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市里的乡哥村妹》第72章


后来,西峰和政工部总经理成了推心置腹的朋友关系,就对他说:“从院校里走出很多科班出生的高手,但世界的某一角落里,冷不丁也会冒出自学成功的奇才。说文凭不重要吧,为何每一个城市的墙壁上、电线杆上会有那么多文凭制假的‘风景线’?”
打工的人啊,也许一年下来赚很多,也许根本就糊口不够,一切都是未知数。兴许有了工作,你也会为更高的报酬而跳槽,甚至到另一个城市去发展。
月子弯弯照九州,几家暴富几家穷愁?几家夫妻同账栖,几家分居在两地?有多少坚贞的旧爱被诱惑被夹击?流浪在外,有多少双飞翼的美丽,有多少单相思脱变成新欢和离异?
开放的城市夜幕下,有多少纸醉金迷在铤而走险地犯禁、在龌龊肮脏地游戏?有多少专心致志的打工仔在加班加点为“第二故乡”奉上热烈的青春?
是的,月亮满圆的夜晚,怕听让你柔肠寸断的那首《你在他乡还好吗》。当红梅报春到时,你流着泪唱《常回家看看》,因为工作或者囊中羞涩,归心似箭的你选择了不回家。
几多次往返于故乡和务工地?即使上浮数倍的高价车票、船票和机票,你也心甘情愿地用大把大把的钞票为交通运输作奉献!
你不断地受伤又不断地复原,你不断地靠岸又不断地启航!因为你想着盖新房、娶媳妇、开公司、做老板……
——这是西峰的一段打工日记,他把这段文字刊在自己曾经供职主编的一家企业报的“打工青年日记”栏目中。
如是又过了三个春夏秋冬。
西峰的女儿在这个城市里已经念小学二年级了。
不经意间,西峰的青发里面悄悄地来了些白发。香香很气,说:“当什么作家,我看你比爸当村干部时还累、和你在乡上干的事没两样。你能不能做的少操心的事?操心多了头发不白才怪。”
西峰晃着头似说亦唱:“唉!想当年李太白豪爽,飘逸,却始终难掩内心的郁闷,他与诗为友,把盏作赋,偶然回眸明镜,睹见青丝已经堆雪,就叹息‘白发三千丈,缘愁是个长’。西峰能叹息点啥呢?时光急如箭,青春去若飞?免强有点我的创意,还不是奇言警句。”
三千丈白发两千年变白
一百载西峰二百岁归西
“哈哈,有点诗仙的豪放和毛泽东的超现实主义气魄了,好! ‘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哦!拔呀,拔掉白发!”
香香心疼地说:“胡言乱语啥呢,真是的,比儿子还玩皮。你傻啦你,越拔越长,越白越多,咋办?你才三十多岁啦,成了白头翁好看嘛你。”
“这叫岁月不饶人,规律。”西峰不以为然:“你以后隔段时间帮我染染,就好了。”
香香一边给西峰染头发,一边说:“在外面孩子的费用太大,我和娃回家吧。”
这时的西峰已经有了扎实的生活底气,想卷土重来,向文学的殿堂再次叩门,信心十足地说:“你回吧。我这些年做企业文化真是太浪费了,做的再好不就是一个企业吗?我要鲲鹏展翅了!我想多挤点时间写东西。”
香香要回西部了,也是为家庭经济着想,虽然西峰有些不舍,但同意了。
西峰对香香说:“娃就靠你教导和照顾,又当爹又当妈了。娃可是我们的心头肉,是我们的希望和寄托。一个民族和另一个民族的较量就是母亲的较量啊。”
沉默良久,香香眼圈红了,说:“我们娘仨就要走了,你还有闲心说些大道理……”
一家人在温州火车站的广场上拥抱……
西峰吻别儿女:“娃,回去要学乖啊。”
西峰吻别香香:“要成鸿鹄志,生割凤鸾情吧!”
第二十二章
那年他们坐飞机回家,桃李湾一片哗然。风乍起,一池春水生涟漪啊。
有人坐过飞机!邻近鸡爪山的其它村子里的人翻山越岭跑过来,问这问那。
西峰就不着边际地瞎吹:
“我们看到了南天门,看到了二郎神。天上的银河有九个湾,九个湾里有九个滩,银河岸边有九根桃子树,五根结桃甜,四根结桃酸,甜桃都是佛祖吃,剩下的酸桃才归那些小神仙。瑶池旁边的那棵梭罗树,比斗筐还大,树身共七十二股桠,有九股桠枝朝上长,有九股桠枝向下撒,有九股桠枝不结籽,有九股桠枝只开花,九,九,九,哦,反正九八七十二股桠,但是却少了一股,你猜咋的?被天蓬元帅偷了,做啥?做了九齿钉耙……”
那说书的陶夫子听了拍案惊奇:“妙趣横生呀,好个西峰娃,好文才!”
