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霸情人》第9章


这可能是“阎王”私人休憩的地方,她心想。
她努力竖起耳朵用力聆听室内的动静,想尽快找出“阎王”的所在位置,结果除了她的呼息和鼓动如雷的心跳声外,一切静极了。她缓缓踩过石头,蹑手蹑脚穿过一道拱门,来到一个更宽敞明亮的大空间,她又是一愣。
一袭深蓝色的羊毛地毯,将原本宁静闲适的风格转换成极具神秘感的银蓝色调,这是一间大得离谱的主卧房,“阎王”就睡这里。
因为发现没人在,所以朱姿婕松下一口气,放胆在房里东摸摸西逛逛的。她欣喜地跳上银蓝色的大床又翻又滚,这床很软很舒服,任凭她横躺竖躺滚了十几圈都不会掉下去,拿来送给相扑选手,肯定他们会感动得痛哭流涕。
朱姿婕呼出一口气,这感觉还真像待在皇宫内呢!
既然“阎王”没在这儿,那应该还待在刚才吴伯说的“书房”吧!于是她下床又往另一方向走去,终于在路的最尾端见到挂念以久的——书房。
一打开门,好几柜的书架立刻吸引了她的视线,真是吓死人了,书架由这头延伸到那头摆了满满的书,光看一眼,她就觉得头昏脑胀了,竟然还有人受得了日日和它们相对,她可真佩服“阎王”。
当她的视线离开藏书柜转往另一边时,偌大的空间里,有个颀长的身影正趴睡在桧木桌上,令她的呼吸猛地一震。
阎王?她吓了好大一跳,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巴,免得自己把他给吵醒了。
他应该是睡着了吧!那她还是走比较好,真高兴这一次接触是在他最没有杀伤力的时候,连他不曾示人的侧脸看来都那么温和,看着滑落在地上的外套,朱姿婕想都没想就捡起来轻轻盖在他身上。怎知,手还来不及抽回时,却被一股毫无预警的力道扯住,将她安适的心情完全打乱,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牢牢地困在桌上。
一切动作快得让她无从挣扎,却又让她有一股熟悉感。
从她一进这个房间开始,阎烨炜的全身细胞无不保持着警戒状态,监视着她的一言一行。在她靠近时,他出其不意的反击,右手控住她的双腕压制在桌面,左手则抑住她的咽喉,当他豪迈的目光对上她不知所措的眼神时,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彼此的眼底酝酿、流窜……
“是你?!……”他们几乎同时就认出对方,朱姿婕诧异着喊出声,阎烨炜只是让那份惊讶在眼神中一闪而逝。
“是你!那……那五个人……”她蓦然想起那个报导,忘情地质问他。“是你做的对不对?后来袭击我们的五个人全死了……你……”她脑中快速翻过他的身分,那他不就是……一时间她又瞪圆了眼,直望着卸下面具的他。
“谁派你来的?”他的脸上依旧平板冷酷且面无表情,对于在这情况下和她的相遇,感觉有些恼怒。
她终于将他看清楚了吗?
想必她已知道他真实的身分了吧!也难怪她会这般大吃一惊,她的反应在他预料到的范围之内,而她眼中的惊恐和愤懑令他有丝不悦。
仿佛他们之间的距离又扯远,变成了仇人。她的敌对心态令他不解。
“我叫朱姿婕,是‘世风’……”她理直气壮地说。
“温曜之叫你来的?”他迅速截下她的话,在得到她认同的点头时,他不禁低声诅咒着,没想到那家伙来真的,竟真派人来专访他的真面目,他以为温曜之只是说笑而已,所以他才没有放在心上,那混蛋真会给他惹麻烦。
“你还不放开我?很痛NB428!”她挣扎着扭动手腕。
闻言,阎烨炜果真松开了些力道,但仍未放弃对她的控制,左手则由喉部移到腰间盈握住。他的姿态虽转为慵懒,却仍具十足危险性。
“谁让你上三楼来的?难道你不知道三楼以上是禁地吗?就这么不怕死?”
