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龙珠》第97章


茅草搭成,不过是几根粗如儿臂的树枝,若然二无常走到上面,塌了下来了,陶丹凤比非受伤不可!
随听二无常的脚步声走近了,真真象是向茅屋顶走过来了,他心里大急,便想奔到陶丹凤的跟前,若然茅屋塌了下来,他好赶紧护救,但继而一想:“我怎么这样笨,何不冲出屋去,将二无常引走。”
他心念才动,正要冲出屋去,忽听两人脚步停了下来,是白无常声音说道:“都是你的主意,说别动这小妞儿,那小子必会回来的,那知一等就等了这些日,总没见那小子回来。”
周洛听两人并不再向这面走近,便也不再出屋去,也明白两人口中所说的小子,便是指他。
恍然大悟,才知为何辛梅与陶丹凤在此居住,那妙化夫人和二无常竟视若无睹,原来他们都是守株待兔。
周洛心道:“好险,昨晚幸喜未撞见他们,不然陶姑娘可就险极了。”
他明白了二无常的心意,哪还敢再冲出星去,幸喜二无常并未再走近来。黑无常却又嘿嘿一声笑,说道:
“你急甚么,那小子早晚必来的,你没瞧见他和那个受伤的妞儿,亲热的象小两口一般,他会舍得不回来么,而且你我要小心些,别让那小子被那婆娘截去了。”
周洛知他所说的婆娘,便是指妙化夫人,愈相信自己想得不差。
随又听白无常道:“好,就依你啦,且再等两日,现今,姹女金燕也来了,她和妙化女人连起手来,你我又多了劲敌,别落在她们后面才好。”
两人说着,巳走远去,听脚步声,知是打茅屋下方,向对面走去的。周洛听得姹女金燕也来了,不由皱起了眉头,要知那姹女金燕乃是庄蓉之母,便也是他的岳母,想那黄梁道人如何会将她饶过,偏是她又与妙化夫人勾结起来,这一来是敌对的了,到时教他怎来处,而且若然黄梁道人不放过她,庄蓉岂不伤心?
他越想越是为难,不由叹了口气,转身走近陶丹凤身边,见她仍然睡得沉沉的,只是茅屋中太黑,看不出她的面容,但她既然睡得很熟,可见替他驱除寒毒,巳然见效,想起这才黑无常之言,心中又惭愧起来,心想:“她要得知我与庄蓉巳行之婚礼,不知她会有多伤心。”
现下更令他伤心的是:庄蓉昨晚被辛梅骗走,辛梅又随即失了踪,想来她也跟随上山去了,又不知两位老前辈与黄奇到了没有,多九公与陶六如不知安危如何,昨晚忙着替陶丹凤驱除寒毒,又未曾问得。
他真恨不得即刻上山,但陶丹凤又非要连续行功不可,岂能离开,不然前功尽弃不说,只怕还有危险,是以,他虽心乱得很,但也尽量忍耐,坐到她身边,摈除了杂念,为她驱毒哪知他才伸手进入兽皮之下,手心不过才触到陶丹凤的肌肤,她身躯忽地一颤,向里一缩,惊呼道:“你是谁?”
周洛一惊,昨晚见她分明中毒巳深,不信会好得这么快,陶丹凤却已翻身爬起,象是立即觉出上半身没穿衣衫,早又是一声尖叫,忙不迭抓起兽皮来遮在身前。
周洛喜道:“陶姑娘,别怕,是我。”
哪知陶丹凤听出是周洛的声音,松了口气,忽地向后倒去!
周洛忙不迭伸手抓住她的胳臂,扶她躺下,才知适才是她受了惊,并非是大好了,但也可见她体内之毒必巳除去,只是身体太虚弱了,忙道:“我再以内功助你,好得必快,快躺下了。”
那茅屋之中,虽然昏暗得很,但他内功精湛,现下和陶丹凤面对着面,自然也看得甚清,只见她泪光莹莹,说道:“周大哥,我几乎见不着你了。”
周洛道:“你别难过,现在不是快好了么?”一时间他大费踌躇,昨晚在事急之时,适才在她熟睡之下,掌贴她的前心,还没什么,现下她人巳清醒,可就作难起来了,而且现下他是有妇之夫,对陶丹凤已是愧对,怎能再作肌肤之亲?更怕的是,因此一来,两人间又将增了情愫。
他心下迟疑,陶丹凤似巳明白,说道:
“周大哥,我们之间,难道还要顾甚嫌疑么,何祝我早晚是你的人了。”
周洛心头一震,以往还只是心照不宣,不料她竟会亲口说出这样的话来!