于是陶夫子就左中右磨合,选定一个吉日,一定要亲自主持六个哥们姐们的婚礼,并书一横幅“桃李湾三杰小登科”。
西峰仰观横幅,说:“陶大伯,我想应该是‘六杰’才对。”
陶夫子摘下老花眼镜:“你说的也对,但婚姻事最讲吉兆,只能写一次不能重写……专一此生,夫妇齐眉!”
元宵之夜,西峰请教陶夫子:“陶大伯,那盐坟的故事咋结尾的?你给我们留下的悬念已经多年,该揭晓了吧?”
陶夫子说:“传说就那些,后面的事,我也不知道。你想写么?凭你的本事,编个结尾会更精彩哟。”
婚礼过后,更是喜事连台:
小波把姑姑也接来桃李湾过年。并对家里的兄弟和族亲邻友说:“昨天我有两个妈,就是我的妈和丽珠的妈。从今天起,我又多了一个妈,就是我的姑姑。我有能力也有义务,让我三个妈的晚年过得开心!”
小波丽珠夫妇和他妈、姑姑和桂老师久久地拥抱。西峰“咔嚓”用照相机拍下这感人的一幕,说:“这是可以拿到《人民日报》去刊登的社会新闻图片啊!”
西峰收到一家出版社的通知,他的名字被收入一本文学新人集录。从此,西峰就时不时地收到很多杂志社的邀请函,聘请他做撰稿人,记者等等,他不足为奇,也不理会。在厦门写的发表了的一篇作品,他曾寄给一个同学。无意间被同学的舅舅——乡上的党委书记看到,就有了他四年的党政部门工作经历。
党委书记利用一次下村间隙,和西峰见面了:“看了你的文章,我很赏识!想把你作为招聘干部,请到乡政府来工作。你比上面分配来实习的几个大学生强。其实你比较适应做文书工作。这是政府机关,人又这么年轻,做好了工作,前途是光明的。我也查过你的档案,你爸李革委也是多年的基层干部,根正苗红。我是以组织的名义来找你,只要你点头,后面的事,我会为你安排,你明白吗?”
这番话虽然是实实在在的政府辞令,但也体现了党委书记礼贤下士的诚意。西峰没加思索就同意了,他有点喜从天降的感觉。
回家对李革委说了,李革委就摇头:“为哪偏偏你也想走我走过的路哦。”
水莲很坚决:“儿子啊,你不能去做这事,你爸这辈子多劳累咧。还得罪不少的人。”
西峰就说些浅显的道理:“人和人不一样的。爸的经验我会学习,爸不会的,我会好多呢。要是都不喜欢做干部,这天上都没个领头雁了。”
好在西峰油腔滑调很有些办法,说不尽的千条妙计,道不完的一定之规,总算让父母非常赞同。让李革委和水莲觉得是脸上添彩。
香香自然也喜孜孜的,摸着西峰脸:“是不是要当官啦?啧啧,看你,还是那么瘦,往后可要吃好点长胖点,才象做官的。”
西峰妈就怨道:“傻闺女,咋说话的?看西峰这娃,咋看咋象当官的。当了官,你也享福哦。”
香香就拥抱着婆婆:“我说的不算啦。啧啧,妈说西峰好,就一准好啦。”
西峰成了乡政府办公室文书,抽屉里有党、政两颗公章。二十天后就写入党申请书,年末成为预备党员;预备期满,转为中共正式党员。上面倡导提高政府部门工作人员整体文化素质,公费参加成人自修,西峰成为乡政府的保举名额。他报了党政、文学创作两个专业,拿到被国家教委承认的学历。西峰代表这个山乡的人民政府起草各种文件、领导发言等。一切都顺理成章。
树大招风,人的能力过强时就有人想贬低你。有一次,乡政府召开春耕生产动员大会,会场布置好了,西峰就挥毫泼墨写标语。站一旁观看的一个管民政的实习生,不怀善意地问:“西峰,啥文凭?字写的不错嘛。”
西峰仅仅是高中文化,现在都用大专以上的人,很多大学生毕业了不包工作分配。而他是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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