽喳喳地不停的说话,眼里全是爱意。天宇几乎不应答。
天宇的变化很大,胖了很多,人显得很苍老,曾经充满阳光和笑意的眼里尽是沧桑。
“子媛。”电梯处,天宇跟他打招呼。
“天宇?”回应着他,目光却落在那个女人身上。
天宇没有要给介绍的意思,只关切地问:“你还好吧?她还好吧?”
子媛鼻子一酸,强忍了,点点头,说:“都很好,你好吗?”
天宇苦笑,并不顾及身边女人的感受,说:“你们都好就好,我无所谓,这辈子就无所谓了。”
“别这么说。”
子媛担忧地望望那个女人,生怕天宇的话影响了她,可那女人并没有生气,反倒插话说:“这是他的口头禅,我都习惯了。”
子媛没把这事告诉晓萱,她想如今晓萱几乎已经被幸福冲晕了头,大约更不会在意天宇的近况了,那就没有必要传递这样的讯息了。
子媛有时想,如果有个人能像天宇对晓萱那样对她,她就心满意足了。吴安成?自然不是。而秦朗呢?可他的性格太阴郁了,让原本就多愁的她更觉得沉重。
秦朗除了那次探病,就再没有来过子媛这里,每一次都是她去他家。
他家在顶层,由于是单位分的房子,楼里还住着两个同事。每到周末,秦朗都和子媛商量,让她一大早就来。
子媛问:“为什么?”
秦朗答:“还是不要让他们看到的好。”
子媛皱了眉头:“你怕他们知道吗?”
“不是。”秦朗急急地辩道,“绝对不是,你千万别误会,我是觉得感情的事是我们俩的私事,没有必要弄得满城风雨,被别人评说呀。”
子媛听他这么说,觉得的确很有道理。
秦朗继续说:“你想,本来他们就认为你离婚是因为我,如果现在知道我们在一起了,不就认定了吗?那样我们岂不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嗯。”子媛认同了,便按他说的,每次都起大早前去。
晓萱却很看不惯秦朗的作为,说:“他这人可真狭隘,怎么那么在乎别人的看法?真是小农意识。”
“我没觉得不对。”子媛不愿意听她这样说秦朗,“我们和你处的环境不同,思想也不可能相同,别忘了以前你在学校的时候也是很在乎周围人的目光的。”
晓萱摆摆手,反驳道:“那时候的我和你们也还是不一样的。我觉得环境不是主要原因,性格才是最主要的。你们俩都太内向,太放不开了。这是什么年代了?还在乎别人的说法?你是女人,也就罢了。可他是男人,男人这样就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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