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孝的儿子》第4章


的泪水酸酸的涌现出来,滴在珍安静的脸庞上,就好像珍也在跟着流泪一样,杰俯下头去抑止不住的在珍冰冷宁静的脸上深深的吻了一口。
“珍,有泪你就痛痛快快的流吧,我知道你为我哭过很多”杰这样对珍说着,眼泪象雨一样喷薄而出,犹如淋漓的大雨一样无法剪断,杰想抹去泪水却怎么样也抹不完。杰默默的用温水为珍清洗着身体上的伤口和血迹,手在珍的裸体上游弋着,亲近着珍的肌肤。杰仔细的把伤口内的弹片用血管钳子探索着夹出来,那殷红的水如同血一样刺眼。
“珍,穿上衣服吧,时间久了会着凉的!”杰流淌着爱恋感激的泪水用洁白的砂布慢慢地细心的为珍缠裹着那纯洁的裸体,稍后便为珍穿上了一套整洁的新军装。珍安静的脸似乎动了一下,杰轻轻搂住珍拿出一把梳子温柔的为珍梳理着那齐耳的短发,温柔的说着:“珍,我为你梳一个好看的发型!”杰想为珍编两条辫子札两朵蝴蝶结,可是笨手笨脚的杰就是不会弄,只有把珍的头发拢在了肩后。
杰把珍端端正正的扶靠在帐篷的支撑架上,心碎的举起了海鸥120相机,一声“喀嚓”珍那安静祥和的影子便永远的留了下来。杰请来了文书,杰把珍抱在了怀里,文书心酸的按下了快门,这是最后也是唯一的一次合影。
杰抱着珍来到帐篷外面与十八名战友告别。三排幸存战友看到珍那神态都哭了,哭精心爱护自己的卫生员就只有狠心的走了,战友们脱下军帽垂头丧气的看着杰抱着珍的那种悲壮凄凉。杰再也无法控制了,刚刚压抑住的泪水再次象开闸的洪水一样宣泄而出,杰边哭边轻轻的把珍放进已经铺好军被的棺木里面,再次仔细的为珍拉平衣服,为珍别上那枚杰自己用生命换来的二等功的军功章,再次拿出那把珍生前喜欢的梳子为珍梳理头发,边梳理着头发边嚎啕的诉说着:“珍,你安息吧,生前你是我的恋人,死后你是我的妻子,你永远是我心目中为我而死的妻子。越寇给我们造成的伤亡我们一定会加倍偿还给他们,尽管你离我而去,但是你二十年后必定又是一条好汉,从今天开始,你在阴间等我,如果我也来了,那么我们就在那里举行婚礼;如果我命运不好不能来陪伴你,每逢7月22日我来看望祭拜你一次,直到二十年后期满为止。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珍,永别了!珍,安息吧!珍,等着我来陪伴你!”
空气顿时爆炸了,二线的那个帐篷周围被一片嚎啕声覆盖,几个战友呜咽着强行拉开了正在沉浸在悲痛中的排长杰,棺盖沉重的盖了上去。
下午二时,追悼会准时在团政委的主持下召开,首长一一陈述了烈士的英勇和勇士的感人事迹,最后政委、副团长流淌着感激的泪水对着全体活着与死去的战士们庄严的敬了一个军礼后慷慨激昂的说:“你们用自己的身体与行动维护了八一军旗的威严与神圣,你们都是好样的兵,我们不会忘记你们,祖国不会忘记你们,人民不会忘记你们!你们的事迹将载入我军战斗的史册!”一片嚎啕声顿时响彻那个凄凉的生离死别的地方。
追悼会后,二十七名烈士的遗体各自被用一条两米长特制的黑塑料袋套住,装上了运送他们去火化的军车。哭着送走了那些烈士,三排幸存的十九勇士用自己的肩膀抬起了珍的那个寒冷孤独最后的家,步履艰难沉重的向老山西面的勐洞走去,把珍的墓朝向思茅的那个家方向安葬下去,让珍凝望着家乡凝望着自己的亲人。
墓顺利建成,珍彻底走了,再没有回头。当最后一铲殷红的泥土垒就珍的家的时候,十九只冲锋枪对着沉寂的天空喷射着愤怒的火舌,杰那重伤的身体再也无法支撑自己已经崩溃的神经,那历经炮火摧残魁梧的身体终于沉重的倒在珍的墓前……
负伤的战友在组织的关怀下都去了野战医院。
杰躺在解放军59医院的病床上想着那刻骨铭心的生死考验与炮火洗礼,心情久久不能平静,那些为了祖国为了人民已经成为革命烈士的不孝儿子们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6
