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花》第81章


于天龙略一打量形势,一声高呼:“熊弟开道,由我断后,速退!”
边说之际,“青铜”怒啸,银锋喷霞,那喷火兽首当其冲,一声惨嗥,左臂几被削断。
这当儿,杨兆熊虚幌一招,亦已抢先而出。
接着,李秀鸾、柳青、刘振鹏,跟踪腾起,而玉凤姑娘处,也在将操胜算之时,乘势后退。
于天龙一声清啸,已和胜玉凤双剑同挥,并肩挡敌节节后撤,而敌人援军已至,声势大盛,箭雨飞标金铁交鸣,猛自攻来。
尽管敌人群相出手,暗器临空,可是山崖道上,也无法骤合施为,何况于天龙与胜玉凤,剑光波雨,直如千株银树,万叠锋山,又有谁真的敢冒然进袭呢?
战斗就在这种情况下,告一段落,于是众小联欢,扑奔北安子而来。
到了客栈,小丐侠晃着脑袋,嘴巴打着得胜鼓,首先抢入。
群英见面,互询安好,免不掉一番惊喜热闹,小丐侠随把如何进山,如何以假“犀蛟元丹”诳敌,以暨杨氏姐弟相会等经过,说了一遍。
这时,醉仙董一壶,一声长笑道:“如此警敌,淋漓痛快,真值得浮一大白,没别的,老人家要大解吝囊,破一下钞!”
柳不疑接道:“酒鬼!借题发挥,全是为了那张乌嘴,真愿破钞,酒可少饮,菜不可不丰富也。”
两老相互打趣,荒山医隐接过话头,说道:“敌人吃了大亏,如何肯罢休,尤其发现‘犀蛟元丹’之事时,必定大肆报复,吾等,不能不早为准备!”
银须叟一掠长髯,笑道:“还是医隐老弟,在困阻时不乱方寸,在欢笑时不忘强敌,所以敌人必定大肆报复一节,依我看恐怕吾等,谈话之时,早已采了行动。”
荒山医隐双手一拱,接道:“老哥哥,过奖了,权衡轻重,还是。早些脱身为妙!”
说着一顿,略有所思的接道:“这并非我胆量太小,实在敌势太强,尤其那玄阴叟,还未露面,更是令人难于揣测,何况‘风雷神剑’出土之时,已不太遥,何如……”
一语甫毕,碧云子却截说:“光阴摧白发,瞬忽六月中,‘冻音谷’万里之遥,确应早事摒挡,以免赶到之时,又形措手。”
于是。
是董一壶提到喝酒,导入了正题,老少人等磋商良久,乃决定:当晚掩退,使敌不防,并由水路,作为出走之途。
事已有了头绪,酒饭也就摆了上来,虽非山珍海味,倒也鸡鸭俱全,谈笑风生,杯觥交错,刹时光景,太阳已经平山。
吃完了饭,荒山医隐乃请醉仙董一壶,率同小丐侠,先登船照料,并特别交待,小心行藏,启敌发疑。
谁知,刻余光景,董一壶、柳青满身猖狂,匆匆跑回。
柳青抢着道:“兔崽子们,已把各要口既出口封锁,我与酒魔叔叔,一出栈门未及丈许,四面八方,飞标箭雨齐拥而至,要不是我小子,手底下还明白,几乎就办了报销。”
荒山医隐听罢,又惊又怔,心想:“敌人行动诡速,确是出人意料!”
不由喟然一叹,说道:“敌暗我明,看来本晚脱身之计,又得重新打算。”
银须叟冷笑一声说道:“而今,已无他途,只好静以待变,老弟台!我这副老骨头,也不打算,再收拾回去了。”
无疑的,银须叟已挂了火,这也难怪,老人家一世英明,频遭敌人诡计所趁,如何再能忍耐下去呢?
不但银须叟是如此,那昆仑二子,白云和慧玄,更是目眦欲裂,怒形于色。
正当老人们,各怀心思,怒愤盈胸当儿,忽的,窗外飘风,俏影一闪,飞进一人。
众人同时瞩目,原来是迷途知返的杨淑华姑娘。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姑娘说道:“贼人已倾全力,四处布置起来,而且,老妖玄阴叟,亦亲自出动,本夜三更之时,提防邪法浸入,请记:千般变化,均是虚幻,只要灵台清净,心明意正,或可不为所趁也。”
一语甫毕,又复破窗而出。
遽尔变化,又那个不为此警言异事,感到迷惘而惶惧呢?
