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私密生活全记录》第118章


张昌宗拿一条白汗巾绕在脖子上,一只手攥着,一纵一纵的,跪到女皇的跟前,又是哭,又是闹:“皇上啊,我昌宗不想活了……我真不想活了。朝臣们当面折辱我,如今……你的孙子辈又折辱我,我……我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还活个……什么劲啊……”
张昌宗一手勒着脖子上的汗巾,一手直往自己的脸上拍打。女皇一见,着实心疼不已,颤颤危危地过来,想把他拉住,却哪里能拉得住。张昌宗就势滚倒在地,顺地乱滚,寻死觅活。
“谁惹着你了,你说,朕为你作主!”武则天急了。
“重润和廷基啊,两个小黄儿竟说我是小不要脸的,还说你啥事都依着我,打算把江山都送给我。皇上啊,我张昌宗什么时候伸手向你要过这大周的江山啊……”
女皇听了,气得身子险些站不稳,两手直哆嗦,问:“你是听谁说的?”
“宗楚客亲耳听那二个小黄儿说的。宗楚客堂堂宰相,说话还能有假……”张昌宗说着,依旧在地上打滚不止。
武则天恶狠狠地说道:“朕三年没杀人,就有人敢翻天了。”
“来人哪!”武则天接着向门外叫道。应声跑进来两个侍卫。
“把重润、廷基给我活活打死!”
上官婉儿在一旁急忙劝道:“圣上,他俩还都是个孩子。”
“这么小就这么刁,再大一点,还不得领兵造反。”张昌宗睡在地上叫道。
“快去!”女皇挥手命令道。
上官婉儿见势难挽回,忙又谏道:“亲王不可杖杀。”
“赐其自裁!”女皇愤怒地发出最后命令。两个侍卫,一阵风似地窜出去了。
两个侍卫直接窜到东宫,不等通报,长驱而入,在东宫里满处寻找邵王重润。太子显见御前侍卫,忙小心探问:“找重润何事?”
俩侍卫亮了亮手中的白绫:“他和继魏王一起说昌宗大人的坏话,皇上赐他死!”
太子显一听,当时就懵了,怔了几怔,哭着向外走:“我去找母皇问问,凭什么赐重润死,重润孝敬父母,尊敬师长,是个多么好的孩子。”
韦妃紧走两步,一把把太子显拉住,用手捂住他的嘴,陪着笑脸对两个御前侍卫说:“重润在继魏王廷基家里,二位大人赶快去吧,别耽误正事。”
侍卫一听,拿着白绫子,接着就走了。
太子显怒问韦氏妃:“为何拦着我,为何告诉他们重润的行踪?”
韦氏妃心急火撩地把太子显拉进屋里,关上门说:“你这一闹,不但救不了重润儿的命,说不定连你都得搭上。小不忍则乱大谋,忍一忍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太子显颓然地坐在床上,又俯身趴在被子上,失声痛哭起来。
“小声点儿。”韦氏妃急忙把门和窗户关紧。
这一天是长安元年(701年)九月壬申日。邵王重润和继魏王武廷基被迫令自杀。永泰郡主悲痛难抑,也随之悬梁自尽。邵王重润风神俊朗,早以孝友知名,死时年仅十九岁。既死非其罪,大为当时所悼惜。
廷其死后,复以承嗣次子廷义为继魏王。
女皇的确好几年没杀人了,但这一次竟不惜诛杀三位亲孙儿,极大地震惊了朝野。宗室子弟更是噤若寒蝉。
连丧三个孩子的太子显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一下子病倒在床,成月不起。这一天好歹有所好转,能下床走动了,韦氏妃说:“殿下在床上躺了整个月,张昌宗肯定对咱有不好的看法。”
“怎么,有病也不让有?”
“你有病有的不是时候。在这节骨眼上有病,张昌宗肯定认为你对他怀恨在心。肯定还要在皇上跟前陷害咱。”韦氏妃分析着。
“那怎么办?”太子显惊慌地问。
“我已想好了。”韦氏妃手点着朱唇,来回走了两步,说:“惟一的补救办法是殿下马上找相王旦、太平公主商议,由殿下牵头,你兄妹仨联名上表,请立昌宗为王。”
“什么?”太子显跳起来,“他杀死了我的儿子、女儿、女婿,我还得请立他为王,我是混蛋我还是咋的?”
“你不想当皇上啦?你不想有扬眉吐气的那天了?咱这么多年忍辱偷生,难道都白白地废掉了?”
