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日记》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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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一会儿分局,说了一会儿小杨,我们出来跳舞。我看见王冒儿,搂着个又高又胖的小姐,两人跳得很亲密,但王冒儿的脸色又一本正经。
他们跳舞的姿势很滑稽,王冒儿一本正经,却又将小姐搂得很紧,小姐的上身踉王冒儿贴在一起,下身却又分离,不管从正面还是从侧面看,他们搂在一起,都是一个三角形,圆锥体。
王冒儿的小姐屁股很大,她那种跳舞的姿势,更把她的屁股显大了。
后来我记住这个小姐,别的什么都记不得,就只记住了这一点,以至于,在街上,我只要看到大屁股的女人,就要在心里想!这是不是王冒儿的小姐。
“你觉得王冒儿跳的怎么样?”刘歆问我。
“不怎么样。”
“那我们跳好一点儿,让他们开开眼界。”
说起来,跟刘歆在舞厅里认识这么久,我们还真没有好好跳过一次舞。
我们都拿出看家的本领,“好好跳”,一曲也不放过。
直到“良宵”,良宵,难忘的良宵……
“我马上就要走了,你不想跟我有点儿什么表示吗?”刘歆认真地说。
“表示什么?又不是生离死别。”
“我回了市局,可能就很少再过来了……”
我不知我是什么人,可能真没有心没有肺吧,我向来对生离死别都看得很淡,要么是自然规律,要么是命中注定,反正,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有什么好伤感的?
“我这次到L市,”刘歆说:“我说了你别生气。”
“什么事,你说。”
“我到L市——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
“你说吧,怎么会呢。”
“L市建一个……也就是红灯区吧,我们市局下去检查,他们给我安排了一个小姐,还说是最好的一个小姐,是从深圳回来的,她在深圳干了八年……”
“八年抗战。”我笑道。
刘歆还是很认真,他接着说:“她说她在深圳干了八年,一直都是在舞厅里,在夜总会里在美容按摩那些地方……我就想到你,我说,我有个朋友,她还是个大学生,她在北海呆了半年,在那里认识了一个男人,她说她在那里就只有一个男人,那个小姐说,不可能!她说不可能!我问她,你在那里跟过多少男人,她没说多少,她只说:”我在那里呆了八年,年均每十天一个男人,你算算,我有多少个……“‘”你在说什么?“
“我在想,你王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至始至终,我跟你,都还隔着一层什么似的,我不了解你,我有时候觉得你很真诚,有时候,我又觉得你……”
“我怎么?”
“我觉得你好像是一个没心的人,越走近你,越觉得你扑朔迷离,觉得你……我不知道怎么说,有时候,我跟你在一起,我都不知道你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这又有什么关系?难道,我们之间还要有天长地久的友谊,或是,地久天长的爱情?
一切顺其自然。
我们根本就不是同一身份同一地位同一层次的人,想那么多干嘛?
不如顺其自然,该分则分,该聚则聚,至于情感,一个是舞厅小姐,一个是舞厅客人,谈什么情感。

12月5日 星期五 晴
王雪说她已经是山穷水尽了,这几天,她常来我这里揩油,吃了喝了拿了,一张保险公司的嘴,还油腻腻地抨击一会儿社会。社会知识她有多少?抨击又抨击不到点子上,就批判她身边的人,“什么业务尖子?罗燕是新大洲的领班,陈明珠是火凤凰的伴舞小姐,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都是卖屁股换来的!”
