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和他的师尊大人》第62章


师尊,徐书墨,我又见到你了。
无数鲜明的场景伴随着回忆中无处安放的情绪,潮水般地涌上了晏晓的心头,在他自己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小煤球的双瞳形状变了又变,搭在徐书墨手上的猫爪也一点点按进了对方的皮肉里。
然而徐书墨却像是丝毫无觉一般缓缓输送灵力,直到确定小煤球身上的伤口已经不见时,才轻轻伸出手,想要帮它顺顺毛。
还没等晏晓想自己要不要跳出徐书墨的怀里时,刚刚伸到半空中的手便顿住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这下晏晓就算再刻意忽视,也能从他憔悴苍白的脸色和纤弱到只剩一把骨头的身体中看出,秦长风没有骗他,徐书墨是真的受了重伤,而且一直没好。
像他们这种顶级高手,轻易不会受伤,但一旦受到这般严重的伤害便很难调理,稍有不慎,就是危及生命的大事。
晏晓原本还满腔的愤怒不满思念怨恨在一瞬间全都变成了心疼,看着徐书墨踉跄几步摔坐回床里,单手撑着木架想要稳住身形,而咳出来的鲜血甚至顺着唇角沾在他的白色前襟上……他此时再也无法装作视而不见,身体略一挣扎,便从徐书墨怀中落在了床上。
徐书墨不明白这只小煤球想要干什么,看他尾巴一甩一甩像是要离开的模样,不知怎么心中便略过一阵怎么忍都忍不下的悲凉感觉,苦笑一声道:“你也要走了?”
小煤球的一只爪子停在半空中,半扭过头,圆圆的双眼无辜地盯着徐书墨,像是在无声地询问:
你在说什么?
徐书墨自己都觉得荒谬到好笑,但可能是这么长时间他真的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哪怕是素不相识的一只猫也好,不对,最好是一只不会听懂他说什么也不会给他任何回应的猫才好……于是他伸出手在猫的头上轻轻摸了一把,道:
“我是不是,太过失败了?”
小煤球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还是很给面子地退了几步,在床上躺下。
徐书墨却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不轻不重地摸着小煤球身上软软的毛,双眼露出空茫而怀恋的神色,缓缓道:
“是不是我平日里太过严厉,所以……什么都不敢对我说?”
晏晓心中巨震,黑曜石一样的眼睛紧紧盯着徐书墨,期待却又害怕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仔细想想,他说的好像也都是实话……”徐书墨的声音越发低沉,“其实我当时,是不是太过武断了,应该多问上几句才是……”
他自顾自地说着,目光失焦的厉害,一时间竟没有留意到,眼前一阵黑色的雾气一闪而过,随后自己的身体被温热的手臂扶住。
那人的手绕过他的背后,半扶在他的颈侧,随后,那张他最想见到却又不敢去想见的脸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低语,怎么听都是带这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师尊在说这些话之前,不如先回答我一下,怎么会把自己身体搞成这个样子?”
第56章 雨女无瓜
晏晓的眼里,清楚地看到了徐书墨脸上一瞬间震惊、喜悦、疑惑、窘迫、恼怒种种情绪的快速变化,而就在晏晓想要开口再同他说话之前,那张脸上又变回了他平日里最熟悉的冷淡模样。
眼角余光中隐隐有一道寒光闪过,好在晏晓早有心理准备,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徐书墨的脉门,渡劫巅峰的灵力威压顺着对方的经脉汹涌而至。
“师尊,别闹,我们好好说会儿话。”
徐书墨的唇边又落下一道血线,刚刚出鞘一寸的“照影”也被晏晓重新收了回去。他知道自己原本修为就比不上这个魔尊徒弟,更不要说现在重伤在身的时候。对方的魔气游走于徐书墨的经脉间,每一息都像是有千百锐利的刀子在经脉上寸寸割磨——同他此时的心绪一起,里里外外都是透骨的痛。
然而他不想退缩,也不能退缩,便仍旧是摆出那副平日里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模样,抿了抿唇,就要开口时,却被晏晓伸出的食指点在了唇上,原本的话就无可奈何地咽了下去。
“师尊你每次摆出这种表情的时候,我都害怕得很。”晏晓的声音里带着满是自嘲的声音,脸上的笑怎么看怎么僵硬,“你现在不好开口,若是想说些什么‘欺师灭祖’、‘逆徒无耻’这种话,那我替你说了便是。”
徐书墨不是感受不到他此时的失落难过,但无论什么时候对上晏晓,他都会有种莫名的自负感,好像自己一定要用某种形式压过他时,自己才会觉得安心并放松下来,尽管一个名叫理智的东西告诉他,他这样做,之后一定会后悔。
但他还是开口,哑着声音道:“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再问?我同你之间,早已恩断义绝,再没什么好讲的。”
“是吗?”晏晓看他这样子,听到他说这种话,虽然心中早有预想,但酸涩的胀痛感还是从胸口一直蔓延到脑海中。他俯下身,贴在徐书墨的耳边低声道:
“倘若我没有听到你之前说的话,或许还真的就被你骗过去了。师尊,你几时才能在面对我的时候,坦诚一些?”
