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龙珠》第90章


他嘴里虽说请,却当先走了出去,奔的是正南。
周洛没好气,也不理庄蓉,跟着追了上去,似听庄蓉微微叹了一口气,随定他身后。三人展开飞行功夫,自是快得很,那黄奇暗暗留心周洛脚下,见他远非以往所见时的轻功夫,暗自点头赞叹,更想一试,道:
“周老弟,你瞧,时候可真不早了,来来来,你我赶他一程。”
周洛倒巴不得早点到达,好伺机下手。他心中不快,只说了个请字,只见黄奇一撩衣衫,身形快如离弦疾拏。那西羌之地,甚是荒凉,天色虽未黑尽,路上却早无人影,周洛也将须弥遁形的轻身功夫施展开来,恰似脚不沾尘。
黄奇一口气奔出了五七里地,回头一看,见周洛行的潇洒,连衣角也未撩起,只在身后相距不过三五步,倒把庄蓉丢得远远地,忽地脚下一停,朗朗笑道:
“久仰须弥遁形轻功无俦,今日我可开眼了。”
周洛闻言一怔,心道:“辛梅传我这神妙的轻功,他怎知道?”继而一想:“是了,他知辛梅的出身来历,自然也识得这神妙的轻功。”便道:
“过奖了,先生不是说要赶路么?怎又停步不前。”
黄奇向左前面一指,道:
“那灯光之处,便是飞天玉狐所在,只在眼前便是,周老弟,现下我有一言请教。”
周洛道:“请讲。”
“黄奇微微一笑,道:
“周老弟,看来今日你对找大是不满,是不是?”
周洛哼了一声道:
“先生与庄姑娘的令尊,有师兄弟之亲,今由先生做主,在下怎敢不满?”
黄奇呵呵一笑,道:
“你叫我先生,只怕心里却正骂我自私背信,受人之托,不能忠人之事是真。”
周洛侧目而视,他今日实是忍无可忍,被他说出心思,那还能再掩饰,不由哼了一声。
黄奇兀自笑道:“好,可见周老弟是个信人,受人之托,便无反悔。”
周洛道:“在下虽人微言轻,却还不敢失信。”
黄奇再又朗朗而笑,道:
“好,我那师兄果然眼光不错,但不知周老弟可还能记得他所托的三件事。”
周洛道:“休说才三五月,便是十年八载,在下也记得清楚。”
黄奇道:“妙极妙极,那一二两件,周老弟可说都巳办到了,只是那第三件?”
周洛道:“老前辈只有这点骨血,便他老人家不嘱托我,在下也应照顾庄姑娘,但教我有一口气在,也不能眼见误她终生。”
黄奇呵呵一笑,道:“周老弟,你错啦,我那师兄将庄姑娘托付与你,乃是托她终身,他非仅是要你照顾她终生。”
周洛一怔,道:“你说怎的?”
只见庄蓉喘吁吁奔近了来,黄奇笑呵呵,道:
“便是我这侄女,今日终身有托了,走啦。”
说着,掉头又奔了下去,周洛听他话中有因,却又似解非解,见他眨眼己走出十数丈远去了,忙与庄蓉随后赶去。
夜幕渐垂,那灯光之处更近了,也更明亮,一会到了个庄园,只见大门口张灯结彩,内里灯火更是明如白昼,但奇怪的是不见一人。
黄奇当先入内,了无半点惊讶,周洛跟进一看,不料门内亦不见一人,院子那面,厅门大开,内里两排彩灯,更见璀灿,亦是阒无人迹。
周洛正奇诧间,抬头蓦见厅中供着神位,香烟缭绕,红烛高烧,上面写着:“周氏堂上历代高曾祖考之神位”,红纸仍新。
他心下奇道:“若非那飞天玉狐也是姓周?”但继而想记起今日在庙中之时,分明听黄奇称他姓胡,这却不是怪事么?
忽听黄奇向厅中说道:“师傅,娇客来啦,你老人家该醒了。”
一言甫落,便听厅中有人大大打了个哈欠,说道:“睡觉乾坤大,梦中日月长,好睡,好睡。”
随见那神台上的绣帘一掀,钻出一人,正是今日周洛在庙中所见的老道。
周洛知道是黄粱道人,此刻他虽对这三人都不快,但黄梁道人乃当今武林尊长,世外奇人,他岂敢失礼,忙躬身施礼道:“小子拜见仙长。”
他口中虽然拜见,但只恭恭敬敬作了一个揖。
那黄梁粱人坐在地上,将头摇了两摇,立将披面的白发抛到脑后,现出一张红喷喷的脸来,说:“怎么,良辰到了,好好好,好一个娇客,倒也配得上我这蓉儿。”
周洛先在黄奇说娇客之时,尚未留心,这时听黄粱道人又再口称娇客,而且目光炯炯地盯在他面上,便怔住了,不由回头一看,只道是身后有人,那知身后除了庄蓉在门外害羞低头之外,并无他人。
陡听黄奇朗朗笑道:“周老弟,你便是娇客,还望怎的?”
