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雄罢兵》第75章


按笕讼胗枚嗑媒饩龅航虻氖拢俊?br /> “再用半月。”
“在下认为没这么简单。”利休很容易就把话题引开了,“岛津虽已投降,可是义珍呢?”
“哈哈哈,放心,义珍是个明白事理的人。”
“还有日向都城的北乡一云、萨摩大口城的新纳忠元等人,会否有麻烦?”说到这里,利休突然把语气一变,巧妙地引开话题,“在下跟大人打个赌。据我的估计,再过一个月……战事结束后,归途中顺便查探洋教,就完满了。如不明察洋教,我们就会停滞不前了。”
秀吉爽快地点点头。利休有时会出言不逊,可秀吉并没对他的善意有过怀疑,往往一笑了之,他并未把利休看得那么重要。
秀吉道:“这么说来,第三个收获是关于洋教的?”
“第三?大人何意?”
“这也是此次征伐九州一个收获啊!若只是为了教训岛津,不必我巴巴亲自前来。第一,我得到了这个联络大明国、西洋、高丽的港口。第二,我要让天下都看到,毛利已完全由我驱使。第三,就是洋教!”
“哦,在下明白了。”
“在回博多途中,顺路了解洋教。可是,居士啊,岛津也算大开眼界啊!”
“那是当然,赖朝公以来,岛津氏已历三百余年。”
“他们背后捣乱,也丝毫无用!”
“那是大人英明。”
“别这么说,居士。”秀吉大笑起来,“既要激怒对方,又不要让他自暴自弃,这个分寸很难把握。要设法使对方清楚地看到利害得失啊!”
“大人,若有人让您动怒,请保持冷静。”
“我动怒?”
“是,那时,对方固然不会有益处,而大人的损失更大。这种事在漫长的一生中是不可避免的。”
秀吉避开利休的目光,道:“居士却有个坏毛病。”
“毛病?”
“好说教。无论对什么人都说教。这些话,只有去对安国寺或如水说,连岛津也不愿意听。”说完,秀吉像想起什么似的,“叫如水来!”
秀吉的心思已经转向如何处理岛津氏上去了。若再强硬些,对方就会拼命抵抗,来个鱼死网破,因此必须相当慎重。已让岛津氏领教了威武的一面,接下来得考虑给予其什么恩惠。秀吉觉得这件事甚是有趣。把自己迎入鹿儿岛城的岛津,第一句话会是什么呢?他是爽快地交出城池,还是恋恋不舍,拒不服输?
秀吉想着,不由咧嘴笑了。
第三十章 神与权柄
天正十五年五月二十七,丰臣秀吉从萨摩撤兵回博多。从五月初八在太平寺与岛津见面始,一共花了二十日善后。秀吉至此方松了一口气,而岛津也该心平气和了。
岛津义久把秀吉迎入鹿儿岛城,用三女龟姬为质,随行到太平寺的老臣岛津征久、岛津忠长、伊集院忠栋、町田久倍等,也都派来了人质。可是,当岛津要把城交出来时,秀吉却拒不接受。“不要使赖朝公以来名扬四海的岛津氏荣耀受损。”
秀吉尊重武将,平息了岛津的不满,事实上,这对于后来之事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秀吉此次远征不仅平定了萨摩一地,还把大隅给了义珍,把日向的大半给了义珍十五岁的儿子久倍,家久、征久等人的领地也都安置妥当。连顽抗到底、坚持不降的新纳忠元、北乡一云等人,秀吉也都加以宽恕。当动身离开萨摩之时,秀吉的心像在炎夏之时吹过凉风那么爽快。
五月二十七,秀吉离开萨摩,自肥后经筑后,再进入筑前。整个九州都已经遂心如愿处理完毕。在往博多的途中,秀吉开始考虑此番该如何论功行赏。他认为自己是个英雄,格外神采飞扬,不论走到哪里都喜气洋洋,不时停下轿子,与商家、农夫谈笑风生。
进入肥后,越过球磨,由八代朝隈庄而去。秀吉令人打开轿门,让海风尽情吹过。正在他满足地假寐时,突觉眼前闪过几道白光。
秀吉睁开眼,原来是包着白头巾的女人慌张地穿过树林。洋教的女人?秀吉这么想着,忽然想起利休说过的话,忙令轿子停下。“他们在做什么?那边树丛好像是本地镇守辖地。”
随轿的增田长盛慌忙过来禀道:“大人,是暴乱,我们赶快离去!”
