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如意》第26章


“三派对你也好奇的很,不如你今日就跟我回去罢!”
血骨扇被注入修为,霎时一片血红。季如翌脚下一蹬,攻向黑袍人,扇面一转向他喉咙割去,那人不慌不忙躲开一些,手上带着黑雾拍向季如翌面部,血骨扇挡在两人中间,黑雾碰到扇面,竟被吸收了进去。
黑袍人阴森一笑,“上古魔物的骨头,果然非同凡响。”
天上虽一轮圆月,却被云朵时遮时现,树林里大多时候仍阴暗一片,不过这影响不到高修为之人分毫,两人再次交手,黑袍人身上没有任何武器,只是手绕黑雾,带着锐利的掌风袭向季如翌。季如翌躲过,血骨扇招招致命,直逼黑袍人的斗笠而去。
黑袍人察觉到他的意图,嘿嘿一笑,“你想看我的模样?”
季如翌勾唇,“我杀了你,你长何样我不就知道了。”
黑袍人阴沉着不再说话,黑雾袭向季如翌,被他手中扇子吸收,扇刃划破斗笠外围的一块黑纱,季如翌将扇子甩出,黑袍人侧身躲过,身后却突然多出一只手,将他的斗笠一把掀开。
黑袍人急退几步站住,背对着季如翌,语气突然怪异起来,“血骨扇客真是狡猾啊,嘴上说着目的是杀我,却趁人不备将人帽子夺了去。”
季如翌将斗笠扔到地上,“我从未说过不想看你模样。”
黑袍人放声大笑,慢慢转过了身。黑暗中他的面部同样被一层黑雾遮住,只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
他道:“你说的也没错,若想知道我是谁,恐怕只有杀了我了。”
季如翌见他脸上的黑雾,眼睛微眯,“狡猾的是阁下吧。”
“我还有更狡猾的,比如你现在运转一下修为,会发现很有趣的事情。”
季如翌脸色一冷,暗自将修为注入血骨扇,身子却一阵麻痹。他低头看向刚才拿过斗笠的手,五指已经一片青紫。
“是不是感觉只要运功,浑身就疲乏无力?”
黑袍人走了几步,季如翌不动声色与他拉开距离。
“我其实浑身上下都是毒,多亏你有把奇扇,不然……”他阴鸷一笑,“恐怕你已经死几百次了。”
他说完黑袍里突然窜出个东西,那东西藏在一片黑雾之中,似有生命般冲季如翌飞来。
季如翌抬起沉重的胳膊一挡,血骨扇瞬间展开。黑雾里闪出一道寒光,将他的扇子狠狠抓住甩向一边。季如翌抬手遮挡,那东西却在空中转了个弯,绕过他的手,瞬间扎破了季如翌的脖颈。
一切都在一瞬间发生,季如翌后退几步捂住脖子时,那东西早已准瞬即逝回到了黑袍之内。
从脖子传来一阵顿痛,随后整个身子都开始麻痹起来,季如翌踉跄扶住旁边的树,沉声道:“原来你是这样得手了二十次。”
黑袍人一笑,“不,是二十一次了。”
他又道:“不过他们可没你这么难搞,我这个人其实不喜欢杀生,可惜你太危险了,我看还是杀了你要保险一些。”
血顺着指缝流过手背,流进了衣服里。季如翌快速点了止血的穴位,血却只缓和一点,还是隐隐往出流着,他额头不断流着冷汗,想用修为强行将这股麻痹冲开。
黑袍人没有给他时间,一把匕首隔空飞至季如翌眉心,却在几寸距离时被一把长剑隔空击破钉在了不远处的树干上。
长剑因惯性上下颤动,发生一阵嗡嗡声。
黑袍人向一边看去,阴暗的树林里走出两人,皆是一袭白衣。
他心里暗叫不好,不再发出一点动静,直接向季如翌攻去。
季如翌得到那一口喘息的空隙,已经强行将那股麻痹逼出体外,他压下喉间的血意,来不及向黑暗中的两人道谢,举起扇子迎上黑袍人。
黑袍人没想到他已能行动,新来两人修为都是上乘,此时对自己极为不利,他做了个佯攻洒下一片黑雾,转了个方向仓促离去。
季如翌运气要追,胸间闷痛一口气没提上来,把住树咳嗽起来。
来人声音低沉,冰冷无比。
“季药主多年未见,怎么变得这般娇弱了。”
圆月从天上云中移出,月光照亮树林,阴影缓缓退去,照出了说话人的模样。
那是一张如刀锋般凌厉的脸颊,双眸不再熠熠生辉,也没有了记忆里的神采飞扬,整张脸面色阴晦,不苟言笑。
季如翌差点忘了怎么呼吸,他收回视线,没说一句话。
十年,他还以为自己早就忘了。
☆、第 28 章
杨箐见季如翌受了内伤的样子,连忙上前扶住他,“季夫子,你没事吧?”