此言一出,周洛大吃一惊说:“我!”
黄奇道:“除了周老弟你,谁还能配我这侄女儿,当真你以为会把她嫁给飞天玉狐这贼子么?”
周洛睁大了眼,一时目瞪口呆,望望黄奇,目光才落到庄蓉身上,只见庄蓉正眼巴巴地望着他,面有惶急之色,像是生怕他不答应一般,待一与周洛目光接触,便又低下头去。
周洛心道:“难道这是真的?我没听错么?”刹那间,今日自黄奇在庙中现身时起的情景,都上了心头,果觉有甚多令人怀疑之处,尤其是适才在途中的一番言语,分明话中有因,但他今日又为何要允婚于飞天玉狐呢?”
却听黄奇呵呵一笑,道:
“周老弟,我要不说,你也不会明白,这婚姻大事,实是草率不得的,但是我师父世外之人,我亦四海为家,更是身无长物,但要不风光风光,又怎能对得起我那死去的师兄,岂不委屈了我这侄女儿,是以今引飞天玉狐贼性不改,我便将计就计。”
周洛此时才明白过来,胸中脑怒顿消,但惶恐又生,忙道:
“先生既知婚姻人事草率不得,晚辈事前毫不知晓,此事万不可行。”
这瞬间,他心头早浮现了两个倩影,想到辛梅对他何等痴情,往日凡与自己相识的女子,她都视如仇敌,别说这一两月的相处,他两人巳生情愫,而她人虽古怪刁辣,却也有可爱之处,何况两人共了那多患难,若然今日与庄蓉婚配了,她不知要怎么悲伤失意,最怕是她恼怒起来,这庄蓉早晚必要命丧在她手中。
这也罢了,偏生他这番下冰窟与那陶丹凤相遇,两人裸身相处了一日,人家是个清白女儿身,若不娶她,她岂不羞忿,就算她从此不嫁人,只怕也无颜再活在世上,那时岂不是我杀了她,更何况以她之德,以她之容,以及性情的温柔娴静,无人能及。
周洛立即想到二人,但如何能说得出口。那黄梁道人坐在地上,兀自未站起身来,忽地一瞪眼,喝道:“好小子,你竟不知好歹,我这蓉儿难道配不上你。”
周洛忙道:“老前辈息怒,庄姑娘天人,只有小子配不上的,但小子有不得已的苦衷。”
黄奇道:“师傅息怒,让我来问他。”
黄梁道人说:“你问他,你问他,若然有半个不字,先教训他一顿。”
黄奇说:“是,你若人家且饮酒,周老弟必会听话,你请放心。”
黄梁道人忽又打了个哈欠,道:
“是,我忙了半天,竟连酒也忘了喝啦,蓉儿拿酒来。”
庄蓉低着头,凄凄楚楚地说道:
“祖师爷,酒早给你老人家准备好啦,那厅角不是?”
黄梁道人打了个呵呵,说:
“还是蓉儿最有孝心。”回头又向周洛喝道:
“小子,我蓉儿嫁了你,直是天上掉下来的福气,便宜了你,你敢还不知好歹。”
庄蓉正缓步走向屋角,屋角摆着一张八仙桌子,七盘八碗,热气腾腾,像是摆好没多一会,上座之傍,放着个酒葫芦,正是今日周洛见庄蓉所携的。
周洛虽在惶急之时,心下也不由忖道:
“忒是作怪,这倒像黄奇与庄蓉早来布置的一般,黄梁道人又说忙了半日,他忙些什么,莫非与那飞天玉狐等一个不见有关?”
他心下在想,不由又向厅外瞧了瞧,天巳黑尽了,灯火也更明亮,那院中仍是空荡荡,不见半个人影。
黄梁道人巳然入座,庄蓉在旁替他斟酒,黄奇这才说道:
“好,周老弟,你有什么苦衷,且说来听听。”
周洛欲言又止者再,只是陶丹凤与辛梅两人和他的关系,实无法启齿,而且他与两人又无婚约,便是说出,也难说服他们。当下一声浩叹,道:
“先生有所不知,在下尚在幼年之时,即家遭惨变,父母兄弟,全被杀死,后蒙恩师将我救回括苍,?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