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日记》第47章


不待小杨把信息反馈过来,刘歆自己就让了半步,“也许白雪会含蓄地提醒你,她可能会问你,你跟那个姓刘的怎么样?你肯定会说好哇,她可能会提醒你,‘你要担心这个人,这个人不那么可靠。”’我也想,孙小梅至少会这样提醒我。
谁知,我一等又等,从夏天等到这个寒冷的冬天,孙小梅一直没有跟我提这件事。
小杨当时是这样说的:“我跟白雪说那些话以后,她睁着一双又惊又喜的大眼睛。
脸红了好半天……“
小杨那一段时间真的有些失落,而刘歆却是得意洋洋,洋洋又得意。
我呢,我只是觉得她可笑,可笑,很可笑。
那一段时间,只要是小杨单独约她,她一概拒绝,但只要有刘歆在,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失约。当然,只要有刘歆在,那就一定也有我在。到了后来,小杨也不再约她了,我也不再约她了,而刘歆他是更不会约她的,过去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不会!
刘歆不是那种浅层次的人,他也决不会真爱那种浅层次的女人,以为有了一双“水灵灵、满含着期待”的大眼睛,有一对大大的丰满的乳房,、有一具性感的充满呼唤的肉体,就能让所有男人屈服。
不,她错了!错了!
已是好长好长时间,她也不再来找我了。秋天是那样匆忙地稀里糊涂地过去了,孙小梅她来电台工作已经有半年多了,她的“白雪”的名字,大概随电波的传送,已经激起了更多的男人们的心。
大概是吧。
今晚我很不高兴见到她,我有一种不小心吞吃了苍蝇的感觉。
汪静说孙小梅是专门来找她玩的,她不能让孙小梅知道我们偷偷伴舞的事,她决定今晚不去了。
“去吧,管她的,一会儿我来说,我就说我带你出去有事。”我粗暴地、近乎有些恶狠狠地说。
我想我的心胸还是比较开阔的,有很多不能容忍的事情,我都能够容忍,可是今晚,在汪静家见到她,又是这个关键的时间,我讨厌她,讨厌她,讨厌到了极点。
就像是真的吃进去了一只苍蝇,我感到很恶心。
汪静犹豫再三,还是说:“算了,今天我不去了,她一来,就说:”哎呀,这一段时间我好寂寞,好空虚,我就是想来找你玩一玩,找你说一说话。“‘寂寞?空虚?那你就该来打扰人家?扰乱人家的生活?
占用人家的时间?寂寞空虚了,你可以去找喜欢你的那些男人,他们不会觉得你烦人,你何必要来这里撒娇,忸怩作态,我们是女人,我们见不得我们这样的同类。
别以为那些无聊的男人喜欢关心你的寂寞空虚,我们不喜欢!我们有很多事情,没功夫也没兴趣听你诉说寂寞。我们没有可利用的男人给我们调工作,给我们买衣服,给我们好好安排生活,我们没有,我们只能靠自己。我们只有辛辛苦苦地去忍辱负重,辛辛苦苦,挣回一点点我们生存的基本条件和权利。
我们没有钱,我对这种没钱的感觉,恨透了骨髓。
我与汪静坐台,我们坐台的目的就只有一个——挣钱!
也许我和汪静都能够像孙小梅那样,离开自己的没权没势的丈夫,做一个拥有自己之身的女人,等(用小杨的话说——期待)着对我们的身体有所企图的有权有势的男人……
只要他对我们有所企图,我们就也能够利用他,达到我们的……企图。
不过也不一定,作为纯粹的女性,我们没有孙小梅性感,没有她丰满,我们决不让谁轻易地走近我们的寂寞。
其实谁没有寂寞?谁没想过要换一个肩膀靠一靠。
时间一分一妙地过去了,眼看眼看着就要到了八点,我催汪静:“快点儿,别犹豫了。”
我自己拿出化妆品,涂脂抹粉,描眉描唇,我现在化妆,又快又精,几分钟的时间就能够让自己变成另外的一个人。
孙小梅先是在跟张祖文说话,现在看见我化妆,幽灵一样地走了过来。
“哎哟,我也化化。”
“化吧。”我简单地说。
孙小梅玩弄着我的化妆盒,依旧用她的温柔的B县牌普通话,“你这是什么牌子?