他温热的气息拂在徐书墨的耳畔,几乎在一转眼的工夫,热意就从徐书墨的耳后一直烧到了脸颊。徐书墨不是预想不到自己现在的模样,但若是去想在自己的弟子,或是在魔尊的面前倘若低了一头,他却也是从心里无法接受,索性便不去想,只是别过头去看脑侧的一缕流苏。
晏晓见了他这样,又是低低地笑了一声,接着伸手紧紧握住徐书墨的手腕猛地,将他的双手拉高到头顶。
“你放手——”徐书墨猛地回头,对上晏晓的双眼时,却被那眼中充斥的血色吓了一跳。
“你若是不喜欢我叫你师尊,我叫你徐书墨便是。”晏晓低下头,下巴刚好抵在徐书墨的左肩上,细软的发丝擦着徐书墨的颈侧,后者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颤,到了嘴边的话却又怎么都说不出来。
“师尊,看看我,”晏晓的声音逐渐变得含混不清,“我不是慕倦书,我是晏晓。”
“你——”徐书墨还未来得及分辨他这话中的含义,便立刻被胸前腰侧的凉意惊得猛地睁大了双眼,晏晓像是有所感应一般,也抬起头同他四目相对,冷笑着的唇间衔着的分明便是他前襟的系带。
“滚——”无尽的屈辱感如潮水一般涌上徐书墨的心头,牙齿被她咬得“格格”作响,嘴角的那道血线也越发的明显。他忍着透骨钻心的剧痛,想要挣开晏晓的钳制。
他成功了。
徐书墨伸手掩住衣襟,向后快速地移了移,后背贴在墙面上,冰冷的感觉多少能让他镇定一些。
而后,一大口血便染红了他素白的衣衫。
晏晓始终没有动,半晌后才伸手轻轻牵住徐书墨的衣襟道:“是谁干的?”
他的声音低沉中竟然有点柔软和委屈,徐书墨却无暇去想晏晓又抽什么疯,刚才对经脉修为伤害太大了,他得赶紧调理一下。
徐书墨从白玉瓶中倒出一枚丹药,放到手中刚想要吞下,手腕便被晏晓紧紧地握住了。
“先回答我,师尊,”晏晓的眼里依旧泛着令人心惊的红色,“你身上那些伤口……是谁干的?”
“与你无关。”徐书墨并不想理他,然而晏晓却丝毫没有因为他的态度而退缩的意思。正相反,晏晓最后悔的一件事,便是之前,那个时候没有追出去。
“告诉我。”晏晓的声音都变了调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师尊,我求你。”
“我不是你师尊,”徐书墨依旧很冷静,“我可没有那么大本事,敢当九重天魔尊的师尊。”
“我不是!”晏晓低吼出声,几乎是一瞬间又老实了下来,“师尊,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慕倦书。”
“你不是慕倦书,”徐书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说话的语调中有多么的尖刻,甚至还带了些期待和焦急的情绪,“那你又怎么解释你的修为?易水悲歌?还有你当时亲口说的——”
晏晓伸手紧紧握住徐书墨的手。
“夺舍。”
徐书墨未出口的话就僵在了那里。
晏晓轻笑一声道:“听起来的确让人难以置信,但这的确是真的……我是晏晓,不是慕倦书。”
徐书墨愣了片刻后才道:“那你之前是什么人?”
晏晓想了想自己以前的工作,不太确定地道:“伙计?”
好像没什么不对的,自己是个销售嘛。
但听在徐书墨的耳朵里,就怎么都不对。
只见他冷笑一声想要甩开晏晓的手,却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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