躺在野战医院病床上的杰辗转难于入眠,回想着三连历经的生死考验,心里一酸便忍不住留下泪水来,想到那些为了祖国为了人民已经成为不孝儿子的烈士们,烈士们的英勇事迹便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王东红是83年12月与杰一起由会泽入伍的新兵,开赴老山战区后被火线提拔为三连二排一班班长,是一个很不错的小伙子。
84年7月12日炮战打击敌人大反扑的那天早上七点,隐蔽在山沟、洼地的我军强大炮群仿佛滚雷一般咆哮起来,顿时加农炮、火箭炮的炮弹拖曳着耀眼的火光交织飞舞着落在敌人的盘踞阵地,火光闪闪硝烟弥漫,一片鬼哭狼嚎声响彻云空。炮击刚停止,担任主攻的某部三连便发起了冲锋,向敌人盘踞的628高地风驰电掣的冲击上去。
一班长王东红从隐蔽的草丛里面一跃而起,提着冲锋枪带领全班率先进入敌阵地。一个手里端着冲锋枪的越军看见解放军从天而降,惊慌中立即气势汹汹的向一班长扑了过来。“你个瞎苦儿来送死”东红心里恨恨的骂着,机灵的一滚手中的枪响了,一梭子过去,只听见前面那个家伙一声惨叫手捂着肚子丢了枪,摇晃了几下栽倒在地。
他指挥着全班继续前进。
子弹仿佛尖利的狂风“呼呼”“啾啾”的从头顶刮过,手榴弹象闷雷一样炸响,敌人坚固的防御阵地被撕开一个口子,一班边搜索边前进。“班长,你负伤了”王东红没有听见,继续猫着腰搜索着,当小马第二次喊他的时候他才感觉到自己的头上,耳朵边火辣辣的疼,用手一摸满手都是粘呼呼的鲜血,血珠子顺着头发往下流。“班长,你负伤了,我给你包扎一哈!”战士马有亮说着,掏出一个急救包“哧”的一声便撕开了,取出三角巾缠在他头上。正在包扎,王东红突然看见几个越军鬼头鬼脑的从隐蔽洞里面钻出来反扑。
“小心敌人”,王东红一把推开为自己包扎伤口的小马,用军帽盖住自己的头端起冲锋枪就是一阵扫射,受到猛烈袭击的鬼子象受惊的麂子一样连滚带爬赶忙缩进隐蔽洞。王东红几步飞纵过去堵住了洞口:“嘿嘿,这回看你们往那里跑了?嘿嘿,看老子咋个样子收拾你们!”说完,便从后弹兜里面摸出几颗手榴弹,用牙齿一拉火便摔进洞内,“轰轰”沉闷的爆炸声响了起来,一阵夹杂着血腥味刺鼻的硝烟从洞内飘散出来,王东红再次端起冲锋枪对准洞内就是一气扫射,打完一梭子,小心的进入洞内,五个鬼子血肉模糊全部上了西天。王东红捡起几个弹甲插在子弹袋上从洞内走了出来。
王东红一把抹去流到眼睫毛的血水正要往前冲,被排长一把拉住:“东红,你的伤势很严重,流血太多了,立即给我撤下去,暂时由副班长张鹏代理你!”“排长,敌人正在负隅顽抗,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我绝对不离开阵地,你就让我留在这里嘛,再咋个说我们都是老乡呢!”王东红一听急了赶忙求情。他看着排长关切的目光,强压着冒上来的鬼火恳求着:“排长,让我在这里吧,轻伤不下火线!”
排长再也说不出什么,拿出急救包、消炎粉仔细为王东红重新包扎好伤口。这时候,王东红凝望着自己班的三个战斗小组都在,赶紧抓住短暂的时机说:“同志们,祖国人民在看着我们,盼望着我们胜利,我们一定要拿下阵地,收复失去的领土,为祖国争光,为烈士报仇!是党员团员的请跟我来!”说完一跃便出了战壕。
突然,一发炮弹呼啸着飞来“轰”的一声便在王东红不远的身边响了起来,他的右臂仿佛被电流击中一样的麻木。他低头一看,弹片撕开了他的袖子,钻进肉里面,有十多处伤口鲜血汩汩往外流,染红了冲锋枪的木托,他坚强的那左手抬起衣服,用牙齿撕开一溜勒住了右胳膊。他愤怒的抬起头一看,那个对我军正面冲锋威胁最大的暗堡重机枪、高射机枪正在喷射着毒蛇一样的火焰。
王东红看着张鹏手里的炸药包心想:“自己的右手不能动了,枪也打不成,干脆我炸了它去!”注意打定对张鹏说:“把炸药包给我!”张鹏立即明白了他的意图紧紧抱住炸药包,生怕被他抢走:“班长,你的伤很重,这个任务交给我吧!”“班长,我去吧”同志们争执着。
“你们都好脚好手的要好好的战斗,我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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