“是我自己乱闯乱撞的,可是,那又怎样?我胆子大你又不是不清楚?混蛋!你摸哪里啊?喂!你干么?喂——”
朱姿婕还来不及抗拒就被他逼近的壮硕身形威胁得乱了方寸。
她原本该在气头上的,气他和自己思念的对象是那么的大相径庭,可是如今他的存在却混淆了她的情绪。
或许,她应该是气自己吧!气那份矛盾的心理作祟。
他的唇邪气地刷过她的唇瓣,却没吻她改而流连在颈部,用力吮出个红印来,像是某种程度的惩罚。
“你别这样!”她心中理智和情感的天平又歪斜了,为了挽回颓势的自己,她用力推开他,直觉地举起右手。
“想甩我耳光?”他悠然的笑笑,挡下她的手握在掌中,细细摩挲,引起她一阵战栗。“都知道我是‘阎王’了,怎么会不晓得‘阎王’最骄傲霸道,绝不让人羞辱他,包括一个泼辣撒野的‘弱’女子,懂吗?你最好收敛你锐利的舌头和伤人的利爪,否则你会因此而付出代价。”他温热的呼息拂过她耳际,轻轻柔柔地申诉了他的冷峻和命令。
“杀我吗?结束别人的生命真有那么大的乐趣吗?为什么你都不会觉得内疚呢?”朱姿婕义正辞严地大吼道。“我很怀疑,你的心到底有没有温度?反正人都是会死的,如果曾经快乐过就不会后悔,可是你呢?你真的快乐过吗?假使你的生命只到明天为止,那你能保证说你今天以前都很幸福,所以死也无所谓?”
朱姿婕指责式的一字一句叮叮咚咚地敲进他的心中,正好碰疼了他溃烂得无药可救的伤口,他神色一凛掐住她双肩。
“人命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我最喜欢用血来洗我的刀子,别忘了我是‘阎王’,顺我者生逆我者亡,我有什么不能不敢的?你最好牢牢记住,在我可以只手遮天的世界里,我就是王法,主宰一切当王的权利……”
“可是……你很寂寞吧!”她应该要恨他怪他的,毕竟他的双手曾经沾染那么多人的鲜血,他是那么令人憎恶的恶魔,她不该再接近他的……
可是……
可是……她却看见了他眼中不应该存在的……痛楚……那样悒恻的眼神,让她有点明白了。他的痛苦和挣扎是那样的明显。
她心软了!
她的手轻沿着他刚毅的脸畔游走,心疼地说:“高处不胜寒,为了站在顶端,你赔上了自己心里的热度,你应该觉得很寂寞吧!”
“那不关你的事!”阎烨炜挥开她烦心的手,对她的剖析逃避得一干二净,更恼怒她为何又戮痛他的心事。
“我可以保证!就算在下一秒钟死去……”她抬起头,坚定地直视他。“我觉得已经很满足,所以我不怕。”
“那是你啊!没经历过什么苦痛,才能说得那么轻松,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那么幸福。”他冷酷地说,话语寒得仿佛都冻结成冰,他根本不需要她来提醒自己的空虚。
没有人有这权利决定他的心该如何自处,他的嗜血无情只是求生的本能,没人可以批评他这样的生活方式不妥,尤其是个什么都不懂又自以为是的无聊女人。
“不是那样的!每个人都是很辛苦地在活着,想尽办法要让自己活着,我也不例外,只是我选择了比较好的方式罢了,因为我有一颗温暖的心,所以不论处在怎样的环境里,都不会被打败,可是你……却输给了环境,让你的心随着恶劣的环境而变得冷冰无情。”她直瞅着他的双眼,仿佛要望到他的灵魂深处般地将他看透。
阎烨炜对她的话充耳未闻,只是冷漠地瞪着她。
笑话!想他堂堂一个“银面阎罗王”,哪有可能受囿于外在,向来只有他掌控一切,他没必要去迎合什么。
那荒谬的说教令他十分火大,她何必说得自己好像是个救世主特意来拯救他似的,他根本就不需要任何救赎。
“你不相信我?”她大失所望地叹息,接着她像为了证明什么地抓起桌上的拆信刀,就往胸口刺去。
阎烨炜猛地一惊,早一步夺下刀刃丢至墙角,惊魂未定地斥骂她。“你疯了是不是?你在做什么?”
这神经兮兮又歇斯底里的女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谁叫你怀疑我,我只想证明我说的是真的,我没有骗你。”她无辜地嘟着嘴,能吓吓他真高兴,但惹他生气了也是挺麻烦的,不过,他干么那么气忿呢?刀子又没刺到他。
“你——”那失控的心跳频率太骇人,阎烨炜深呼吸好调整紊乱的气息。“你做到了,那又怎样?”他真的没有想到她会为了证明一件无聊的事,而如此不择手段!可是那又如何?她的所作所为仍是无法对他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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