她开始说,我只是一笑了之,后来,她在我面前说得多了,我就毫不客气地驳她:“你们公司要的是业务?还是要你们完成业务的方式?你管人家怎么做!人家做得比你好就是比你好,嫉妒有什么用?你这样诽谤她们,骂她们,正好说明你无能,你妒忌,你可以用你的方式,用你的真诚、淳朴、吃苦耐劳,你可以不辞辛劳,你可以天天跑,可以挨家挨户地宣传,不管你用哪种方式,你们经理要的是你的业务,是结果,不是过程。”
王雪不是没吃苦,这我知道。她是今年三月份应聘到保险公司的,整个一夏天,她又黑又瘦,晒得跟鬼似的,但业务却不及人家的十分之一,要不是我们帮她,给她介绍几个客户,她恐怕连试用期都过不了。
她是付出不少,因为付出了,却没有收获,所以她恨别人,恨别人的不劳而获,恨别人的投机取巧。
连我也是这样,我也不是没付出,但我总没收获,在文化馆我像一只孤雁,最年轻,却最没上进心,也最没地位。
我不是没上进心。
刚来时,我慷慨激情,我也不知道,我是从哪一天开始,越来越颓废。
我只是深刻地体会到,我的所有付出,都被别人当作傻瓜,当作笑话。
我记得有一年我去印报纸,过桥时,有一辆车停在上坡处,天刚下过雪,桥面是硬硬的冰雪,很滑。我和马老师,我最尊敬的马老师……那是一辆中型货车,司机在车上急得拼命加油,车后面是黑烟,轮子却只在原地打转。
我们路过时,后面很快就绪了一大趟车,马老师停在人行道上,看着那拼命加油的货车,像看一幅极有意味的画……
货车的后面是一辆中巴车,车上坐着七八个小伙子,司机和卖票的也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他们在车上幸灾乐祸地笑,全然不觉他们也在被迫受害,而他们的身后,越来越多的车被塞。
我很恨中巴车上的那些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这事,还关系着他们呢。
“马老师,我们帮着推一下吧。”
马老师很奇怪地看着我,脸上意味深长的笑容,变成了不可思议与吃惊。
“来吧,我们一起。”
马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四十多岁,对于男人来说,一点儿也不老。马老师也是我很尊敬的一个人,没有什么名利心,不跟文化馆的其他人争。他甘当“人梯”,一心一意扶持我攀登文学高峰,盼望市里能出个名作家,在全国光耀光耀。哎,马老师,我的恩师,我真对不起你,辜负了你的一片心。
但那一天我不喜欢马老师的麻木不仁。
好在,马老师最终给我面子,没有拒绝我的邀请,他站在车厢后面,用一只手——我知道,他没有用力。
我是真正使了全力,但我也没敢指望,就凭我的力量能将那么重的车推走。我是想以我的行动,感召中巴车上的那些男人……
很奇怪,车动了,就我一个小女子,身高一米五五,最重时也不过四十五公斤,我竟然把车推动了。车动了,司机大概是太急了,他连一声“谢谢”都没有,就慌慌忙忙地走了。
马老师透过他那厚厚的眼镜片,又意味深长地望望我。
我冲他笑笑,他也笑笑,看得出,他不奇怪了,他在笑。
而我们身后的中巴车,车上的那些身强力壮的男人们,他们却不知为什么,爆发出一阵大笑。
我一直不明白他们笑什么,但有一点我很清楚,他们的笑,绝对没有善意。
我和马老师又在那冰冷的路上,慢慢地走。
一辆又一辆被堵的车,呼啸着,从我们身边扬长而过。
还有一次,我在公共汽车上,想给一个老奶奶让位子,我记得我还说了一声:“奶奶,你坐这里。”我记得我当时的心情很好,我想,如果我奶奶活着,她遭遇这样的事,一定很高兴,如果我妈妈老了,遇着这样的事,如果我老了,遇着这样的事……
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我只是觉得,给一个老年人让位子,对于我们年轻人来说,是举手之劳,而对于她们上了年纪的人来说,却是解决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再说,这是最起码的社会公德。
我没想到的是,我刚站起来,还没有来得及去搀那个老奶奶,已经有人——一个年轻亮丽的摩登女——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她坐得真快,迅雷不及掩耳。
我把老奶奶搀过来,她像是没看见似的。我只好说:“小姐,请让一让,让这个老奶奶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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