陶丹凤巳又说道:
“多九公和我哥哥被困了好些日,虽听辛妹妹说,那妙化夫人并未伤他两人的性命,但也该赶快去救,周大哥,趁这日间,你快些助我复原。”
周洛道:“那得罪了,陶姑娘,你躺下来。”
陶丹凤嫣然一笑,说道:
“周大哥,你怎这么客气啊?”她躺下之际,向屋中扫丁一眼,忽地又笑起来,说道:
“咦!辛妹妹怎不见啊?”
周洛道: “我也奇怪得很,昨晚我替你行功驱毒,入于忘我境界,她何时离去,竟也不知。”
陶丹凤想了想,忽然点了点头,说道:
“是了,辛妹妹这些日来,时以救出九公和我哥哥为念,必是她见有你陪着我,故尔放心去了,但这时天巳大明,也该回来了。”
周洛道:
“陶姑娘,我正要问你,小梅怎么象变了个人似的,昨晚虽然知个大概,但你们都语焉不详,到底你是怎生着了冰蚕,九公和令兄又怎生失陷的?”
陶丹凤道:“说来话长得很。”她躺了这么些天,体内寒毒又未尽除,是以坐了一阵,巳感不支,话说得也有气无力。
周洛忙道:“陶姑娘,你躺下,我一面用内功助你复原,一面听你说。”
陶丹凤躺下,这才说出他离开此门后,发生的一切事故。
原来那日辛梅独自走了,却并未走远,见周洛巳奔天山而去,便于当天晚上,偷偷进入雪山,她想:“那上天梯既已经知道所在,又何必徒劳往返,却往天山去请我爹爹。”
她也和周洛一般忖思,心想那位雪山派的老前辈必与我爹爹大有渊源,不然她不能请得动我爹爹下山,我去见她,她必会将上天梯给我。
她在听周洛述说下冰窟的经过之时,巳打定了主意,却不言语,怕的是周洛会阻止她,再者若待她爹爹前来,上天梯到了她爹爹手中,那时她别想再练那上天梯的武功,试想她爹爹连他本门的武功,尚且不传她,怕她惹是生非,何况这上天梯中的武功更加厉害。她爹爹更不会准她练的。
她想得甚好,心想周洛此去天山,往来至少也得一两月,有这么久的时间,她足可将上天梯中的武功记熟了,是以待天色才黑,即刻奔雪山而去。
那日她随在周洛身后上山,已知路径,而且仗恃她轻功神妙,虽知不是妙化夫人的敌手,但是暗入暗出,不信会被她们发现,那知妙化夫人岂是等闲之辈,那雪山入口处,设有暗卡,辛梅一入山,即巳被发现了,而且不单是雪山派的人发现了她,无巧不巧,多九公等三人在白天逃出后,以为周洛巳被获遭擒,三人知周洛虽然被擒,妙化夫人绝不会伤害他,是以也待天色一晚,即刻也向山上走来,想去将周洛救出,恰好撞见了辛梅。
那陶丹凤只道她也是去救周洛的,心中甚喜,即要赶上前去打招呼,那知忽见雪地里冒出一个人来,多九公忙不迭向陶丹凤一打手式,三人一伏身,只见那人是个白衣女子,待辛梅去远,即抖刺里向山上奔去。
多九公道:“糟了,她这一被雪山派的人发觉,山上必然巳作戒备,我等今晚要想救人,只怕不能了。”
但陶丹凤怎肯甘休,想了想,说道:“九公,只怕对我们更加有利呢,试想她这一去,岂不是成了诱敌么,以她轻功的神妙,妙化夫人想来也奈何她不得,我们却可趁机救人,这不是该当周大哥有救么?”
陶六如道:“妹子说得是。”
多九公却—声浩叹,道:“你们既然都如此说,我就拼了这几根老骨头,只是大家要多加小心。”
要知多九公虽也佩服辛梅的须弥遁形端的神妙,但这神妙只是在方位变化之上,幻化万端,若在妙化夫人的网下,可就英雄无用武之地了,试想那网撒开,方圆广被十丈,便是飞鸟也不能逸脱。
当下三人尾随辛梅之后,远远跟着,还未上到半山,巳有两个暗卡现出身来。
多九公亦是心惊,暗叫了声惭愧,这时辛梅走在前头,否则他们也早巳被发现了,而那些女子皆是身穿白衣,又是隐身在雪里,凭你武功如何了得,也休想不被发觉的,而且你休想能发现她,黑夜里,只要相隔七八丈远,若是她站着不动,简直分不出是人还是雪地。
待得辛梅转过山腰,雪地上已先后冒出六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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