季如翌气息不稳,笑道:“早就不是夫子了。”
杨箐反应过来,“季药主,你伤到哪里了?”
“没事,小伤,养些日子就好。”
杨箐扶他起来,他有些失血过多,眼前一阵眩晕,顺便借力在她胳膊上,稳住身子。
杨箐也感到了他的虚弱,转为一手撑住他的后背,招呼秦让,“你也过来扶一下,季药主好像受了些伤。”
没想到秦让只是看了他一眼,“季药主这般骄傲,怎么会让人扶着呢?”
语气里是说不出的厌恶。
季如翌抬头看他,那人眸子里早已没了当年的专注,只剩下一片冰封。他稳住心神,冷笑,“多年未见,秦公子不知在哪里学得这股阴阳怪气。”
秦让沉着脸看他,没有上前一步。
季如翌又咳嗽一声,轻轻推开了杨箐,“我缓缓已经好多了,杨姑娘不必再扶着我。”
他不想看到秦让眼中的鄙视与嫌弃。
杨箐看他随时都要倒的样子,有些不放心,季如翌安抚地拍拍她的肩,“你们怎么在此地?”
杨箐说:“剑衍境内也出现了好几例疯人的事情,宗主让我们来百洛跟着调查一下。”
季如翌惊讶地看向秦让,没想到他竟然进了剑衍。想当年他是小小孩童时还说剑衍衣服花花架子中看不中用,此时穿上这一身白衣,不知心里又作何感想。
季如翌想想笑了出声,杨箐不解,她说的话很可笑吗?
秦让见他一直打量自己身上的衣服,脸色更加阴沉,“你又在此地作何?”
“我当然追的是疯人事件的凶手,只不过已经让他跑了。”
杨箐才知道刚才那人原来就是凶手,可惜一朝错过,现在哪里还追得上?她还有些懊恼,季如翌看出她所想,说道:“那人诡计多端,你们在也未必能抓住他,不必懊悔。”
“你们若也是来调查的,就跟着我吧,北边不远有百洛弟子,明日你们可以跟着一同回去。”
杨箐点点头同意,秦让没作声。
季如翌看看天,又说:“差不多再有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我们先回去。”
他将扇子收起,往树林外走去。杨箐赶紧跟上,秦让走在两人后面。
季如翌眼前的东西都在转,他强撑着走着,步子却极慢。秦让在后面看他这比刚走路婴儿没快多少的速度,讽刺道:“季药主走得怎么这般慢?”
杨箐也有点受不了他,皱眉道:“你今日怎么回事?”
季如翌知道他讨厌自己,不想与他去吵什么,也没力气吵,他道:“秦公子若嫌慢,可以向北直走,进了镇子,百洛弟子就在那最大的宅子里。”
他说了这么多话,感觉一阵呕意,站下缓缓,才将其压了下去。
杨箐伸手又要扶他,他也的确有些撑不住,便想再借她的胳膊撑一下。没想到秦让在一旁道:“他说不用扶,你凑上去干什么?”
季如翌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片刻后转为拂去的动作,“走吧。”
杨箐看着他硬撑的背影有些心疼,她不知季如翌为什么忌惮着秦让一样,上前一步,一阵风吹来,带过一阵血腥味。
杨箐一惊,“季药主你伤到哪里了,怎么这么大的血味?”
前方的季如翌没回答,秦让瞳孔一缩,瞬间至他身后,正好接住他倒下的身体。季如翌面色煞白,眼睛闭着呼吸微弱,已经昏了过去。
秦让抬起刚才碰到他脖颈的手,上面一片粘腻。他连忙扯开他的衣领,月光下那胸前竟被蹭的到处都是血迹。杨箐也上前,轻轻撩起季如翌的墨发,露出了脖颈间狰狞的圆孔伤口,还有脖子上被捂出的片片血痕。伤口还在隐隐流着血,一直蜿蜒进季如翌的墨衣里。
秦让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他从怀里拿出药敷在伤口上,抱起季如翌快速往北掠去。怀里的人一动不动,头搭耸在一边,身子轻得好像张薄纸。
秦让一阵苦涩,他何时变得这般瘦弱了?
……
季如翌醒来时已躺在青兴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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