“暴乱?”
“是。看来这附近还在持续着一场战事。”
“那些包着白布的人是洋教徒?”
“是,连女人们都上阵了,不过,对我们大概不会有敌意。”
“拿鞋来。若是靠近他们有麻烦,就不靠近。可我一定要了解这里的百姓之事。”秀吉说着,用折扇遮住脸,就要抬脚出轿子。近侍只得备好草屐。
“真奇怪,男人比女人多得多,但那些男人都在破坏神社。”增田长盛一脸苦涩地跟在秀吉后面。
秀吉走进古松的树荫下,停住脚步。他隐在树后,想暗中观察动静。那片林子距官道有近二町距商,关白大人一行正通过这条路。可是村民们对此,毫不在意,拼命毁着神社,秀吉百思不解。他们不可能不知,可是究竟在干什么,以至于对我关白大人都不屑一顾?
若是暴乱,领民就定是对领主不满,可是此中却似隐含他意。平定了九州、凯旋而归的关白,难道不能对此作出裁决?秀吉正想着,增田长盛在一旁道:“他们乃是白木妙见神社领内的百姓。”
不远处,包着头巾的女人们很快围成一圈,纷纷合掌祈祷。男人们则迅速砸烂了神社。那些人表情并不激愤,只是冷冷地做着这一切,令人难以接受。
“却是因何起乱事?”
“属下不知。”
“定是因对神官反感才起乱事,去,叫领头的来!”
“大人见谅。”
“怎的了?”
“大人,还是不惹他们的好。”
“长盛,这一带的新领主,人选我还未定,应听听百姓的意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说不定我可主持公道。哼,破坏神社总是不该。传他来!”
说着,秀吉选一个阴凉处,叫人摆上折杌,“先令他们停止暴行,带两三名领头的过来。”
秀吉只要话一出口,任谁劝谏,也断难改变主意。增田长盛只得走上前去,让他们停止暴行。可那些人根本不睬他,继续祈祷、破坏。长盛的随从跳起来抽出刀威吓,秀吉离他们远,没听到说什么,不过,他知他们是想阻拦暴民。
一个女人、两个男人走了过来,他们跟在长盛后面,满脸不服,准确地说,他们是被强行拉了过来。秀吉挥动折扇,注视着他们。
“关白大人在此,老实些!”长盛随从喝道。
那三个人相当沉着,对视一眼后,在胸前画个十字,双膝并拢施了一礼,却并无平民百姓初见关白应有的热情和感动。一个男子四十岁左右,不卑不亢,另一个则年轻些。而那个妇人二十多岁,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是这附近少有的皮肤白皙的女子,因为包着白头巾,眉眼并不甚清晰。
“回我的问话,莫要怕,先从你开始,一一报上名来。”秀吉对那年长的男人道。
“是,小人叫安德烈·田口。”
“安德烈?没问你的洋名,说真名!”
“小人现在有了信仰,就把俗名全忘干净了。”
“哦?那就免了。年轻人,你呢?”秀吉转问年轻一些的男子。
“小人叫约翰。”
“你也把俗名忘了?”
“回大人,忘了。”
“这位姑娘呢?”
“民女玛达蕾娜。”
“哼!你们在暴乱?安德烈,你是主谋?”
“是。”
“听说你们乃是妙见神社领内的百姓?”
“是。”
“领内的年赋是多少?”
“四公六民(四分交于朝廷,六分留于百姓)。”
“年赋倒不算苛。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劳役或征敛吗?”
田口慢慢摇头,“倒不是因为这事引起。”
“那是因何?”
“他们强迫我们改变信仰,否则就要把佃种耕地收回。”
“哦?”秀吉一时无法判断谁是谁非,沉默起来。意欲让佃户改变信仰,倒也不无道理。但如不照办就要收回耕地,器量则未免过于狭小。不过,对于神官而言,佃户信奉其他宗教绝非好事。
“即便撇开信仰,仍然可以尊敬神官,何不这样说呢?”
三人对视一眼,又画十字。
“想说就说吧!我会谅解你们。我原本就是你们的朋友啊!”秀吉想起自己的少年时代,微微笑了。可他们能领会吗?
“关白大人天生就和我们的信仰一样?”那男人两眼放光,探身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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