“邪法妖术”,在本书中,间或有之,但此绝非故作玄虚,惑人听闻,实在亦有其道理存焉。
天下事无奇不有,无事不幻,诚所谓“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作不出的。”
试问:西洋之瑜迦术,我国之搬运法,能说不奇不幻,能说不妖不邪,又如时下,跳神、附体、扶鸾、玄阴,更是绘声绘色,令人疑真疑假,莫测高深也。
总之,“敬鬼神而远之”信者有,不信者无,斯言不谬也,何况科学倡明,此等异事,亦仅是:庸人自扰,心电感应所致耳。
此刻,北安子客栈中,已是怪事频繁了。
且说:荒山医隐等,自杨淑华告警出去,免不掉互相告戒一番,而时光摧宵,已是二更光景。
众人轮流守夜,也各自暂憩待变,果不其然,三更才交,院子里阴风四起,遮月无光,夹杂着啾啾儿嗥,咯咯怪叫。
利时光景,鬼影幢幢,魅形隐隐,夺人心魄,震入胆魂,紧接着“咻咻”之音,由远而近,似已到了每人身边。
这当儿,群英离而复合,齐集—堂,虽然不禁胆寒,倒也人多势众,不致气馁。
然而怪事又起,似已愈演愈厉,凌空长嗥。蚀骨迷音传来,紧接着凄厉阴惨之声呼道:“李士贞……银须叟……柳不疑……”
顷刻之间,每人之名呼了一遍,功力较深者,虽然心旋飘荡,颜色陡变,尚可敛神屏息,相子抗衡,可是如柳青、李秀鸾、白云子、慧玄子者,却已吐白沫,晕了过去。
那惨厉呼名之音,一遍甫过一遍又来,倏忽之间,柳不疑、董一壶、刘振鹏,也应声而倒。
情况演变至此,荒山医隐、银须叟,急敛心神,几于同时,一声怒啸,早已纵出窗外。
院子里,忽隐忽现,若真若无,尽是些:断臂无头,披发喷血之魅影厉魄!
两老,修为有素,功力较深,虽是巨震不已,也能守舍屏一,又是一声厉叱,双剑霍霍,光寒四照,已向这此虚幻之影,杀了过去。
准知愈杀愈多,愈战愈幻鬼哭神嚎,阴风眨骨,两位遁世异人,也陷入了白骨玄阴教之“炼魂大法”,诡计阴谋中。
这当儿,除了于天龙、胜玉凤,尚能沉着应付外,就连碧云子,暨疯憎之徒,杨兆熊,也感飘飘然,茫茫然,神不守舍起来。
胜玉凤姑娘目视檀郎,轻声一叹,说道:“此乃魔幻叫云之法,虽属旁门,厉害无比,如无极高佛门之音,无法震退妖氛,唤醒众人。”
诚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于天龙闻言一动,心想:“十日苦修,祛魔心法,何以竟在如此关头,忘记使用?”
念及此此,赶忙双手合十,以目观鼻跌坐归一,口中朗朗起来!
真是“邪不侵正,佛法无边。”
那大乘经祛魔心法,方颂一半,鬼啾顿敛,阴气齐消,一遍方届,月悬高空,乌霾尽扫,而老少群英,也就振然若苏矣。
遽变中之遽变,众人痛定思痛,反倒呆了起来。
好半晌,荒山医隐一叹说道:“若非龙兄,即时捧唱,吾等再过时许,势将不战而败,束手被擒了。”
接着,你一言,我一语,把于天龙捧到天上,也把于天龙弄了个面红耳赤,呐呐于口,不大好意思起来!
一场暴风雨,就这样过去,晨光,也随着这变比莫测的骇人异事,到了鸡鸣报晓,火日抛球之时。
天一亮,众人也不顾一夜疲劳,随各自打点一番,准备外闯。
荒山医隐面色一整,说道:“而今演变,敌人戒备,必定更为严密,但无论如何,处无不利形势,总非善策,何况,玄阴叟又擅妖术,令人防不胜防?所以……”
说着转向银须叟,又接着道:“小弟认为明闯山道,暗走水路,予敌个声东击西之策,不知老哥哥,心为如何?”
银须叟道:“计属上焉,唯吾等用人之际,力量分开,若敌人采取个个包围,避强击弱,却待如何?”
小丐侠脑袋一晃,接着话头说道:“力量分开,固属不当,然过形集中,又易启敌全力以犯,如欲两全,却非易事,唯今之计,应从三方下手。”
说着,干咳两声,卖了下关子接道:“第一、派一干练之才,担任诱敌;第二、派部份之人,专事抢船;第三、其余人等,准备厮杀掩护。假使老人们,信的过小子,调兵遣将之任,我倒恳毛遂自荐。”
于天龙把眼一瞪,说道:“有话快说,提出来再行决定。”
小丐侠脑袋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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