太子显脑子也陡然转过来了,也明白了韦氏妃的一片心意,忙拍打着韦氏妃说:“我听你的还不行吗。” 韦氏妃走过去从书橱里拿出一个奏表,递给太子显:“喏,表文我都请人写好了。你赶快签上名,再找旦和太平签上名,明天早朝时,当着朝臣的面,呈给皇上。”
事不宜迟,太子显忙出门乘车找老弟和太平公主去了。第二天早朝,太子显果然上书,向女皇请求道:“三品银青光禄朝散大夫张昌宗,英俊潇洒,忠义在心,嫉恶如仇,敦重交友,侍奉圣上,矢志不移,功在当代,利在千秋,请封昌宗为王,以从天下人之望!”
则天大帝看了上表,问朝臣:“众位爱卿,太子、相王和太平所请,当否?”众位大臣低着头,默然无语。
见群臣不应,女皇也觉无聊,说:“立昌宗为王,有些不妥,但既然提了,也不能寒了太子他们的心。这事到底如何是好呢?”
见女皇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杨再思拍马上前为君解忧:“既然圣上认为封昌宗为王不妥,可循怀义旧例,封昌宗为国公。”
女皇忙点点头:“此办法最好。就依爱卿所请,封昌宗为邺国公。”
张昌宗听说朝堂上已封他为邺国公了,忙胡乱套上衣服,脸也不洗,就往朝堂上跑。
此时刚刚散朝,张昌宗急忙拦住大家,当胸抱拳说:“各位,谢了。今儿晚上我在天津桥南新府,摆酒宴请大家,一是庆贺我荣升邺国公,二是贺贺我新宅落成。”
说着,张昌宗走到太子显的跟前,拍拍他的肩膀说:“尤其是你太子显,今晚上一定要去赏光。我昌宗封为邺国公,你小显功不可没啊!”
太子显强颜欢笑,握住张昌宗的手说:“去,去,我岂能不去,我还有许多贺礼要送给国公呢。”
“好好,多多益善,来者不拒,晚上见!”张昌宗说着,一扭头先走了。
这日早朝,鸾台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韦安石拱手奏道:“连月以来,洛州政务及京城治安每况愈下。里巷汹汹,伸冤参告者不绝于缕。臣请选一为政清严之大臣,检校洛州长史。以改变京都工作的极端落后状态。”
则天大帝有些奇怪,说:“洛阳令不是易之的弟弟昌仪吗?听说他这个洛阳令干的不孬吗,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韦安石仍旧请道:“臣请派一执政大臣检校洛州长史。”
“行,行。”则天大帝答应着,问众朝臣:“谁可为之?”
“为臣愿往。”刚刚戎边回京的凤阁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魏元忠跨出班列,慨然请道。
“你去也行。”则天大帝说:“去了好好地教教昌仪怎样做官,他年纪轻,有些不对的事可和颜悦色提醒他。”
魏元忠嘴里答应着:“臣记在心里了。”
洛州长史府衙门在洛阳东城。下了朝,魏元忠即走马赴任。早上五更天早朝,散了朝天也就大亮了。及魏元忠赶到洛州长史府,太阳已出了老高了,然长史府衙门前仍旧静悄悄的,一个来的人也没有。魏元忠大怒,命随从击鼓传音。
“咚……咚……咚……”数声鼓响,长史衙门的大门才“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差役探出头来喝道:“谁在敲鼓?”
及看清门口一大群人及宰相魏元忠的旗号,这才慌了神,忙把大门打开,回身跑往后衙叫长史王天成去了。
王天成正在后衙消消停停地吃早饭,一听说刚正清直的魏宰相来了,急忙把碗一推,边往身上套官服,边拔腿往前厅跑。见王天成来到,魏元忠指着空荡荡的大堂,严肃地问道:“怎么到现在连个来的人都没有?”
王天成趴地上磕个头,站起来愁眉苦脸地说:“说他们都不听,三令五申叫他们按点来,却没有一个按点的。”
魏元忠看着墙上的漏表,说:“传我的命令,所有牙参的官员一律在二刻钟之内赶到长史府,来晚了的就地免官,杖责一百。”
“是!”部下匆忙跑出去了。
魏元忠环视一下大堂,见大堂的长史公案后,有两把锦椅,挺奇怪,问王长史:“你一个人能坐两把锦椅?”
王长史无可奈何地说:“旁边一把是洛阳令张昌仪坐的,他仗着他的哥哥是张易之、张昌宗,平日不把我这个长史放在眼里,每次牙参,他都是排闼直入,不但不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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