没听说过,哎呀,我有一个听众,他非要送给我‘生态美’,我都不用……“
“是呀,你天生丽质,用不着。”
我刺她,但她并不觉得,反而很高兴,说:“我以前在XX镇当播音员的时候,哎呀,我一个人从来都不敢上街,我出门,不是戴眼镜,就是戴帽子,你不知道哇,那么多人围着走路都走不成……”
汪静洗完脸,犹豫着自己要不要化妆,她还在犹豫!
“喂,你快点儿,我请你跳舞,又不要你出钱,你还犹豫什么?,‘”你们要去跳舞?那带我一块儿去?“
我不知道怎么拒绝她,脱口道:“那你们快点儿!”
孙小梅没骑车子,汪静骑车子带她。我才不带她呢,那么肥的一头猪,黑猪,我看杀了她炒肉吃,够我吃一辈子。
到了“龙华”,我看见院子里停了三四辆车,心想,今天的生意不错,肯定能坐上台。
急忙忙,兴冲冲地上了二楼,我看见刘华,连忙谄媚:“刘姐。”
“怎么来这么晚?”她望望正上楼的汪静和孙小梅,笑笑地:“还带了一个?”
“她是来玩。”我问刘华:“怎么样?今天的生意还好吧?”
“不行,都是熟客,是人家那些小姐自己呼来的。”
我有些泄气,进了舞厅,果然,黑的大舞池,只有两三个人影。小姐们坐的沙发上,几个服务员和几个小姐东倒西歪,舞台上,乐队的人有的打瞌睡,有的吸烟。客人少,乐队也不演奏,就放音乐。
汪静装得像从来没来过似的,我领她们进来,三个人一起坐在沙发上。不知为什么,心里烦的要命。
因为烦,我坐卧不安。
“怎么没人跳?”
孙小梅的问话,没完没了。
“你在这里上班,怎么给你开工资?是按月,还是按天……”
“你为什么不到‘新天地’去?那里的生意好,有一次我和马老师他们,在那里玩,好多小姐呀,我坐在那里休息,他们把我当成小姐了,非拉我坐台,我说我不是伴舞的,我是来玩的。”
“你不跳舞,他们也付你工资吗?”
‘你一个月能拿多少钱?是客人给?还是舞厅老板给……“”你为什么不让小杨来陪你跳舞?你打电话,叫他来陪你……“
起初,我还敷衍她,到了后来,我忍无可忍,恶狠狠地说:“我为什么要让小杨来陪我跳舞?”
她真是好脾气,依旧笑微微,“怎么不可以?反正他跟这里的老板熟,他来了,又不用花钱,哎,对了,你跟小杨跳舞,老板是不是也给你钱……”
我在心里搜索最恶毒又最含蓄的语言,我在想,拿什么语言……
“哎呀,我想上厕所,你们谁陪我上厕所。”汪静忽然说。
我刚准备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孙小梅自作聪明地站起来,温柔地说:“我陪你去。”
“你知道厕所在哪儿?”
“我知道,我来过。”
她们走了,我一个人,我还在想,什么是最恶毒的语言。搜肠刮肚想半天,想不出来。
汪静进来后,拉我的手,要我陪她跳舞。
真闲的没事儿!我跳舞可是为了赚钱,没有人给钱我跳什么跳!
“让孙小梅跟你跳吧,我不想跳。”
孙小梅热情洋溢地:“好哇好哇,来跟我跳。”
她们去跳舞,我坐在沙发上,这个时候人的思想最丰富,我想想刘歆,想想潘劲松,想想陈小见,矮胖子,老K,小杨,王志强,思绪胡乱飘移,想今事,想往昔,想到最后,自己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
汪静和孙小梅跳完一曲,两人兴致很高地回来。汪静一屁股坐在我和孙小梅中间,她跟我说:“下一曲,你和我跳,我们两个人不行,都不能走男步,你跟我跳吧。”
“我不想跳,你们随便跳。”我懒懒地说。
汪静用手揪我的腿,我感觉到了,我说:“你怎么回事?
你揪到我腿了。“”我怎么会揪到你腿?我腿痒,我在抓我的腿。“汪静委屈地说。
“你腿痒你怎么抓到我腿上来了?好痛!”
“哎呀你冤枉人,我抓痒怎么会抓到你腿上?我们两个人坐的再近,也不至于连你的腿我的腿都分不清,真是奇怪,说我揪你的腿,再说我也没有揪,我是在抓……”
“你还奇怪,我才奇怪呢。”
“真是,你怎么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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